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既然要收這幾個娃娃,一時三刻也上不了路。不如給他們個臉,去他們哪家喝杯茶,等那幾個娃娃跟家人告了别,再上路。”被稱爲亮子的年青武者笑着勸老者道。
“也罷。這裏的既然有這麽幾個好娃娃,說明這裏的水土好,出好根骨。說不定還有。就讓他們都喚來,一并看看。”老者笑道:“屋子裏怪悶的,就讓他們把茶點安排在這樹下。”
龍老爺和馬老爺聞聲而動。别看龍老爺和馬老爺在高級修煉之人面前,狗屁不是。但在凡俗之中,卻都是場面人物。雖然沒有七竅玲珑心,卻也老于世故、八面玲珑。
兩人不肯也不敢走開,急忙命身後的家人,去家中搬最好的桌椅、取最好的茶具。并吩咐他們趕緊讓家裏殺豬宰羊,将最好的酒挖出來,招待仙師。
二歪和狗剩爹,急忙拉着兒子,遠遠地給仙師叩了頭。然後拉着兒子飛奔回家,去跟家人告别,給兒子收拾行裝。二娃子卻團團轉。他家不在鎮上,在十幾裏外的鄉下。他想回家,又怕耽誤了這天大良機。一時間,急的汗流滿面,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酒坊老闆,是二娃子的姑父。見狀,急忙将他拉回家,邊走邊說:“趕緊跟姑爹回家準備行裝。你家就别回了。回頭姑爹去告訴你爹娘,保證他們樂的後腦勺子開花……”
而二娃子卻乜着他姑父。酒坊着火,二娃子差點兒沒被他姑父打死。他暗道:“老東西,你給我等着。這頓毒打,小爺給你記下了。等小爺學了法術,再回來跟你算賬!
馬三爹則退到人群裏,對衆人說:“你們誰家有靈巧适合練武修煉的小兒,趕緊叫來,讓仙師挑選。錯過這機會,後悔二十八輩子,也後悔不來!”
“三狗子,你狗日的跑哪去了?”
“四驢子,鑽你娘的哪個逼洞裏去了……”
“牛蛋蛋……”
刹那間,到處響起呼喚聲、亂罵聲。都怕自己的兒子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排隊,排隊……”有兒子在場的家長,急忙自發地組織小兒們排隊,等待選拔。
老者不理會衆人,抱着神娃,到龍馬樹下坐下,給神娃治療燒傷。他後面的人,急忙掏出龍馬門特制的療傷聖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邊伺候。神娃燒的小黑炭似的,傷勢十分嚴重。盡管昏迷不醒,可老者的手一動,火光的照耀下,仍舊可以清楚地看到神娃面現痛楚之情。
老者從懷裏掏出一個碧玉瓶,苦笑着對愛徒亮子道:“本門水法最強,向不懼火。可治療燒傷的法門,也最少最弱。幸好這次得了這瓶雪蓮霜,要不然,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者說着話,打開瓶子。立馬,一股寒氣在炎炎的空中彌漫開來。一股寒香,随之而來。
圍觀的衆人盡管離的很遠,卻都是精神一振,神清氣爽。
老者倒了一滴在手心,急忙将瓶子蓋好。然後運氣發功。那一滴雪蓮霜,化爲一團寒霧,罩住神娃,慢慢地浸入他的燒傷處。立時,神娃痛苦的胡亂扭曲抽搐的臉,平靜下來。
已經清醒過來,呆立在一邊觀望的桑老爹見狀,急忙噗嗵跪倒,給老者重重地叩頭。
老者見了,沖亮子看了一眼。亮子急忙過去攙扶桑老爹起來,笑逐顔開地問道:“老丈,這娃兒是你什麽人?”
桑老爹哆嗦着回答:“回恩人的話。那是俺從墳洞裏抱回來的孫子。”
“我師傅是龍馬門的大龍聖,号龍陽子。想收你孫兒爲弟子,你可願意?”亮子問道。
“願意,願意!”桑老爹忙不疊地點頭。
“那你就回去爲他收拾一下行裝,一會人齊了,我們就走了。”亮子道。
“要不要帶吃飯錢?這娃兒可能吃!”桑老爹讪笑道:“我家裏還有些散碎銅錢……”
“呵呵,不要。”亮子忍不住笑道:“入了我龍馬門,吃喝穿戴,門裏都管。”
“那就好……那我回去給他準備了。”桑老爹急忙朝鋪子跑去。
這功夫,龍馬兩位老爺的家人,已經搬來桌椅闆凳,拿來最好的茶具,拎着滾燙的水,當場沏茶。茶點、幹果之類,流水般地擺到桌子上。熟食和時令小菜,也陸續擺上桌子。
龍陽子見神娃呼吸平穩,傷勢穩定下來。這才将目光轉向三丈外排成一排的幾十個小兒。
龍陽子目光在小兒們身上轉了一圈,笑對身邊伺候的亮子道:“這真是地靈人傑,再也不錯。别的地方,想找一個修煉的根骨,都千難萬難。這地方的靈秀根骨,居然會這麽多。那幾個雖然無望踏入元嬰之境,修煉成人仙之體,卻也能達到龍馬使的境界,一塊收了吧。”
亮子順着龍陽子的目光,将他看好的小兒,一一指點叫出來,居然有十來個之多。被選中的小兒的家長,急忙拉着小兒,沖龍陽子叩頭。其中就有龍老爺的孫子馬老爺的小兒子。
高興的龍老爺和馬老爺,又跪下叩頭。
龍陽子揮揮手。亮子笑道:“行了,都起來回家跟娘親告個别,來晚了我們就不等了。”
呼啦一聲,廣場上又亂成一團。被選中小兒的家長們,拉着小兒便朝家跑,不少跑錯方向的,再朝回跑。一時間,雞飛狗跳、人仰馬翻。沒選上小兒的人們,卻悻悻地妒望着。
這功夫,茶點酒菜已經擺放整齊,十來張大桌子擺滿。有龍馬兩位老爺家的拿手菜,也有小鎮館子的看家菜。雖然都沒有什麽名氣,卻也琳琅滿目、色香味俱佳,讓人食指大動。
龍老爺和馬老爺湊上前,笑容可掬,龍老爺陪笑道:“仙師,小地方沒什麽好東西,都是些土産。東西不好,是弟子們的一片心。還請仙師賞光,動動筷子,多少吃點、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