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不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還是鬼使神差。自己竟然跑到這個聲名顯赫的武書院。
并且,正趕上其三年一次的秋季大招生。難道,這是上天給自己的,以子之矛破子之盾的大機緣?
然而,一個令烏天(辛然)膽戰心驚的問題出來了,他明明看到那些招考上的人,一個個興高采烈、手舞足蹈、高談闊論,可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呢?
自從在死囚牢中,産生了超強的聽力之後。烏天(辛然)的聽力,達到登峰造極的境地。能聽到極遠和極細微的聲音不說,還能聽到别人根本聽不到的蟲蟻的動靜。包括蝴蝶掀動翅膀,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這超強的聽力,已經被烏天(辛然)列入報仇的本錢之一。可這會兒,不但超凡入聖的聽力沒了,連最基本的聽力都喪失殆盡。怎能不令他膽戰心寒?
若沒有了聽力,任何本領都要打去大半的折扣。怎麽報仇雪恨?拿什麽報血海深仇?!
一時間,烏天(辛然)不由自主地變得萬念俱灰,無比沮喪。
“快走啊,别擋道!”烏天(辛然)身後,出現幾個青年男女,極其不耐煩地叫嚷着,推搡着他。
這些都是第二次或者第三次,甚至是N次報名複試的。一個個沮喪之極,又都火冒三丈。看見烏天(辛然)在前面,擋着道兒發呆。便二話不說,直接叫嚷推搡着他,進了報名的大殿。
大殿裏極其寬闊,迎面一字排開一溜的石頭桌,桌前都立有一塊牌子。分别寫着首報、複試、三試、再試等字樣。
烏天(辛然)稀裏糊塗地被簇擁着進了大殿,簇擁他進殿的青少年男女,一哄而散,奔向各自的目标。把烏天(辛然)一個人,丢在寫有首報的桌案前。
石頭桌後,坐着一個中年人,擡頭看了烏天(辛然)一眼,一言不發,直接遞給他一塊石闆。烏天(辛然)糊裏糊塗地接過石闆,低頭一看,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報名的表格。
“還楞着幹什麽?趕緊填表,跑步去參加初試!這是今年最後一刻的招生了。再晚半個時辰,你就得等到三年之後再來了!”中年人的聲音,針紮一般,刺進烏天(辛然)的隔膜。
烏天(辛然)一激靈,左手捂住左耳,右手鬼使神差地在石闆上填起表來:冷血,男,十六歲、、、、、、
烏天(辛然)不顧耳朵針紮般的疼痛,靈機一動,不假思索地,改成了姥姥家的姓,年紀也虛報了一歲。然後,填寫的都是姥姥家的資料。
“從後門出去,跑步去一号考場。晚了,趕不上考試錄取,還是得等到三年之後再來。”
中年人看到烏天(辛然)龍飛鳳舞的字,臉上流露出一絲欣賞的笑容,再次提醒道。
烏天(辛然)好像是聽到了中年人的話,又仿佛沒有聽到,隻不過,懂得了他的意思。急忙機械地抱着石闆表格,奔向後門。
烏天(辛然)出了後門,遠遠地看到一号考場,慌忙飛快地跑進去。
一号考場,名曰考場,卻更像一個舞台或者劇場。鑼鼓、号角、絲竹、管弦,一應俱全。諸多人正在收拾家夥,做收攤的準備。見烏天(辛然)跑進來,不約而同地停止動作,看着他。
“各位老師,小子家在偏遠的山溝裏,山高路險,來晚了。請各位老師,擔待一二!耽擱老師們少許的時間,成全小子對大帝的一片忠心!”烏天(辛然)雙手高舉報名表格,朗聲道。
衆人便将目光,投向指揮台上的指揮。這小子提到了對大帝的忠心,無人敢予以輕慢。
指揮已經下了指揮台,準備打道回府了。聽到烏天(辛然)提到對大帝的忠心,他扭頭看看計算時間的沙漏,不太情願地回到指揮台上。不耐煩地将指揮棒拿起,朝烏天(辛然)用力一比劃。
烏天(辛然)明白了。指揮是讓他站到樂隊的圈子裏。便毫不遲疑地快步進入樂隊圈子中間站立。衆人有點發呆。連指揮也是微微一楞。鐵衛書院招生,最重要的第一步,看的是考生的定力。沒有定力的考生,直接就被淘汰。
如果想繼續留下學習,就得去考預備生,或者旁聽生,以及輔助生等等。
鐵衛書院用來考查考生定力的方法,簡單而殘酷!是用強大的曲目,天魔舞,來測試。
天魔舞,是一個強大而恐怖的立體樂曲。一共分三部分,淫之樂,狂魔舞,群魔争霸。從靡靡之音,到群魔亂舞,最後到山呼海嘯天崩地裂的萬魔争鬥,用來查驗一個人的心性。
對于這樣的樂曲,一般人是難以過關的。并且,距離樂隊越近所受的影響自然就越大!
正常情況下,考生在距離樂隊五丈左右的距離。可指揮一個不耐煩,把指揮棒揮舞大了,将烏天(辛然)直接指揮進了樂隊的圈子裏。
這種距離,别說一個考生,就是已經取得鐵衛稱号的老學員,也難以承受!
指揮不知道是受了上頭的氣,還是惦記去泡妞兒,嫌烏天(辛然)來晚了,耽誤了他的時間。一個不耐煩,把烏天(辛然)指揮到了堪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一個沒有任何功力的少年,站在樂隊中間,聽天魔舞,不神經錯亂也得精神大爲受損!
眼見着下屬們,都在神情怪異地望着自己,這老小子,幹脆将錯就錯,揮舞起指揮棒。
衆下屬見指揮将指揮棒一舉,急忙放下雜念,各就各位、按部就班地忙活起來。由于是千百遍的錘煉,駕輕就熟,倒也沒出什麽大差錯。
樂聲一起,烏天(辛然)就聽見了。不過,烏天(辛然)好像是人在深山中,聽到的都是回聲。又好像是耳朵裏灌了水,雖然能聽到聲音,但并不強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