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飄忽不定的無影鼠神不知,不由自主地身體一僵,頓了頓。
八閑王更是人老精,馬老滑,立馬就看出嗅天豕不對頭了。急忙撫須追問:“神不知,這回嗅天豕嗅出什麽味來了?快快說來!”
“回禀王爺......這個嘛,王爺,有人暗中動了手腳,嗅天豕的嗅覺失靈了。無法辨别真假了。”神不知澀聲道。
“呵呵,本王就說嘛,畜生終究是畜生,怎麽會比人強呢!”八閑王指桑罵槐地笑罵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王爺且慢!”
柏候舞陽從後面跳出來,一邊給八閑王作揖,一邊朗聲道:“王爺,臣子柏候舞陽,久聞柳公子的大名,想當面向柳公子讨教一二,可否?”
八閑王楞了一下,笑呵呵地問辛然:“柳七公子,聽見了沒有,有人要當面向你讨教,你可願意?”
“不願意!俺這裸着呢,如何賜教?”辛然啼笑皆非地嚷嚷:“況且俺是來趕考的,不是來耍猴的。什麽當面讨教背後下刀,概不接受!”
“說的也是。金榜題名,是你們書生一輩子的大事。看看時辰也差點兒不多了,你就趕緊穿上衣服,奔考場去吧。”八閑王笑道。
“謝王爺!”辛然應聲捂住要害部位,跑回馬車裏,穿衣服去了。
柏候舞陽被冷落當場,進退兩難,窘迫的臉紅肚子粗。
且說這天早上,柏候府上下,早早地便守候在大廳堂中,準備向老新郎官柏候繼文,賀喜讨賞。
然後,等到日上三竿,還沒有見到柏候繼文的人影。柏候繼文人品雖然惡劣之極,但卻一直遵守家訓,聞雞起舞,從來不睡懶覺。
眼見日上三竿了,柏候繼文還不出來,大家開始感到事情不妙。未來的家主柏候承運,便會同大管家和兩個大門客鬼機子和呂不測,前往柏候繼文的魔窟查看。結果,看到他變成一堆肉泥,把衆人吓傻了。
柏候承運當時就蒙了。隻有哭天抹淚頓足捶胸的份兒。還是兩個門客鬼機子和呂不測,強自鎮定下來,啓動最高級的傳信系統,将鬼不知和柏候舞陽等重要人物,以最快的速度召回,應對這突發事件。
最先到達的是一牆之隔的無影鼠神不知。進入現場後,急忙取出他的法寶嗅天豕,勘查現場,鎖定了辛然的氣味。
神不知便帶人尋味追蹤,出城返城,繞了一大圈子,一直追趕到這裏,終于将辛然鎖定。不料,卻被小天哥兒的貪财舉動,給攪亂了。
聞迅趕來的柏候舞陽,雖然不知道辛然是用了什麽方法,破壞了嗅天豕的嗅覺。但他卻相信,這裏面必定有問題。因此,柏候舞陽想以讨教之名,留下辛然,尋找機會和破綻。可不料,辛然根本不尿他不接招。令他是進退兩難、尴尬之極。恨不能立馬殺死辛然,以解心頭之恨!
須臾,辛然穿戴整齊,從馬車裏出來,向八閑王拜别。
“柳公子不能走......柳七變留下新詞......”女子們又一次瘋狂了。
無數的妙齡女子,蜂擁而來,歡呼雀躍,堵住辛然的去路。并且,金銀首飾,珠寶玉器,暴雨一般,飛向辛然的馬車。
小天哥兒樂不可支,咧着大嘴,雙手如風,将所有首飾一一笑納。
“呵呵,看起來,本王還得幫這小子一把。要不然,他出不去。”
八閑王笑不可抑地喝道:“中軍,響鞭開道!送柳公子去考場。”
中軍官應聲取出一條金黃色的鞭子,揮舞起來。
啪啪啪,三聲鞭響,猶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響遏行雲。
“王爺有令,送柳公子趕考......”中軍官朗聲喝道,揮鞭前進。
不知不覺中,女子們讓出一條道路。
小天哥兒操控着馬車随行。一邊走,小天哥還一邊接收飛來的首飾。
辛然站立在馬車前面,昂首挺胸,望着那些熱烈而癡呆的女子,由不得豪情滿懷,朗聲吟道:“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争不恣遊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靜,整條街道,鴉雀無聲。所有的妙齡女子,都癡呆了。
無影鼠神不知同柏候舞陽,面面相觑,有點兒不知所措。
而八閑王,卻是若有所思,不由自主地暗暗搖頭。
“王爺,等柳七變出了考場,俺們要跟他打擂台!”公主隊裏的一個小公主,憤憤不平地打破沉寂:“您不能再護着他了。”
“是啊王爺,我等也想同柳公子聯誼一番,爲天州城,平添一個佳話。還請王爺到時候,主持公道。”柏候舞陽沉聲說道。
“呵呵,看起來,本王若是不答應,定會成爲你們兩夥人的公敵。”
八閑王笑呵呵地說道:“以文會友,乃是快事樂事,本王豈能做那焚琴煮鶴之人。你們去準備吧。到時候,别忘記禀報本王便是。”
八閑王走了。神不知同柏候舞陽,也率衆離去。公主隊也一哄而散。
隻剩下青樓女子和世俗民女,在熱烈地議論。傳抄淩雲剛剛吟唱的《鶴沖天》。有些才女,當場填詞譜曲,唱了起來。
很快,這首詞,便在天州城唱響。不僅民間傳唱,還上達天聽。爲柳七變一生的屢試不中,埋下伏筆,種了禍根。
辛然不知道,自己一時興起,代一代才子柳七變填了一首詞,會害了他一輩子。更不知道,對付他的明槍暗箭,已經開始運作。
辛然現在關心的是,突然附體的胭脂力。他清楚地意識到,是這些突然附體的胭脂力,破壞了嗅天豕的嗅覺,救了他一命!
要不然,自己落入神不知和柏候舞陽的手中,很快就會被識破身份。到那時,當真是生不如死,想死怕是都難。
這胭脂力是啥力?爲何能附體爲自己所用?辛然認真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