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下面就爲種氣做準備吧。”紅藕子無可奈何地喃喃。“可俺下面沒被修正過,要是以後出什麽事,您可不能怪俺。”辛然嘟哝。
“一飲一啄,皆由天定。既然如此,就說明上蒼别有用心。先就這樣吧。”紅藕子無計可施,隻好出此下策。走一步說一步了。
“那就趕緊種吧!”辛然迫不及待。
“你以爲是種大白菜呢,說種就種?!”紅藕子忍笑訓斥:“正神後,一般需要九九八十一天固神,待徹底穩固了,才能再種氣。”
“可俺這上半身正了,下半身還歪斜着哩,如何鞏固?”辛然苦着臉央求道:“師尊,依弟子愚見,既然一半正一半不正。咱們幹脆來個糊塗廟糊塗神,糊裏糊塗地把氣接着種了算了。”
“胡鬧!正神、種氣,是修煉的地基。地基打不好,如何能修煉成功?”紅藕子斥責:“這能是鬧着玩的嗎?”“那、那您就想辦法,别管是坑蒙拐騙,給俺糊弄幾百滴神髓來,把下面給俺正了。”辛然嘀咕。
“胡說八道......幾百滴......”紅藕子瞪眼欲怒,卻又洩氣。
說的也是,上面正了,下面還斜歪着呢。可僅僅是上半身,就用了九十九滴神髓。那麽下面,用不着幾百滴,九十九滴是必須的!别說九十九滴,就是一滴,也沒有辦法弄!這是個人的機緣,無法包辦代替。即使是祖師,也無能爲力。可搞不到九十九滴神髓,這小子的下半身,就沒有辦法糾正。下半身得不到糾正,鞏固與否,又有什麽意義呢?
對了,清理體内毒素,本來應該是九晝夜,或者是十八晝夜。可到這小子這,卻變成了十二天。
爲何井然有序的修煉程序,一遇到這小子,就全變得亂七八糟?
難道說,此子當真是對頭派來,毀我聖氣學院的?若果真如此,那就得趕緊向上禀報,交由龍山書院的亞聖們,來處置。倘若不是這樣。此子是應運而生,來光大我聖氣學院或者說龍山的。自己的禀報,可能會壞了大事。那些内定柏候舞陽爲九品九蓮生的柏候家人,算是握住殺他辛然的刀把子了。勢必會借此針對他,将他置之死地而後快!
紅藕子爲難了。思前想後,左思右想,一籌莫展。
“師尊,下面怎麽辦啊?”辛然又開始催促。眼見得自己修煉有望,牧天真是一刻也不願意浪費。他有好多事情,都等待他修煉有成,去解決呢!“我問你,你是否吃了白色的丹丸?”紅藕子不答反問。
“嗯......吃了。先前的化沒了,爲了不耽誤事,俺就又吃了一丸。”辛然遲疑了一下,覺得還是實話實說爲好,便直接承認。
“哦......”紅藕子微微颔首。事情果然同他猜測的一樣,有人在正神丹上動了手腳。看來,隻有特事特辦了。
紅藕子下了決心,表情嚴厲起來,對辛然鄭重其事地說道:“徒兒,事情反常,必有妖孽!從你進入學院以來,便怪事不斷。爲了不給人加害于你以口實,你要一切聽爲師的!”
“是,師尊,弟子一切都聽您的!”辛然也嚴肅起來。
他早已覺察事情不對頭。雖然沒給自己造成危害,但暗害自己的事情,已經存在。要不然,師傅也不會這樣。
“你把爲師給你的丹藥,全部交給爲師。之前發生的事情,對外也不要洩露一個字。下一步怎麽辦,等爲師想清楚了,再通知你。”
辛然依言将所有丹藥都交給紅藕子,撫摸着穿雲靴,舍不得問道:“師傅,這靴子您就别收回了吧?”“拿過來,爲師看看。”紅藕子要過穿雲靴,仔細檢查了一番,又運功感應了好一會兒,才交還給辛然。
“謝謝師尊!”辛然愛不釋手地撫摸着穿雲靴。
這是他得到的第一個飛行器,今後一段時間,要全部依賴它呢。
“使用時,用上你的障眼法。一般人也就看不透了。”紅藕子叮囑道:“記着少惹是生非,免得給人以口實!去吧。”“弟子謹記師尊教誨!”辛然穿上穿雲靴,依言将靴子變幻成玉麒麟,拜别師傅騰空而去。
紅藕子神情複雜地回到洞府,一落地,青衣童子便上前禀報:“師祖,出事了。紅松子掉懸崖裏,摔死了。”
“嗯,怎麽回事?”紅藕子微微一驚,暗道:“殺人滅口!”
紅藕子洞府所在地,名松柏峰。侍奉他的童子,分别賜名爲紅松子,黑松子、白松子、青松子。
紅松子是專門替他打理丹藥的童子,黑松子負責管理兵器,白松子掌管花草、禽獸,青松子處置日常事務。
辛然的正神丹出了問題,管理丹藥的童子死了,事情已不言而喻。
“我們好幾天沒有看見紅松子,便到處尋找。結果,在後山的懸崖下面找到了。早已經摔死了。”青松子解釋道。“知道了。你們把他埋葬了吧。”紅藕子不動聲色地吩咐。紅藕子表面平靜,心裏卻很惱火。一邊檢查從辛然手裏取回的丹藥,一邊暗暗生氣。
不錯,自己将近兩百年沒有理會院中俗務,就快要辭去學院首席長老的職務,去龍山書院,閉死關了。可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地暗害自己的徒弟,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簡直是肆無忌憚了!
紅藕子不姓柏候,是外姓弟子。可在他心裏,龍山書院,聖氣學院,已經不能算是柏候家的私有财産了。盡管從上到下,有百分之二三十,是柏候家人。可外姓已然占據百分之七十還多。龍山書院、聖氣學院,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是他柏候家一族之功,是所有人努力的結果。
可一部分柏候家人,卻一直将龍山書院和聖氣學院,當成他們柏候家的私有财産,爲所欲爲。這令大部分外姓人,極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