“呵呵,原來是學院的天之驕子。失敬,失敬!”頭馬镖師一聽是聖氣學院的學員,也不敢不敬重。急忙套近乎:“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天寒地凍的,這點銀子,打酒喝!”
“職責所在,還請多多包涵!不必如此客氣。”交流生接住镖師扔給的銀子,也變得客氣起來。
一時間,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镖車再次啓動前行。
琳娜同朱錦兒笑逐顔開。東丹摘星也松了一口氣。隻有辛然,毫無表情,淡然處之。“站住!”一聲暴喝從天而降,一行人,也從天而降。
辛然心裏咯噔一聲。東丹摘星急忙掀起門簾,露出一個縫隙,向外觀看。刹那間,呆若木雞。
發出暴喝聲的,赫然是九品六蓮生柳飛揚。跟随他降落的,居然有南天大陸的火地和西天妙音,兩個九品六蓮生在内。
這三位九品六蓮生,雖然是辛然的師弟師妹,但真的動起武來,盡管他現在功力大進,卻也還遠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對手。
“禀報九品蓮生,這輛镖車,乃是柏候府镖局的镖車。沒有問題。”那個帶頭的交流生,急忙上前禀報。
“柏候府镖局的镖車,就沒有問題了?”柳飛揚冷笑着問。“柏候舞陽二師兄說了,就是他爹的車,也得檢查!”火地怪聲怪氣地叫嚷。
“這......”衆人一片嘩然。
柏候舞陽的爹爹,現在已經接任柏候家掌門人。仍舊是無極帝國百官的領袖,文官第一人。連他的車都要檢查,别人的就更不在話下了。
“這個,各位不要誤傳。是因爲存息符有了些反應,目标人物,似乎有在這一帶出現的迹象。爲了不放過他們,隻能是嚴加盤查!”
柳飛揚淡淡地解釋道:“至于上述的話,二師兄确實說過。但這隻不過是一個比方,并不能說,是他不敬重自己的父親。火地師弟來自天南大陸,不太清楚咱們的語言玄妙。大家切切不能外傳!”
“呵呵,别人不了解無極帝國語言的玄妙,你柳飛揚算是了解自己語言的玄妙。知道越不讓外傳,就會越被外傳。”辛然忍不住暗笑。
看起來,九品蓮生的争鬥,并沒有因爲自己的消失,而消失。
“既然是少主人發話了,我們自然要遵從。不過,車上有女眷,還是請這位小師太,幫忙檢查爲好。”保镖頭兒,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個,理當如此。”柳飛揚點頭。
“妙音師妹,就勞煩你大駕了。”柳飛揚笑對妙音招手請道。
潔白勝雪的妙音,并不答話,隻是輕移蓮步,蓮花般飄向镖車。
辛然見狀,幹脆掀開車簾,從車裏出來,跳下車。直對妙音等人。
妙音看到辛然,古井不波的妙目,居然微微一動。猶如平靜的水面,起了一絲漣漪。她垂下眼睑,繞過辛然,躍上車,掀開門簾進去。
車中三女,都是低垂着頭,默默不語。
妙音的目光,在東丹摘星和朱錦兒身上,略微停頓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别樣的光。沖她們淡淡地一笑,一掃而過。
雖然同爲正氣學院的學員,但交流生同九品六蓮生的差距太大。說是天壤之别,一也點都不爲過。以妙音超凡脫俗的身份,不認識東丹摘星,太正常不過了。然而,她好像并非不認識她們,隻是不理會。
但東丹摘星和朱錦兒,卻急忙低下頭。她們當然知道妙音的身份。同時,她們從妙音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識、難分敵我的氣息。
妙音美妙的目光,在琳娜的臉上,驟然停頓,仔細打量起來。刹那間,車中的空氣,緊張混亂起來。
妙音的目光,在琳娜臉上停留了兩個呼吸後,轉向她的身上。然後,嘴角掀起一絲笑容,淡笑道:“打擾你們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妙音下車,對柳飛揚搖頭說道:“沒有一個相似的人。”
柳飛揚再看看手中的符一眼,見沒有什麽反應,揮手道:“放行!”
妙音在别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深深地看了辛然一眼。盡管是從背後看的,但辛然仍舊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打了一個冷戰。
辛然側身,用眼角瞟了小尼姑一眼。見她垂下眼簾,不肯看自己。略微放下心,特意沖柳飛揚等人,拱手告别。然後,不慌不忙地上車。
镖車再一次上路。三女同時松了一口氣。悄聲議論起剛才的驚險。
辛然卻知道,是妙音放了他們一馬。最起碼,妙音認出東丹摘星是沒有問題的。身爲聖氣學院的交流生,卻用镖局來保護自己,這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可她并且沒有揭穿,不知道是何用意。
但是辛然并沒有對三女說破,若無其事。直接打坐,開始修煉。
倒是東丹摘星,也意識到不妥。幾次三番想問辛然,但見他認真修煉,也不好打擾。便将疑慮埋藏在心裏,暗暗納悶,加強戒備。
經過這次有驚無險的檢查後,開始一路順風。一路暢通無阻。遇到險惡的山水,全是一片寂靜。似乎連禽獸都不敢窺探,何況盜賊乎?
遇到關卡要塞,守衛官兵或巡察的衙役,都是拱手相迎拱手相送。
這樣一來,東丹摘星也漸漸地放下心來。溫暖如春的馬車裏,辛然盤腿打坐,默默地修煉。琳娜也是同樣在抓緊時間修煉。
而東丹摘星,雖然也是閉目打坐,卻時不時地微微睜開眼睛,窺視辛然一眼。美目中流動着欣慰和欣賞。朱錦兒幹脆變成花癡一般,大眼睛一動不動地凝視辛然,充滿了濃濃的愛慕和深深地仰慕。
這一路上,除去第一次有驚無險之外。當真是如入無人之境。
開始的時候,朱錦兒不僅僅是捏把汗,還着實地出了幾身汗。有幾次,她透過車窗的縫隙,又看到了聖氣學院的交流生,在把守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