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辛不凡越發是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辛然辛不凡想跟外面的鐵柱拉拉話,卻不敢。擔心被摁在尿罐子溺死,或者被點了天燈。
剛剛生下的嬰兒找人閑聊,那可真是沒卵子,找茄子提溜了。
吱吱吱,那隻黑色的白眼珠的蝙蝠,從門縫進來。
辛然辛不凡吓一跳,暗想,别是老鼠吧?這要是來一隻大老鼠,抱着哥的小手指頭或者小腳丫啃起來,那可要了小命了。若是碰上一隻邪惡的老鼠,把哥的小鳥鳥一口咬下,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這樣在故事,在農村地區,可是廣泛流傳的。
辛然辛不凡後門改前門的胡思亂想中,夥房裏又多出幾個細微響動。
蜻蜓、蝴蝶還有蜈蚣,都找到自己的渠道,陸續進來。夥房是個有煙火的地方,密封自然不嚴實。無論門還是窗戶,都有很大的裂縫,利于通風。不想卻爲這些蠱的進出,留下巨大的空間。
此刻,夥房裏靜的蚊子放個屁,都能聽見。這些家夥弄出的響動,盡管已經不能再小了,可在卓不凡聽來,卻猶如晴天霹靂。
“日不死的,來的都是啥東西啊......”辛然辛不凡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蝙蝠、蜻蜓、蝴蝶以及蜈蚣,轉動着邪惡之極的小眼珠子,四下觀望了一下,不約而同地都向鐵鍋撲去。圍繞着鐵鍋外圈的炭灰,轉着圈地觀察鐵鍋。
“哎,外面來東西了。快醒醒!要不然,怕是小命難保啊......”辛然沒有辦法,隻能再次呼喚戰神。
“哼哼,不保就不保,死了更好!”戰神終于開口。不過,聲音卻冷若冰霜,好像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靠!你什麽意思?”辛然迷惑不解。
“沒什麽意思。在這個小身體裏,老子想自殺都辦不到。倘若有誰把老子殺死,老子還謝謝他呢!”戰神哼哼冷笑道。
“日不死的!死了就沒命了,你知道嗎?”辛然氣極敗壞。
這個身體雖然太小,還不聽使喚,但好壞也算是個安樂窩嘛。
“哼哼,沒命的是你。老子回去,另外投胎就是了。”戰神老神在在地冷哼道:“實話告訴你,老子現在巴不得死呢。要不然,跟你在一個身體裏,算是怎麽回事?”
“我靠,原來你狗日的有後路......”辛然無言以對。他可不知道,自己若是再死了,會是個什麽情況。
“姑娘出門把頭低,自己看見自己的地,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可卻......”戰神得意洋洋地哼起小曲。
自從踏上投胎路,碰上辛然這個挨千刀的家夥,戰神氣兒就沒順溜過。這會兒,見辛然茫然不知所措,他開始得意起來。
外面的蠱和咒,卻不理會辛然同戰神的窩裏鬥。轉悠了一圈後,都飄散出猙獰、邪惡且又恐怖的氣息,不約而同向鐵鍋下的縫隙鑽去。
哧地一聲,火光沖天。鐵鍋下的鍋灰,噴發出火光,形成了一個罩,将鐵鍋保護起來。
吱......叽......蝙蝠、蜻蜓、蝴蝶還有蜈蚣,最快的隻叫出半聲,便灰飛煙滅。
不知道天香聖母施用了什麽神秘法術,在蠱和咒一接近炭灰後,炭灰便放射出強烈的火焰。而這些蠱和咒,最怕的就是火。一碰到火,自然便煙消雲散。
火焰将辛然吓了個半死。夥房外的鐵柱,更是驚吓出一身冷汗。好在火焰一閃既滅,才令他們安下心來。
戰神開始郁悶了。本來,他感受到了幾股邪惡的氣息,向軒轅九妹撲來。他等待解脫呢,可一股火燒的什麽也沒有了。
辛然側耳靜聽了半天,再也聽不到任何響動,心中安定。也哼哼叽叽的唱起京劇空城計:“我正在城樓,觀山景......”
噗.......黑血漫天......
噗嗵,噗嗵,噗嗵,噗嗵,噗哧,噗哧,噗哧哧......
七種聲響,在天狼府夥房中的火光大放時,于木狼城數處,差不多同時迸發。
天旋二等大公府神秘禁地那個詭秘的人影,巫師公會的老會長紮卡紮和他的老師以及他的手下紮丁,幾乎是不分先後同時摔倒在地。不同的是,紮卡紮同他的師傅,隻是摔倒,嘴角流血。而神秘人影摔倒後是吐血。至于功力最差的紮丁,仰面摔倒後,幹脆就是噴血。
高壓水槍一般,狂噴。噴出的血,都是黑色的。瞬間,紮丁便将全身的血液全部噴出,彌漫了整個天空,腿一蹬,一命嗚呼。
無論放蠱還是寄送詛咒,都是必須要傷人的。不能傷别人,就是傷自己。四個人同時受到蠱與咒的反噬。功力深厚的紮卡紮同他的師傅,隻不過受了輕傷,而法力低微的紮丁,直接丢了性命。
至于神秘人影所受的反噬,多半被他叩拜的那個黑影承受了,他也隻是吐血罷了。否則,也是嗚呼哀哉的下場。
對于這些情況,辛然肯定是不知道。辛然又變爲辛不凡洋洋得意地哼叽起京劇,是在氣戰神。
結果,戰神沒還反應。夥房外的鐵漢子鐵柱,卻是一屁股坐地上。
辛然太得意忘形了,唱出了聲。把鐵柱吓的一屁股坐地上。
鐵柱實在是太累、太緊張了。他是天香聖母的鐵衛、幹兒子,又是天狼大公的生死兄弟。可以說,天狼大公府就是他的家。他對這個家的情況,那真是了如指掌。
天狼大公前面一共生了八個兒子,全都在五歲之前,陸續夭折了。開始的還好,多少還能活幾年。可後來的,幹脆是生下來就玩完。
軒轅聖主的後裔,數千年的戰神世家,紫微帝國的擎天柱,奎木狼國的守護神,就要斷子絕孫。實在是天大的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