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怪了!”小天哥兒笑嘻嘻地嘟囔:“咬掉了不疼,燒着可真疼!長沒問題,一下就長好。不怕告訴你們,俺的另一半是太歲。就算剩下芝麻大,也能長成原樣。”
“太歲?”公孫大娘同百裏青雲吃了一驚。公孫大娘猛然想起來,擔心地問道:“那你體内是有瘟煞的,那可是比劇毒還要厲害百倍,對孬兒不會有壞處吧?”
“不、不知道。應、應該沒啥事吧。”小天哥兒也含糊起來:“第一次見孬兒,是在俺的生長處。那次俺是用元氣救了他,日子不短了,也沒見他有什麽不适。”
“師祖,小師叔體内有先天真氣,或者小天哥兒的瘟煞,傷害不了小師叔。”百裏青雲猜測道。
“倒也有可能。”公孫大娘點頭。長吐了一口氣,收了功法,疲憊不堪的臉色,好轉了一些,
公孫大娘從真氣朝辛然的天靈穴中狂湧開始,到祭出冰蓮和風蓮搶救他,幾乎用了全部功力。身體大受損傷。經過這一陣調息,恢複了五成功力。便急忙身體一動,飄移到辛然的身邊,右掌罩在他的天靈穴上,檢查他的傷勢。
“咝……”公孫大娘深吸了一口涼氣,面色大變。
“師祖,不好嗎?”百裏青雲急忙問。
“心脈有那些先天真氣護着,性命無大礙。可經脈卻爆碎了十之七八。恐怕……”公孫大娘沉重地說不下去了。
百裏青雲面色也是大變。他明白。一個人經脈爆碎了十之七八,就是活了,也是癱瘓在床的廢物一個。别說練武修煉,連生活都無法自理。拉屎尿尿,都得别人服侍。
“不知道魂海受損了沒有。若是也爆了,那就是活死人了。”公孫大娘喃喃。
“師祖也看不出來嗎?”百裏青雲沉重地問。
“不中。俺的功力不夠。”公孫大娘嘀咕:“怕是隻有祖師爺,才能探魂海。”
“可祖師爺一遊就是幾十年幾百年,誰知道他幾時能見到?”百裏青雲犯愁道。
“佛講因果,道論緣分。就看孬兒的緣分了。”公孫大娘說到這,站起身,堅決地說道:“立即趕回山,去叩頭給祖師!希望能請動祖師爺,出手救孬兒!”
“西上太白峰,夕陽窮登攀。太白與我語,爲我開天關。願乘泠風去,直出浮雲間。舉手可近月,前行若無山。一别武功去,何時複更還?”這是詩仙的《登太白峰》。
由此可見,太白峰是多麽雄奇壯麗。八仙台,百餘丈,雄踞于太一山群峰之上,爲太白山絕頂,恰似一個不規則三角形錐體,孤高峥嵘,參天入雲,三面陡峭,雄險無比,台頂寬闊平坦,向西南傾斜,西寬東窄,台上有封神台、雷神殿,登頂遠眺,頓有“一覽衆山小“之感。早觀日出,晚看夕陽,流光溢彩,霞光萬丈,令人心曠神怡。登八仙台極目遠眺,四周群山起伏,雲霞四披,周野屏開,置身其中,當真有如進入仙鄉神府,萬種俗念,一掃而空。
此刻,八仙之一的呂祖,就在這峰巅之上一個巨石生成的蓮花瓣中高卧,鼾聲如雷地大睡。世人修仙得道,大多都經曆千辛萬苦九死一生的艱難險阻,才苦盡甜來踏入仙境。而這位祖師爺,卻是得天獨厚,酣睡中得道,夢裏成仙。留下黃粱一夢之說。
此刻,盡管已經是早春,但這山巅之上,寒風呼嘯,寒冷猶勝嚴冬。
而這位祖師爺,卻隻是白色單衫裹身。不但沒有一絲寒意,還睡的額頭汗津津的。
公孫大娘抱着昏迷不醒的辛然,已經跪了兩天兩夜,頭不知道叩了多少。可這位爺依舊是酣睡不醒。躲藏在不遠處一個山縫裏的小天哥兒,來來往往不知道觀察了多少遍,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了,跑過來問:“公孫大嬸兒,這老牛鼻子咋還沒醒?”
“噓……”公孫大娘示意小天哥兒禁聲,神色疲憊地低聲道:“趕緊回去。驚了祖師爺的好夢,不但救不了孬兒,連你的小命都得搭進去。”
“死就死呗。孬兒要死了,俺一個人活着也沒啥意思。”小天哥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不但沒有低聲,反而提高聲音:“要俺說,咱們還是另找高明吧。這老牛鼻子,大概除去睡覺,也不會别的本事……”
“禁聲!你胡說八道什麽?”公孫大娘惶急地低聲喝道:“你作死……”
小天哥兒不理會公孫大娘,一副豁出去的潑皮樣,幹脆大聲叫喊:“老牛鼻子,你睡死了嗎?俺們在這跪了好幾天,你怎麽理都不理?是不是不會治病救人,怕救不了孬兒丢面子,假裝睡覺?!再不醒,俺就弄個繩子,拴住你的牛鼻子,牽走……”
“天哥,閉嘴!”公孫大娘厲聲怒斥:“你再胡說八道,俺立馬一掌劈死你!”
“呼啦”一聲風響,一股風将小天哥兒刮到呂祖師爺的腳下。
“哎,該死的風……哎,老頭,你臭腳丫子伸俺嘴裏了……呸呸……鼻死了……”小天哥兒被呂祖師壓在腳下,奮力掙紮、吱哇亂叫:“快擡腳!要不然,俺撓你腳心……”
公孫大娘輕輕地吐口氣,面露喜色。緊張的心情,總算放松了一些。公孫大娘意識到,祖師既然開始捉弄小天哥兒玩,那就說明肯醒過來了。孬兒的傷,大概有救了。
“哎,老牛鼻子,你再不擡腳,俺就咬了!”小天哥兒大叫。
“嗯……什麽東西拱老道的腳?”呂祖師翻身坐起,打一個大哈吃,伸伸懶腰,看着腳下的小天哥兒,樂不可支地道:“呵呵,哪來的小兔子,老道真是好口福。睡覺還有兔子送上門。童兒,拿耳鼎來,将這個小兔子煮了,給爲師下酒。”
“老頭,俺不是兔子!俺是人……”小天哥兒喊叫到這,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