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老虎走了。他跳了出來,興緻勃勃地問九頭狼:“九教頭,本公子的卧室在什麽地方?本公子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在那!”九頭狼白發披肩,一身簡單的灰袍,面無表情,指指半山腰一個小平台。
“那也沒房子啊......”軒轅九妹(戰神)莫明其妙。
九頭狼二話不說,一把掐住軒轅九妹的脖頸,唰地一聲竄上山。将他丢在半山腰的一處小平台上。聲音如鐵地說道:“這裏就是你的卧室,也是你的起居室,還是你的修煉室。好生修煉吧。”
“我......我怎麽修煉啊?”軒轅九妹(戰神)疑惑地嚷嚷:“這大空地上,刮風下雨咋辦?蚊蟲叮咬怎麽辦?野獸來了怎麽辦?吃飯怎麽辦?”
“哼哼”,九頭狼冷笑兩聲,聲冷如冰地說道:“刮風下雨挺着,蚊蟲叮咬挨着,想吃飯就盼望野獸來吧。野獸就是你的飯菜。”
“我靠......”
啪啪,兩個響亮的大耳光,将軒轅九妹(戰神)的罵人話,打了回去。
“你......”
啪啪,又是兩個大耳光,将軒轅九妹想說的話,打了回去。
“我......”軒轅九妹(戰神)剛要出聲,自己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嗯,這就對了。在這裏,隻有老夫問話,你才能開口。”九頭狼面無表情地說道:“想要主動開口說話,就必須打過我!”
“可、可我修煉什麽啊?”軒轅九妹(戰神)兩手捂住臉蛋,惱怒地問。
“哼!修煉什麽,先就修煉挨餓、挨凍、挨咬功吧。”九頭狼冷笑道:“對了,還有挨曬、挨風吹、挨雨打等功法,夠你修煉一陣了。”
“......”軒轅九妹(戰神)張口結舌,沒敢出聲。怕再挨打。
九頭狼唰地消失,出現在數十丈外的一個亭子裏。亭子用四根木樁支起,上面蓋着茅草。隻能擋雨不能擋風。九頭狼在亭子裏的一個木頭躺椅上一倒,有軍士送上烤肉,一口肉一口酒地享受起來。
這是七月中旬的天氣,時間已經是傍晚,日頭西下,确實是到了開飯的時間。軒轅九妹(戰神)覺得饑腸辘辘,口渴難耐。可軒轅九妹(戰神)能聞到酒肉香,卻沒有酒肉吃。這比什麽都聞不到,還要折磨人啊。
“這個老匹夫,是誠心玩耍老子啊......”軒轅九妹(戰神)咽口唾沫,無計可施,索性躺倒,用手臂捂住臉面。
太陽一晃下山去了。天很快就黑了下來。嗡嗡嗡,蚊子出現了。蚊子快趕上軒轅九妹(戰神)的一節小手指頭大,成群結隊,撲向軒轅九妹。
砰砰啪啪,軒轅九妹(戰神)跳起來,同蚊子展開肉搏戰。一時間,血肉橫飛。血是軒轅九妹的血,肉是蚊子的肉。遠遠望去,軒轅九妹仿佛是在打猴拳。很快,軒轅九妹的頭變成了血葫蘆。一陣陣鑽心的癢癢,讓他想哭又想笑。又想拉屎又想尿尿。那種味兒,真是生不如死。想要發瘋。
一個時辰,僅僅一個時辰,足夠讓人同魔鬼簽訂合約,出賣靈魂。
一個時辰後,軒轅九妹(戰神)已經由猴拳改爲地躺拳,在地上打滾兒。這時,天突然涼了下來。一陣涼風吹來,蚊子一哄而散,打道回府了。
可癢癢已經叮入軒轅九妹的骨頭上,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改變的。
“水......水......”軒轅九妹(戰神)一邊翻騰,一邊聲音嘶啞地吼叫。
“水不就在那嘛,還等老夫喂你啊!”九頭狼淡淡的聲音就在軒轅九妹的耳邊響起。人卻是不知道在哪裏。
軒轅九妹(戰神)翻身坐起,見到平台邊上,真的有一個黑瓦罐。便急不可耐抱起瓦罐,痛飲。
噗......軒轅九妹(戰神)噴吐。瓦罐裏的水,是酸的,是辣的,是苦的,是臭不可聞的。軒轅九妹(戰神)真想把瓦罐砸碎,可是太饑渴了。就是毒藥,他也得喝!于是,他咬牙切齒,大口喝起來。
半瓦罐臭不可聞的水喝下,軒轅九妹(戰神)身上的癢癢,立即解除了。他雖然不知道這就是蚊毒的解藥,卻也意識到,水裏有名堂。
軒轅九妹(戰神)放下黑瓦罐,感覺到精疲力盡,緩緩地再次倒下。然而,剛剛倒下,他就感覺到渾身冰冷。很快,就冷戰連連顫抖不已。軒轅九妹(戰神)無師自通地趕緊跳起來,在山坡上奔跑起來。
軒轅九妹(戰神)跑了大約一個時辰,口幹舌燥。抱起黑瓦罐喝水,越喝越冷。隻好繼續跑。就這樣,跑了喝,喝了跑,東方發白,天明了。
太陽一出來,天立刻不冷了。疲憊不堪的軒轅九妹(戰神),終于有機會休息了。他顧不上辘辘饑腸,倒下便睡。刹那間,便呼噜喧天。
軒轅九妹(戰神)睡了一個多時辰,再也睡不着了。日上三竿的太陽,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爐子,罩在他的小腦袋上。曬的他臉上滋滋冒油花。
“這他嘛的是什麽鬼地方,怎麽會這麽邪門?夜間凍死人,白天曬死人......”軒轅九妹(戰神)恨不能怒吼,可他不敢,隻能是忍不住嘀咕。
其實,這就是奎木狼國的氣候特點。隻不過是,軒轅九妹一直都在奶奶的庇護下,冷了有衣穿,熱了有蔭涼。無論是辛然還是戰神,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再加上,這裏本來就是天狼大公特意挑選的練兵場,并且是訓練特種部隊的練兵場。周圍環境,氣溫變化,更加差别巨大。一般的成年人,都叫苦不疊,何況軒轅九妹這個孩童了。
太陽越來越近,軒轅九妹(戰神)的頭上,開始騰騰地冒熱氣,臉上油光閃爍,整個人如同是一隻油焖大蝦,紅彤彤。仿佛撒把鹽便能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