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隻腳在地上蹦跳着,将鞋倒叩着,一隻被踩出腸子的小蛤蟆,噴灑着綠液,掉了出來。侍女丢開鞋子,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嘔吐。
又一個清晨。一聲雞叫,一個仆役急忙起床穿衣。
仆役将腿往褲子裏一伸,驚叫一聲,一條小草蛇,從褲子裏竄出。仆役擦去頭上的冷汗,摸摸褲裆裏的命根子,又掏出對着晨曦認真地檢查了一下,确認爲完好無損,這才哭笑不得地長出了一口氣。
秋天,清晨。一聲雞叫,一個仆役急忙起床穿衣。
這是那個差點兒命根子被蛇吻了的仆役。他小心謹慎地将衣服褲子用力抖了又抖,這才不無得意地穿戴。并且哼起酸溜溜的小調。
仆役有些得意之色地下炕穿鞋,卻哎喲一聲,忍不住低聲咒罵:“軒轅九妹這個小孬種,孬比養的,你咋不死哩!”仆役低聲咒罵着,把腳上的鞋甩掉,糞便四濺。原來,鞋裏被人灌了屎尿。
上述之事,每天都在花樣翻新地上演。被捉弄的侍女、仆役,都知道是軒轅九妹(辛然)幹的。便不約而同、悄悄地給軒轅九妹送了一個外号:孬種。從此,軒轅九妹(辛然)的孬種之名,開始地下流傳。并且這片沒有名字的山莊,有了新的名字——孬家莊。軒轅九妹(辛然),當之無愧當選莊主。
孬家莊中有老樹一棵,樹齡足有上千年了。高大繁茂,枝幹繁多。老樹處于孬家莊的中心地位。孬家莊所有的人,想到莊裏其它地方去,幾乎都得從這棵樹下過。
一天上午,有一個仆役,端着一盤饅頭從樹下過,忽然被澆了一頭水。仆役擡頭,望着萬裏無雲的天空發愣。卻發現高高的樹杈中,孬種軒轅九妹正挺着小雞,代替龍王爺降雨呢。仆役苦笑着落荒而逃。
孬莊主軒轅九妹(辛然)四歲了。四歲的孬莊主,體質超常,長的象六七歲的孩子,登高上樹玩兒似的。四歲的孩子,依舊是穿着開裆裢。撥雲降雨,極其方便。***朝前一挺,水龍頭一開,便開門大吉了。
從此以後,這棵樹下,成了不定期的降雨區。孬家莊一百多人中,除去天香聖母,還有北郭先生之外,幾乎都有幸被這降雨洗禮過。
在孬家莊旁邊的配軍營中,原來有一個瘋瘋癫癫的老者。此人複姓北郭,人稱北郭先生。據說這個北郭先生,原本是紫微帝國皇室的首席蹴鞠侍奉,兼樂器侍奉,侍奉公孫九十八世。後來公孫九十八世逝世,公孫九十九世繼位,說北郭先生是濫竽充數,便将他發配到此。
紫微帝國的皇族,是上古聖族,姓公孫。此刻,已傳九十九世。
據說,北郭先生從此受了刺激,有些瘋癫。沒人理睬他,他也不理睬别人。每天除去吃飯睡覺,就是在營地裏不停地胡亂奔走。北郭先生奔走如風。旁觀者常常分不清北郭先生是風,還是風是北郭先生。所謂熟視無睹。對于北郭先生這出神入化的身法,配軍營中的人隻當是北郭先生發瘋,根本沒人在意。而外面的人,也就無從知曉。
天狼大公二閻王,從小在紫微帝國的聖京中州城長大。少年時,也是拿五花馬千金裘換酒喝的主。當時,求爺爺告奶奶,跟中州第一蹴鞠大師北郭先生,學過幾腳。對北郭先生,十分地佩服。
多年後,二閻王接掌奎木狼國的兵權。視察配軍營時,同北郭先生再次相見。二閻王不但沒有翻臉不認人,反而禮敬有加,盛情款待。
可二閻王畢竟是帝國的大公,不能違背帝國律法,公然讓北郭先生逍遙法外。隻能是法外開恩,将其從配軍營調出來,安置在配軍營外的山莊中。讓他帶領一些人種菜,以便能夠安度晚年。
後來,天香聖母要給孫子軒轅九妹尋找賤地,便來到此山莊中。
北郭先生同天香聖母也是舊相識,天香聖母更是知道北郭先生是被冤枉的,不但沒有趕他走,反而留下當個門客,對外稱爲莊客。
北郭先生盡管有點瘋瘋癫癫,但相貌古雅,氣質清奇,一身帛袍也總是幹幹淨淨。給人一種氣度非凡、無法輕視的感覺。當年在聖京時,是著名的女性殺手。上至宮中的娘娘公主,下至山野村姑,多是他的粉絲。公孫九十九世一上台便将他充軍發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一天,北郭先生路過孬家莊的雷區,天上忽然降雨。北郭先生展開身法,圍着樹狂奔。直到雲開雨停,北郭先生的身上,也沒沾染一絲雨滴。孬種軒轅九妹(辛然),大爲驚奇。從樹上下來,開始追趕北郭先生。
跑了幾步後,孬莊主(辛然)便将北郭先生給追丢了。孬莊主(辛然)撓着腦袋,睜大眼睛,四下尋找。口中納悶地嘀咕:“人呢......跑哪去了......”
不遠處的樹蔭中,北郭先生駐足觀看孬莊主。隻見他六七歲的樣子,長的虎頭虎腦。發型是早年中土大陸小男孩兒中常見的那種,額頭上留着一個小鍋蓋兒,後腦勺上留着一小撮毛,别的地方都剃光。
這個發型,暴露了孬莊主(辛然)頭上的秘密。
孬莊主(辛然)一個小腦袋瓜子上,居然長了五個旋,腦瓜兒頂上并排三個,後腦勺子上一個,天靈蓋上一個。後腦勺子上的那個旋,将後面的那一撮毛,旋成一縷小龍卷風的模樣。天靈蓋上的旋,将那個小鍋蓋兒旋轉成鳳冠一般。這五個旋兒,将孬莊主(辛然)的一個小腦袋瓜子,旋轉成鳳頭龍尾。煞是好看,十分怪異。
孬莊主(辛然)長的大眼睛,高大的鼻子,鮮紅的棱角嘴兒。兩道劍眉隐含煞氣,一雙虎目,顧盼生威。飽滿的天庭上,長着一顆油黑發亮、寶石一般地黑痣。隐隐透出邪氣,令人不敢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