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哥兒猛然意識到,這一定是國丈府的那事兒發作了。人家已經開始搜索盤查了。不敢再搗亂,任憑小二拉着馬車拐進店鋪之中。
下了車後,辛然吩咐小二,給他們安排一個臨街道的二樓包房。然後,帶着紗巾遮面的琳娜,上樓,坐到窗戶邊上,向外面望去。
辛然發現,街道被鐵甲軍全面封鎖,并且一分爲二,對面的店鋪,全部被鐵甲軍包圍。而自己這面的店鋪,卻一個鐵甲軍都沒有。
“小二哥,爲何會是這個樣子?”辛然忍不住好奇地指點着問。
“呵呵,公子爺是外來的,不知道這裏的根由。路北面的店鋪,都姓柏候。路南的,便是大雜燴了。”小二意味深長地笑道。
“爲何姓柏候的就特殊了?”辛然故作不解地問。
“這個嘛,待公子爺進了京城之後,自然而然便知曉了。”
店小二故作高深地笑道:“公子爺是明吃啊,還是暗飲啊?”
“這是什麽話?什麽明吃暗飲?難道說,讓公子爺他們偷偷摸摸地吃獨食,讓俺幹看着不成?”小天哥兒忍不住叫嚷起來。“呵呵,這位管家哥哥倒是會說笑。敢問公子爺是否是趕考的?”小二詭秘地笑問。
“當然是趕考的。要不然,俺們萬裏迢迢地跑這來幹什麽?”小天哥兒接道。“敢問公子爺,準備考到什麽程度?”小二認真地問。
“什麽考什麽程度?俺們是來奪狀元的。不是狀元根本不幹!”小天哥兒牛氣沖天地叫嚷。
淩雲的心思,全放在觀察鐵甲軍上。小二的問題全由小天哥兒接下。
且說柏候國丈府上下,一大早便聚集在一起,準備給國丈和新夫人道喜。結果是左等不見,右等不出。等到日上三竿,還不見人影。
柏候繼文的兒孫們,和大管家以及一些門客坐不住了。
大家壯起膽子,打開機關,通過密道進入地下宮殿,吓倒了一片。
太吓人了!無極帝國的國丈,聖人一脈的掌門人,武道巅峰之武聖、鬼仙柏候繼文,居然變成一灘血肉模糊、散發出腥臭的肉泥......
立時,驚呼慘叫響成一片,雞飛狗跳,鬼哭狼嚎響徹雲霄。
鬧哄哄地亂了一陣後,首席門客鬼機子和呂不測,首先鎮定下來。
将頓足捶胸、哭天抹淚的柏候繼文的嫡系長子柏候承運,扶到一邊。
柏候承運四十餘歲,相貌清秀,溫文爾雅,是一個标準的讀書人。與乃父完全不一樣。不僅僅是相貌不一樣,性格也是格格不入。
柏候承運的哥哥姐姐成群結隊,但由于不是正室夫人所生,隻能早早地便搬出正宗府門,以旁門偏支的身份,自立門戶。
平庸的柏候承運,便當仁不讓地成爲掌門人的繼任者。
對于這個各方面都不出色的兒子,柏候繼文很不滿意。但爲了遵守祖宗的規矩,柏候繼文也隻能是擰着鼻子,将柏候承運推到繼任位置上。
可不出色的兒子,給柏候繼文生了一個出色的孫子,文武雙全的柏候舞陽。也算是對柏候繼文有了一個安慰。
當時,鬼機子同呂不測,将隻知道一味呼天搶地的柏候承運,扶起來拉到一邊,商議起應對事宜。
鬼機子勸慰道:“長公子,您不能隻顧悲哀。得趕緊發号施令,命人通知皇上皇後,差人查勘現場,令人追捕兇手,爲國丈報仇雪恨!”
“俺、俺心亂如麻,你們看着辦吧......”柏候承運毫無主見地說道。
鬼機子等人,就等待這句話。立馬發号施令,令人行動起來。
很快,龐大的機器,便開動起來。明查的明查,暗訪的暗訪。
辛然在三十裏鋪遇見的,是第一波浪潮。很快,席卷天下的大搜捕,就要開始了。
對于這些,店小二還不知道,他在兜售着早已商定好的生意。
進京趕考的舉子們,并不知道,無極帝國的狀元,并不完全是由學問決定的。更多的時候,學子們能否被取中,是看進對了門沒有。
辛然他們這第一步,算是邁對了。進了姓柏候的店鋪。
“呵呵,狀元是不能了。糊弄個榜眼、探花的,或許還有門兒......”店小二詭笑起來。
“爲啥?俺們就是奔狀元來的,别的都沒有興趣!”小天哥兒跳腳叫嚷:“俺們孬、俺們公子,學富六車,才高九鬥,非狀元不取!”
“俺說管家哥哥,您酒還沒喝,咋就醉了?俺雖然沒上過學,卻也聽說書的人說過,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您這......”店小二迷惑不解。
小天哥兒理直氣壯地嚷嚷:“俺知道狀元都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可俺們公子的學問,比他們多一車、高一鬥,是不是更得當狀元了?”
“沒有這樣論的。”店小二啼笑皆非地說道:“要照您這樣說,再來個學富七車、才高十鬥的,是不是又壓過你們公子爺了?”
“那、那俺們就學富八車,才高十一鬥!”小天哥兒掐腰叫嚣。
“得得得,你們就是學富一百車,才高二百鬥,這屆的狀元,也不用想了!”店小二哭笑不得地連連揮手反駁。
“爲啥,讓你們家預定下了?”小天哥兒翻白眼兒。
“嘿嘿,還真讓你給說着了。這屆的狀元,還真被人預定下了!”店小二拍手笑道:“所以,你們最高隻能是來個榜眼探花之類的了。”
“誰定的?他啥學問,就敢搶俺們的狀元?”小天哥兒臉紅脖子粗。
“嘿嘿,是誰不能告訴你。說學問,那可大了。學富十車有餘。”
店小二詭笑道:“就任憑人家帶進京的這十幾車學問,狀元歸他了!”
“怎麽,還真是誰家車多,誰就是狀元了?那好,俺馬上去雇用一百輛車!不,俺把整個京城的車,全部都買下來!”小太參跺腳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