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聽說,聽人說,穹界裏充滿了罡氣。沒破竅的人進入,會被強大的罡氣,給擠壓的噴血而死。”雜役哭喪着臉說道:“再說了,學院也有規定。像我們這些沒有破竅的雜役,不準靠近穹界百丈内。”
“切,原來是這樣......”辛然——仇九天沉吟道:“那算了。你呆在這,哥自己進去看看。”
“我說公子爺,您那個、您到底破了沒破啊......”雜役極爲暧昧卻又含糊其辭地問。
“破......我破你大爺個頭!你以爲本少是雌兒呢,有你這樣問話的嗎?”辛然——仇九天忍不住放粗。他怎麽覺得,雜役的話,好像是妓院的老鸨子,在問新來的雌兒一樣。
“我的公子爺......我......”雜役怎麽看,這仇九天都不像是個破了竅的,反倒像是一個沒有破竅的傻瓜。可他真是不知道如何問了。搞不好要好心沒好報的。
“好了,沒你事了,你就在此等待吧。”辛然——仇九天毫不猶豫地向穹界走去。
仇九天生在臘月,按照地球的計算法,他應該算是水瓶座。好奇心極強。這大概是他出生後,又一個讓他好奇心大起的地方。
百丈距離,很快就能走到。辛然——仇九天開始時,很是輕松。然而,越向前走,壓力越大。
辛然——仇九天不服氣。想着自己怎麽也是練過的。無論是哪一世,都是練家子。最次的時候,在地球上,還得過全球大學生運動會、武術冠軍的金獎,怎麽到這天罡星上,連幾步路都走不成了嗎?
辛然——仇九天咬緊牙關,奮力向前。
“公子爺,快回來吧!”雜役看出來了,這小子根本就沒有破了那啥......要不然,不會這麽吃力。
辛然——仇九天咬牙切齒,頂着十八級台風前進一樣,一步一步地向前。
那片花崗岩石砌就的地面上,每前行三十丈,有一道線。辛然——仇九天挨過九十丈,來到那條紅線時,已經快要崩潰。
“我說公子爺,你趕緊回來,再向前,就沒命了......”雜役聲嘶力竭。
隻要再向前一步,就過紅線了!辛然——仇九天深深地吸一口氣,集中全身的力氣,拼命向前邁進。
轟隆,一股強烈的罡氣,将辛然——仇九天吹飛。
噗哧,辛然——仇九天在空中便噴出鮮血。刹那間,血光漫天。
砰地一聲,辛然——仇九天飛出十幾丈遠,跌落在地。摔的是鼻口竄血,七昏八素,半死不活。
“俺地娘哎......”雜役吓的立時癱軟在地。
唰唰唰,聞聲掠來幾道人影。飄然上前,察看辛然——仇九天的傷勢。
來的一共是三個人,都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盡管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卻都是精神抖擻、氣宇軒昂之輩。個個修爲驚人。三人都很有經驗,并沒有急于上前,搶救辛然——仇九天,而是先察看。
被穹界罡風吹飛的人,幾乎從來沒有過。在五色大陸,沒有人不知道,沒有破竅者,不能靠近穹界。所以,被穹界的罡氣吹飛,隻有在遠古的神話中,才有的。據說,十個被罡氣吹飛的,九個半都死了。
還有半個,卻是不能動他。否則,不是筋骨錯位,終身殘廢,就是立馬斷氣。
這三個人,可都是學院的上層人士。修爲極其高深。對于罡氣的狂暴剛烈,知之甚深。他們估計,這個擅闖穹界的小子,八成玩完了。即便是能活命,恐怕也是個筋骨寸斷,終身卧床不起的悲慘下場。
“嗯......”中間的爲首者,拉着悠長婉轉的音,嗯了一聲。他猛然發現,辛然——仇九天雖然噴出不少血,可兩隻大眼珠子,卻在骨碌骨碌地嘀溜亂轉。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立馬就要蹬腿的主兒。
“嗯......你、你感覺怎麽樣?”爲首者楞楞地問。
“不、不好,我渾身的頭疼,滿肚子牙疼......快鳥兒朝天了......”辛然——仇九天呲牙咧嘴,吱吱哇哇地嚷嚷。聲音非常豁亮,沒事人一樣。
爲首者更迷茫了,咧着嘴,喃喃:“這個,這渾身的頭疼,滿肚子牙疼,是怎麽個疼法啊?”
辛然——仇九天翻身坐起來,哎喲了一聲,半歪着屁股坐着。顯然是屁股疼痛,歪着坐似乎好一些。然後,他比劃着嚷嚷:“渾身的骨頭都疼,滿肚子裏像牙咬的似的疼,就叫渾身的頭疼,滿肚子牙疼。”
“哦,是這樣的疼法......”三個人忍俊不禁。
“那麽,我現在能動你嗎?”爲首者忍笑問道:“我們想把你抱回去治療,卻怕把你動壞了。”
“不、不能動。屁股都摔成兩片了,一動非得成四片不可。讓我喘口氣,自己就能走了。”辛然——仇九天連連搖頭,呲牙咧嘴,卻聲音非常響亮地說道。
三個中年人面面相觑。這小子到底傷到沒傷到啊?按說,像他這種被罡氣崩出來的,不死也得筋骨寸斷,全身癱瘓,終生卧床不起了。可這小子不但中氣十足,還随便就翻身坐起來。盡管嚷嚷渾身的骨頭疼,屁股摔成兩片了,可看上去,好像并沒有多少痛苦的感覺。
“既然你能動,估計問題不大。這樣吧,我把你抱回去,爲你好好檢查一下,然後好爲你治療。”爲首者說着話,上前要抱辛然——仇九天。
“你别,你别碰我,我渾身都疼,屁股更疼。你一碰我,我更疼......”辛然——仇九天立馬殺豬般地叫嚷着,翻身躲開中年人,骨碌一下自己站起來,躲向一旁。
“這......”爲首者張口結舌。另外兩個人,亦是目瞪口呆。
乖乖,這是打不死的小偷油賊啊!五色大陸的蟑螂不叫蟑螂,也不叫小強。叫偷油賊。辛然——仇九天看起來年齡還小,就是小偷油賊喽。
“那好吧。你自己走,到教務區的療傷室,我們再給你檢查,你看好不好?”爲首者定了定神問道。
“那行,走吧。”辛然——仇九天一手捂住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