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娃等人,剛剛被綁架走,二娃子便鬼頭鬼腦、賊眉鼠眼地出現在玉溪洞前。
二娃子望望神娃等被綁架走的方向,再看看自己緊攥的拳頭,神情極其詭異而複雜。看半天,一咬牙一跺腳,松開手掌,将一枚靈牌投進收靈牌的小洞口,老鼠一樣,鑽進洞去。
神娃等人,被連踢帶打、拖拖拉拉地帶到一個樹高林密的山溝裏。綁架者們二話沒說,摁倒他們便開始搜身。兩個綁架神娃的試修士,牢牢地架住神娃,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試修士,伸手去神娃懷裏搜查。很快,幾十個光閃閃的靈牌,便被搜出來。
“哈哈,小雜種,還挺富有。居然有這麽些靈牌。”這個頭目望着手中的靈牌大笑道:“弟兄們,給本舵把子仔細搜索!說不定别人身上還有。”
神娃靈機一動,叫喊:“各位師兄,那些靈牌你們不能動!那是給潤玉谷白鲨大舵把子準備的。我們受他們的保護。你們要是搶去了,白鲨大舵把子,一定會找你們算賬的!”
“娘的,敢用白鲨來吓唬老子?!老子燒的是海龍舵把子的香,他白鲨算個屁!”自稱舵把子的試修士,喝罵着,一腳便将神娃踢飛。
神娃摔在地上,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團,刺猬一樣,飛快地又滾回來。滾到那個舵把子的腳下。這個舵把子擡腳跺神娃,自己卻慘叫一聲,仰面摔倒,抱着腳翻滾嚎叫。
神娃飛身撲上去,左手摁住這個舵把子,右手揮舞,朝他的身上狠插,舵把子鬼叫連天。
同他們的舵把子一塊搜查神娃的那個試修士,這才反應過來,飛起一腳,将神娃踢飛。
神娃落地後,再次縮成刺猬,向踢他的試修士滾去。吓得這個試修士縱身而去。神娃噗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卻毫不遲疑,飛快地滾到那個還在地上翻滾的舵把子身邊,左手扣住這個試修士的脖子,右手逼在他的胸口。這個舵把子鬼叫一聲,再也不敢動彈。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發生的快如閃電。
衆人這才看清,神娃右手緊握一把雪亮的小攮子。又叫小插子。後世稱之爲匕首。
原來神娃被一腳踢飛,借着縮成一團之際,便将他藏在袖子裏的小攮子取出。等他滾到那個舵把子的腳下,舵把子擡右腳踹他時,他一刀紮在舵把子的左腳面上。舵把子受傷摔倒,他撲上去,便在舵把子身上胡亂紮起來。這會,他把攮子又紮進這個舵把子胸口半寸。以示威脅。眨眼間,這個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小頭目,便成了一個血葫蘆。身體顫抖,一動不敢動。
十幾個十四五歲的試修士全部愣住。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群十來歲的小兒中,還有這麽狠的角色。二歪等人則趁機跑到神娃身邊,将神娃和被神娃擒拿的碧綠堂的舵把子圍攏。
噗地一聲,神娃又噴出一口血,卻面目猙獰、虎視眈眈地怒視這群綁架者。
雙方僵持,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是自封爲死磕幫軍師的牛蛋蛋,最先反應過來,尖叫道:“要靈牌,就留下他的命!”
“算了算了,爲幾個靈牌,要了我們舵把子的命,可不值得。”一個像是二頭目或者軍師的試修士苦笑道:“你們放了我們舵把子。靈牌你們拿走,咱們兩家算是扯平了。”
“說話算數?”牛蛋蛋不放心地問。
“嘿嘿,爲幾個破牌子,鬧出人命,就不值得了。”二頭目苦笑道:“其實這也是試修士的特别課程。我們搶你們的,将來你們再搶别人的。沒啥大不了的。想不到他還真拼命!我保證,今天我們中誰要再對你們動手,就讓他修煉時走火入魔,經脈爆炸,死于非命!”
“神娃哥,這樣行嗎?”牛蛋蛋問鬼娃。
“行……”神娃松了一口氣,癱軟在地。嘴角還在向外流血。
二歪和狗剩下急忙撿拾散落在地上的靈牌。牛蛋蛋猛然想起來問:“各位師兄,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們有靈牌的?”
“嘿嘿,小兄弟,這個不在交易之中。你們自己猜想吧。”二頭目說完,急忙上前爲他們的舵把子止血。
“娘的,你還真想要我們舵手把子的命啊?咋下手這麽狠?”二頭目一邊給大頭目止血療傷,一邊沖着神娃驚叫:“這其實就像遊戲一樣,哪有你這麽玩的……”
神娃已經聽不到了。他已經暈過去了。
二歪等人将神娃擡回死磕洞,發現洞中被人翻的亂七八糟。但顧不上理會這事,眼見神娃昏迷不醒,幾個人心急如焚,卻沒有辦法。憋悶了半天,還是牛蛋蛋出去找了試煉管理師。
試煉管理師來看了看,替神娃把了把脈,根本不當回事,輕描淡寫地淡笑道:“沒啥大不了的,隻是受了一點輕微的内傷。養幾天就好了。”
試煉管理師連一粒藥都沒留下,便揚長而去。二歪等人隻能跳腳叫罵,卻沒有任何辦法。
幾個小兒急的午飯和晚飯都沒吃,圍着神娃發愁。連号稱智多星的牛蛋蛋,也是愁眉苦臉一籌莫展。熬到了後半夜,小兒們一個個困的實在頂不住了,便橫七豎八地胡亂倒下睡了。
二歪等人是被神娃打醒的。二歪首先被打醒,見神娃十分生氣地用踢死牛的老布鞋,繼續狠狠地抽打另外幾個小兒。神娃一邊挨個抽打,一邊氣喘籲籲地吆喝:“狗剩,蛋蛋,都别挺屍了!趕緊起來!你們是怎麽搞的?洞門都沒闩好,被賊摸進來,将靈牌都偷跑……”
牛蛋蛋、狗剩、黑魚、醜鬼呼疼而起,見洞門大開,外面天光大亮,已經是正午時分。一個個莫明其妙地嚷嚷,咋睡這麽死,咋睡這麽久……聽說靈牌被盜,全都是目瞪口呆。
“迷香,有人用迷香!”牛蛋蛋用鼻子用力吸氣,叫嚷:“你們聞,還留的有香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