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還是算了。萬一我學藝不精,被人識破。用什麽搜魂法,或者攝靈法之類的大法術,把這個天大的秘密,搜尋了去,就害了你們了。”烏天(辛然)真誠地連連搖頭擺手拒絕。
“可你要萬一在探查陵墓時,被人發現了出了事。明兒的眼睛,可就真的沒救了!”
小老頭說到這,痛下決心,沉重地說道:“反正俺這一門,就剩下明兒一個丫頭了。按理說,也算是絕戶了!管不了那麽多了,爲了明兒。俺就把這萬物同化大法,教給你了!”
“老頭,不成!我不能冒着害你們的風險、、、、、、”
“别廢話了!俺們盜天一門,就算是死絕了!隻要能把明兒的眼睛治好,就值了!”
小老頭打斷烏天(辛然)的話,愧疚地說道:“都是盜墓造下的罪孽!俺八個兒子,七個都沒活過二十歲,隻有明兒的爹爹,勉強成了親。可明兒還沒生出來,他就死了。明兒的娘,卻是在生明兒時,難産死的。僅僅剩下這一個小丫頭,還在五歲那年,莫名其妙地瞎了、、、、、、”
小老頭毅然決然地說道:“爲了明兒,就是俺盜天一門都死絕了。也得給她治好眼睛!”
烏天(辛然)見話說到這份上了,再也無法推辭。便閉口不言。
小老頭把烏天(辛然)一把拎起,找到一個隐密處。爾後放下烏天(辛然),開始傳授萬物同化大法。
小老頭正襟危坐,嚴肅認真地說道:“所謂萬物同化,就是追尋萬物的本源。将自己溶入萬物之中。而萬物的本源,隻有一個。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簡單地說,就是無中生有,一化萬物。最後,又萬物歸一。俺說的這些,你明白嗎?”
小老頭停下話頭,讓烏天(辛然)消化消化。烏天(辛然)一臉的驚奇,卻連連點頭,表示完全明白。
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對于烏天(辛然)這個小書生來說,那都是耳熟能詳了如指掌的。
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盜墓賊的鎮派大法,居然也是從聖人的學問中分化而來。
小老頭繼續教授道:“俺這個萬物同化大法,主要是從下面四句話裏,推演出來的。這四句話是:搏空爲塊塊非真,粉塊爲空空亦塵。罔象玄珠蹤迹杳,故留色相幻人人。明白嗎?”
席地而坐認真聽講的蒙天,點頭接道:“這是譚峭說的,搏空爲塊,見塊而不見空。在一塊空地上,建築一個房子。空地看不見了,隻能看見房子。所以搏空爲塊,見塊而不見空。至于粉塊爲空,見空而不見塊。是把房子推倒,空地就又還原成空地。隻看到空,而看不到物體了。這個罔象玄珠蹤迹杳,是莊子的典故,就是說大千世界,是本源的一個投影,第二重投影;也就是說,物質世界是精神世界一個投影而已。我們這個身心,是投影裏頭的第三重的投影,第三重的反射。說到罔象裏頭的玄珠,是要求你要回到本來面目,明心見性,要在這個地方去了解它。故留色相幻人人,是讓你不要認爲莊嚴的世界是假的啊!立假即真,一切皆是虛妄,虛妄也就是真實。所以佛曰:我法無實無虛,就是這個道理。是否如此?”
“好!不僅僅完全明白,還能舉一反三。看來,你學這個大法,要快速多了。”
小老頭情不自禁地贊歎道:“所謂同化,就是要我們怎麽樣除去身見。我們現在坐在這裏有身體,功夫做不好,不能入定,就是被這塊東西擋住的原故;所以我們引用這個道理而說明,搏空爲塊塊非真,這一塊物質東西不是實在的。粉塊爲空空亦塵,把物質打掉了以後,這個空的境界對不對?如果你保留一個空的境界,這個空也變成了障礙,也變成業塵了、、、、、、”
烏天(辛然)用了半夜一天的時間,搞明白了同化萬物的原理。又用了兩天時間,學習了龜息大法。再用兩天時間,記住并熟悉了辨物法、溶入法、同化法。
一切都爛熟于心之後,烏天(辛然)有點戀戀不舍地同小老頭告别。
小老頭看着還是少年的烏天(辛然),就要去闖那龍潭虎穴。一咬牙,又從懷中取出一物,極其肉痛地遞給烏天(辛然),叮囑道:“這是一把龍牙匕。乃是前輩大能,用龍牙祭煉而成的匕首。削鐵如泥、吹毛斷發不說,最主要的,是随身攜帶,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有些機關暗道,設有測查金屬兵器的石門,金屬兵器無法通過。帶着這把龍牙匕,卻可以暢通無阻。隻不過,此寶太過貴重,等閑之時,千萬不要暴露。要不然,會爲你帶來殺身之禍!”
烏天(辛然)本想推辭。但又一想,自己不會武功,在武道盛行的武書院,能多一件防身的兵器,也可以增加一些自保的能力。便老實不客氣地接受了。插到左手的袖口裏。
“别那樣放進袖口。那個匕首鞘上,有兩個圈套,直接把胳膊伸進去就好了。”
小老頭一絲不苟地幫烏天(辛然)将龍牙匕戴好,這才依依不舍地揮手,讓他離去。烏天(辛然)頭也不回地走了。心裏卻暗暗發誓:拼死也要把寶珠盜出來,把明慧的眼睛治好!
忽悠,一陣地動山搖。辛然半混沌的心,驟然明亮。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脫離入魔狀态。急忙振奮精神,全力爆發神識,力圖脫困。然而,隻是一刹那,便又來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辛然不知道。之所以會有片刻真正的清明,是因爲南宮老人的到來,險些撕開天鹫國布下的魔境。可惜,南宮老人隻是關注耿天星等人,并沒有注意到辛然的入魔。令差點脫困的辛然,再次跌回到新的魔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