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辛然——仇九天首次見紅了,見到雄獅的紅了,立馬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眼珠子血紅,雙腳如飛,攻向那個既定目标。
整個鬥獸場,一片寂靜。
隻有雄獅的吼叫和辛然——仇九天急促的喘息,以及嘣嘣嘣的踢打聲。
所有觀衆都傻比了。沒有一個人想到,劇情會是這樣發展。
“好......”一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傳入部分觀衆的耳朵裏。
接着,大家看見一個整個人幾乎是方形的學員,出現在鬥獸池邊,大聲疾呼,手舞足蹈。
國王公孫敬宗的鼻子,這下真的氣歪了。這個載歌載舞的家夥,就是他的那個缺德孩子,九王子。
仇九天這種超出常規的打法,不說是丢臉的行爲,卻也跟英雄的高大形像,沾不上一毛錢的關系。
全場觀衆都不知所措呢,這個缺德孩子跳出來,熱烈歡呼,大加贊美。這不是給他的國王老爹的老臉上,抹屎嘛!
嘣地一聲暴響,辛然——仇九天終于找到機會,下了殺手,一腳将雄獅的蛋蛋,給踢爆炸了。
嗷嗚,雄獅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竄起二三丈高,摔落在地,全身抽搐,奄奄一息。
辛然——仇九天被甩落一傍,面無血色,大口喘息。
辛然——仇九天渾身是血,精疲力竭。身體軟的面條一樣,沒有了一絲力氣。癱軟在鬥獸池中。
辛然——仇九天沒有開竅,不能修煉罡氣。沒有罡氣保護的仇九天,别說就他現在的小身闆,就是他前世二十五歲的身體,加上二十年的武術練習。正面對抗,十個他,也别想傷害這頭雄獅。
由于他采取了正确的不正當手段,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兩個國王衛士飛身下了鬥獸池。其中之一将辛然——仇九天抱起,飛快地送到國王公孫敬宗的面前。
眼見着這小子盡管疲憊不堪,兩隻大眼珠子卻嘀哩骨碌地亂轉,公孫敬宗哭笑不得地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按照五色大陸的國際慣例,鬥獸一旦開始,任何人都沒有權力終止。即使是帝王也不行。必須決出勝負生死。公孫敬宗知道自己的九王子,有能力同這個獅子一鬥,最終将它殺死。所以,他想方設法地算計他那個缺德兒子,想讓他吃點苦頭。
他萬萬沒有想到,兒子沒算計到,卻被兒子将他和仇九天算計了。仇九天若是死在獅子的口中,别說奎木狼王國,恐怕紫微帝國都得來一場大地震。那将是他無法承受的大災難。
眼見得這小子雖然渾身浴血,卻是性命無憂。公孫敬宗暗自吐了一口長氣。啼笑皆非地親手爲辛然——仇九天檢查身體。結果,仇九天隻是些皮外傷,再就是疲憊不堪,别的沒什麽事。
公孫敬宗很快便給辛然——仇九天檢查完畢,交給侍衛,吩咐道:“給他好好包紮一下。先送到學院療傷室,加強營養,好好休息一陣子。”
辛然——仇九天實在是精疲力盡,索性閉上眼睛,假裝昏迷,任憑處置。
公孫敬宗看看鴉雀無聲的觀衆,振奮精神,大聲疾呼:“臣民們,你們爲何不歡呼?仇九天年僅十五歲,好象還沒開竅,便憑着自己的機智勇敢,殺死了猛獅。這樣的學員,難道說,不值得你們尊重嗎?”
觀衆們都非常郁悶糾結啊!什麽樣的鬥獸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如此鬥獸的。
先破菊花,再爆蛋......這算是機智勇敢的英雄行爲,還是陰險小人的下流手法......
眼見國王給定了性,不管國王的真實想法是什麽,大臣們和所有學員,都歡呼雀躍,歡慶起來。
至此,辛然——仇九天同志,終于算是同英雄二字,沾親帶故了。
辛然——仇九天一覺睡了一天一夜,被一陣濃郁的香味兒,給勾引醒了。
他看到一大塊焦黃噴香油脂欲滴的烤肉,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辛然——仇九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抱住烤肉,挺身坐起,狂啃。
他餓壞了。從野狼谷趕到學院,走了幾天幾夜,就吃了幾塊幹糧。想着到了學院好好吃一頓。沒有想到,飯沒吃上,先跟雄獅惡戰了一場。這一覺又睡了一天一夜,實在是太餓了。
二三斤烤肉下肚,辛然——仇九天這才放慢速度,四下打量起來。
“哎,覺得味道怎麽樣?”一個大四方腦袋,趴在窗戶上,笑嘻嘻地叫嚷。
“有點鹹了。”辛然——仇九天看着四方腦袋手中的木叉子,意識到,烤肉是四方腦袋的傑作。便認真品味道:“肉也有點粗。不過好吃。”
“肉粗是肯定了。獅子肉,肯定不能同羊肉相比。”四方腦袋笑容可掬地說道:“好吃是必須的。因爲這是你的戰利品。”
“你、你是說,這肉是那頭獅子的肉?”辛然——仇九天呲牙咧嘴地問。
“沒錯,這是最好的胸肌肉。被爺搶先割下,特意爲你留下的。剩下的肉,被學院夥房弄去燒了,昨天一陣子就被學員搶光了。多數人都沒吃上,差點兒打起來。”四方腦袋擠眉弄眼,一副賣好的樣子。
“你是誰啊?爲啥要對我這麽好?”辛然已經認出這個家夥,是自己破開魔境的關鍵人物,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以仇九天的身份,表示出迷惑不解。
四方腦袋搖頭晃腦地嚷嚷:“你是爺的外甥,爺自然得對你好!”
“你大爺的,你是我孫子!”辛然——仇九天一抹嘴巴,立馬還擊。
辛然——仇九天的人生信條是,什麽都能吃,就是虧不能吃。
“靠!那你不成了爺的爹的爹了?小子,輩份不能這麽論。你二娘是爺的十七姐,你說你是不是爺的外甥?”四方腦袋認真地解釋。
“我靠!真的假的?”辛然——仇九天有些疑惑了。
四方腦袋笑嘻嘻地問道:“你二娘是當今國王陛下的十七公主,對不對?”
“嗯,聽說是這麽回事。”辛然——仇九天由不得自己地點頭。他發覺自己跨躍一世又一世,有些似曾相識,卻又不完全相同。仿佛做夢一般,朦朦胧胧、模模糊糊。聽他提起,似乎想起他們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