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辛然裝瘋賣傻、打滾撒潑,固然是爲了逃避即将到來的諸多麻煩,更多的卻是,想要趕緊離開是非之地,抽出時間,琢磨應敵之策。連他最關心的獎勵,上品靈晶都忘到腦後去了。
玉晨爲了讓辛然參加頒獎儀式,各方都好交待,便針對他的貪心,點出了獎品靈晶的事。令辛然于恍然大悟中,又看到了一絲别的色彩。他猛然想起來,靈晶不僅僅是能量,更是寶物。特别是上品靈晶,更是煉制靈器的上品。無論是做爲陣法還是飛行器的核心,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
于是,冥思苦想的辛然,豁然開朗,想到一種絕妙的域器。也就是将域法,刻畫到寶物上,形成一個妙不可言的域法靈器。而做爲能量體的靈晶,特别是上品靈晶,倘若用做域法載體,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隻不過,這卻是一個極緻到了極點的精細活兒,或者可以說成是一種高深的秘法!理論上沒有問題,實際如何,卻要等待驗證。也可以說,根本就不是辛然目前的修爲,能夠勝任。
那種兇險,簡直都有點不敢設想。倘若一劃刻畫不好,便會引起巨大的爆炸,就是元嬰大修士都别想活命,何況辛然這個小毛毛蟲?說起來,域法本就不是這一界的功法,極其不好把握。将域法陣,刻畫到能量巨大的上品靈晶上,對于辛然的修爲來說,真有點打着燈籠進茅房,找死的感覺。
爲了完善這個大膽設想,辛然不再理會馮一瓶和兄弟姐妹們,就地打坐,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馮一瓶的飛行器穿雲燕,在風口鎮外的無人處降落,被馮一瓶收起,可辛然還在冥想之中。沒用商量,滿天飛等兄弟,直接上手,手挽手搭成一個肉坐位,擡着雙目緊閉的辛大少,榮歸故裏。
風口鎮,仍舊是風沙彌漫。擡眼望去,霧蒙蒙的沙土街道上,來去匆匆的多是少年和童子。這是風口鎮的絕對特色,孩童和少年與中老年人的比例,遠遠高于同等大小的鎮子。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百分之八十的孩童和少年,都是爲了進入鬼風界的名額,使用各種手段,混迹在這個小鎮中。
二蠻子滿天飛,七狗子馮七鈎,四驢子呂司,狗蛋趙定幫,三孬高飛,大頭淩雲,還真有點遊子歸鄉的意思。面對着這個生活了多年,塵土飛揚的小鎮子,是百感交集,唏噓不已了一陣。便都精神振奮,擡着小邪神辛然,仿佛不是榮歸故裏,而是猛虎下山了一樣,嚎叫着興沖沖地沖進鎮口。
看到這個奇怪的隊伍和那個奇異的轎子,還有轎子上的那個家夥,以及擡着那個家夥的那些人,擦肩而過或者迎面而來的孩童或者少年們大吃一驚,如見鬼怪,驚心動魄之際,都驚恐萬狀地驚叫起來:“禍害來了,辛大少還魂了,還抓了二蠻子、七狗子、四驢子等人當鬼差,回來禍禍人了、、、、、、”
孩童和少年們如見猛虎,驚叫着四下逃竄。頓時,平靜的小鎮,雞飛狗跳,大難臨頭一般。
“我靠,四驢子,你們都咋混的?怎麽欺男霸女魚肉鄉裏,讓他們這麽害怕?”古鳳驚駭地質問道:“說!你踢了多少寡婦門,禍害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交待不清楚,我把你腦袋擰下當球踢!”
四驢子指指“轎子”上的辛然,苦笑道:“都是兄弟惹的禍,我等都是受害者,他是大禍害、、、、、、”
砰砰啪啪,叮裏哐當,街道兩邊的門窗,都緊急關閉。大人們,都抓住年幼的孩子或者雞鴨,逃避瘟疫一樣,逃回自己的家。瞬時,原本還算是熱鬧的街頭,變得空空如也。街道兩邊的土房子的門窗後面,躲閃着一雙雙窺探的眼睛。就連應有的狗叫,都沒有了。整個街道,寂靜如同鬼城。
“我靠,還能不能再恐怖點?這比老虎進街頭,還要吓人啊!”古鳳咧着大嘴,駭然驚叫。
“不怪我們,都是他,大禍害、、、、、、”高飛、淩雲、趙定幫等,異口同聲尴尬的手都指向辛然:“這是風口鎮的全民公敵。第一大禍害,頭頂長瘡,腳底下流膿,挖絕戶墳,踢寡婦門、、、、、、”
啊嚏!辛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睜開眼睛,迷茫地嚷嚷:“誰念叨俺?不會是俺娘又誇俺吧?”
“卧槽,都成靜街虎了,你娘還誇你。你這娘,比俺爹更偉大!”窦丁有點不知所雲地驚叫。
衆姐姐們都目瞪口呆,聽說過禍害,沒見過。今天都開了眼了,這還是自己那個一天到晚笑容滿面的兄弟嗎?盡管多數時候都是壞笑,可隻感覺到了親切,沒意識到,這混賬東西原本這麽可怕!
盤踞在滿天飛等兄弟手臂結成座位上的辛然,看到眼前混亂的場面,不但一點都不驚異,反而流露出一股久違的熟悉的感覺,兩眼放光。四下觀望,滿意地點頭:“嗯,是這樣子,一點都沒變。”
“兄弟,你們家鄉對衣錦還鄉、榮歸故裏的浪子,都是這樣熱烈歡迎?”張了塵一個忍不住問。
“嘿嘿,還差點味兒,還缺少磚頭石塊的招呼。認生了不是太熱烈!”辛大少不以爲然地樂了。
“靠,兄弟,你确定,這裏是你的老家?是你家鄉歡迎人的風俗?”窦丁不由地捂住半個臉問。
辛大纨绔習以爲常厚顔無恥地笑道:“風俗還談不上,隻是對本少特别愛戴的表現方式罷了。”
“去你的特别愛戴、、、、、、”曾深受其害的兄弟們受不了了,撒手丢下辛然跑一邊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