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長魚歪仔要敢動小兒一手指頭。俺就把他劁喽,送到黑水國帝宮去當太監!再把他老婆小妾女兒,都賣到黑水國去當官妓。讓她們嘗夠黑水老騷虎的臊氣!”
屠夫模樣的道士面皮漲紅,目露兇光。一時間,臉盆一般的大臉,越發大,小老鼠眼,更加顯小。同仙風道骨越發沾不上邊,徹底暴露出屠夫本色。人屠鮑俎真人的名頭,在修煉界,那可不是亂蓋出來的。那是用無數人皮鋪出來的,是鮮血染成的。
早已落地的那些小字輩們,聽了人屠鮑俎真人的話,許多人都或者不自覺地彎腰,或者下意識地捂住中樞要害。空中盤旋的高手們,也都紛紛後退數丈。因爲人屠不僅僅是對人皮感興趣,更喜歡爲人免費閹割。割除武功或道法高手的那活兒,将其賣入各大帝宮當太監,是人屠鮑俎真人繼人皮用品之外的又一頂主要經濟來源。
然而,長魚萬紫卻不爲所動,笑嘻嘻地說:“嘿嘿,幸虧秀才我有先見之明。不生女兒。至于婆娘和小妾,秀才我早就厭煩了。你要是能幫我把他們處理掉,我請你喝酒!”
秀才是火茶國的大巫師,複姓長魚,名萬紫,因爲陰損刁頑,被人改稱爲長魚歪仔。
長魚萬紫的回答,讓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應該佩服其臉皮夠厚,還是應當贊美他心理承受能力強。
“罷了。各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應該懂得聖賢之理,行光明之道。這樣鬧下去,讓晚輩們看笑話。還是說正經事兒。嘎瑪禅師,你們得到天參果了嗎?得到了,拿出來給老夫看一眼。不會要你們的。萬年天參果,畢竟不是一般靈藥。老夫有些好奇。”百裏青雲笑道。
“哼哼,啧啧啧!”長魚萬紫用力咂着牙花子,笑嘻嘻地說:“老答祿,還有殺豬的人屠,你們看看人家君子儒,不愧是名門正派,說出話來就是不一樣。好好學着點!”
答祿大喇嘛和人屠鮑俎真人,瞟了一臉正色的百裏青雲一眼,想說什麽,卻都欲言又止,似乎對其很是忌憚。然後瞪了酸秀才長魚萬紫一眼,又不約而同地轉而目視嘎瑪禅師。
“各位前輩,晚輩沒得到天參娃娃。”嘎瑪急忙回答。他非常清楚,長魚萬紫和答祿大喇嘛以及鮑俎真人,那都是擡手就殺人的主。一句話說不對,就可能血肉橫飛命喪當場。
“那天參娃娃跑哪裏去了?”答祿大喇嘛面色驟然一寒,爆發出一股殺氣,冷聲問。
嘎瑪禅師慌忙恭敬地雙手合什,回答:“回上師的話,晚輩來時,隻見到那個小娃娃。别的什麽都不知道。晚輩正想問那個小娃娃,找些線索,前輩們就到了。”
嘎瑪禅師說着話,手指向辛然。而剛剛拉過屎的辛然,則正瞪大眼睛,驚喜交集看着天空中盤旋或淩空而立的各路人馬。他意識到自己就要接觸到這一界的核心,完成任務有望。
“哦,是這樣。”答祿大喇嘛看了興高采烈的辛然一眼,眼前驟然一亮,忍不住叫出聲:“嗯,這小娃兒竟有如此靈妙的根骨?”答祿大喇嘛叫着,突然飛身撲下,撲向辛然。
“砰砰”兩聲,答祿大喇嘛被鮑俎真人和長魚萬紫震飛。同樣,二人也被震退數丈。反倒是百裏青雲,來了一個漁人得利,輕飄飄地落在辛然身邊。飄逸灑脫,玉樹臨風一般。
就在答祿大喇嘛看清辛然的資質根骨的同時,人屠鮑俎真人和小秀才長魚萬紫,也看明白了,眼前這小子,絕對是萬中無一的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種天造根骨。如果習武,最少可達到練武之人的最高境界,人仙,倘若修煉道法,最次可以達到道法的頂級,地仙之境。
于是,長魚萬紫和人屠鮑俎,不約而同地飛撲搶奪。不料,三人相争,百裏青雲得利。
衆所周知,無論是練武還是修道,明師固然重要,但高徒更是不可缺少。在科舉場上,有這麽一句話,叫做有狀元徒弟,沒有狀元師傅。一個門派,一種功法,能否流傳下去,并且發揚光大。徒弟的資質,将取決定性的作用!沒有好的傳承人,天大的神通,也會失傳。爲此,無論是練武還是修煉之人,對于傳承人的重視,比凡夫俗子的傳宗接代,更是有過而無不及。如此一來,眼下辛然的作用,已經比萬年天參果的作用,更加重大。
于是,答祿大喇嘛和人屠鮑俎以及小秀才長魚萬紫,不約而同地再次飛撲而下,從南西北三個方向,聯合包抄,共同攻擊百裏青雲。
噗噗,拍拍,四聲,答祿大喇嘛和人屠鮑俎真人以及小秀才長魚萬紫,又一次被震飛。
人屠鮑俎真人被震出七八丈遠,答祿大喇嘛被震飛五六丈遠,小秀才長魚萬紫,被震飛三四丈遠。從三人被震飛的距離來看,反而是最不起眼的長魚萬紫,功力比另外兩人高超。
人屠鮑俎真人大怒,他發現,答祿大喇嘛襲擊了他,指着答祿大喇嘛怒罵:“臭喇嘛,你他娘的敢偷襲老子……”鮑俎真人罵着,拂塵一甩,銀光萬道,向答祿大喇嘛攻去。
“下煉獄的孽障!也敢打本佛爺的主意,本佛爺今天就超度你一回!”答祿大喇嘛也怒氣沖天,他感覺到,是人屠偷襲了自己。怒吼着祭出一條降魔杵,與人屠鮑俎戰到一處。
戰火迅速燃起,刹那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近處的人,紛紛飛向遠處,退避三舍。
而被稱之爲君子儒的百裏青雲,卻拉着辛然的小手,飄回亭中。
酸秀才長魚萬紫滿目地鄙夷斜視着百裏青雲,跟着落到亭子邊,冷眼旁觀。
百裏青雲目不斜視,坐到石幾邊的石鼓上,把辛然拉到面前,笑容可掬地問道:“小娃兒,你姓氏名誰?怎麽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老林中來了?你家的大人怎麽不在你身邊?”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