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幽黑閃亮的橋,憑空出現,通向虛無之中。
衆人是驚喜過望,啼笑交織,一個個都是劫後餘生、驚魂未定地呆望着辛然。
“都别傻愣着了,魔怪沖上來了。快點上橋跑路!”辛然急忙大叫。
衆人醒悟,都縱身飛上小橋。辛然急忙查數:“一二三四五、、、、、、十七,卧槽,咋少仨、、、、、、”
“騎驢找驢。丢了你跟趙祥志、劉一壽三頭驢!”馮點點哭笑不得地嚷嚷。
“、、、、、、”辛然恍悟,也有點啼笑皆非。顧不上多說什麽,讪笑着叫喊:“走你!”
空間一陣扭曲,衆人同跨界橋消失。剩下漫天遍野的魔怪,瞪着猩紅的眼珠子發愣。
馮國柱、耿天星等人,都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僵硬的身體放松,老臉上浮現出欣喜。若不是周邊有他國的貴賓在場,這些大佬,定會不顧形象地跳起來,歡呼雀躍。辛然這個小二貨,太給力了!
眼見帝國衛隊就要全軍覆沒,遇到滅頂之災。消失半天的熊孩子辛然,忽然冒出,帶着大家淩空虛渡。盡管大佬們看不到辛然放出跨界橋,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歡欣鼓舞。
一塊狹長腥臭的濕地上,冒出辛然一行人。濕地處于無邊無際的沼澤之中,比周圍的沼澤要高出一丈左右。最寬處約二十丈,最窄處約五六丈,長約一百五十丈。上面布滿苔藓,滑膩而古怪。
“娘腿,這不會又是沼澤的中心吧?”辛然一把沒捂住,古鳳被踩着尾巴的母老虎般跳起叫嚷。
辛大少看着自己慢了一拍的右手,哀歎:“唉呀娘哎,俺就怕烏鴉嘴亂叫,還是沒捂住。”
衆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臉便秘般地古怪神情。難道說,真的又跑進沼澤的中心地帶?可跑進沼澤中心,也不是捂住不捂住烏鴉嘴的問題。你辛大少手潮,一動就進險惡之地,跟說不說有毛關系。
“沒、沒關系。就是落到鳄魚的嘴巴上,咱們也不怕。咱們有跨界橋,一橋在手,天下我走、、、、、、”
辛然左手抽自己的右手,讪笑道:“大哥你們結陣護住大家,我去把祥志和一壽他們接回來。”
時間緊迫,容不得辛然多說,他急忙再次啓動跨界橋,去接趙祥志劉一壽倆倒黴蛋。怕晚了,那倆家夥就變成老地龍的糞便了。
唰地一下,辛然面色大變,臉色像萬花筒一樣,變得通紅,又化爲慘白,再成爲鐵青,最後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麽顔色都有了。豆大的汗珠子,小冰雹一樣,從他的額頭臉上脖子,蹦出飛濺。
“兄弟,怎麽了?不會是掉腰子了吧?”古鳳見辛然直眉愣眼,大汗淋漓,便咧開大嘴胡嘞嘞。
衆人顧不上埋怨古鳳嘴巴沒把門的,都是面色大變。大家都看出來了,跨界橋出變故了,辛然走不成了。劉一壽和趙祥志倆貨,接不成了。
“該死!這個要命的時候,你可不敢掉腰子睡大覺啊!”辛然兩眼赤紅,瞪着左手心小橋低吼。
别人不知道跨界橋的毛病,辛然可是深有體會。上一次,這家夥把他丢在鬼風界的藥境裏,就安然入寝不管他了。險些将他坑死,後來還是源子同小金龍聯手,救他于危難之中。
“爹那褲頭的,上次是吃飽了撐的睡覺,這回不會是餓了吧?”辛然急忙打開裝滿藥材的儲物戒指,将左手心的若隐若現的小橋湊上去,催促道:“趕緊吃,對了,吃半飽就行,帶俺救人去。”
跨界橋無聲無息,一點反應都沒有。辛然心急如火,卻無可奈何。衆人是一片駭然,相顧失色。
跨界橋這個節骨眼兒罷工,劉一壽同趙祥志的小命,可就真的沒了。
一向是刀架脖子上喊叫涼快的辛大纨绔,急得是火冒十八丈,一口咬住左手撕咬,恨不能把小橋吞噬。你吃本少的,住本少的,卻坑本少。你坑本少沒關系,可你不能坑本少兄弟的性命啊!
“辛然、、、、、、兄弟、、、、、、”衆人驚惶失措肝膽俱裂地叫喊,卻不知道如何勸阻。
“狗東西!關鍵時候坑爹!本少豁出去把左手吃了,也咬死你個狗東西!”辛然瘋狂地怒吼。
辛然真的快瘋了!平日坑也就坑了,關鍵時刻,你坑了我兄弟的性命,就不能聽之任之了。他雙眼赤紅,面目扭曲,嘴巴裏野獸一般地噴吐着白沫和鮮血,狂暴地撕咬左手心裏的小橋。
“兄弟、、、、、、辛然、、、、、、你不能這樣殘害自己、、、、、、”衆人大呼小叫勸阻。
“唉,真鬧心。它不就是想吃法寶嘛,你給它吃就完事了,鬧騰得天塌地陷似的。”一個轟轟如雷的聲音,在下面悶雷般炸響。震蕩的衆人一陣搖晃,一個個東倒西歪,甚至是摔成大馬趴。
“什麽鬼?不會是魔怪鳄神吧?”辛然被轟然震醒,驚恐地擡頭,四下觀望着叫嚷。
“讓你個烏鴉嘴說着了,你們就在本尊的嘴巴上。”衆人腳下的濕地向上掀了掀,滾雷般回應。
衆人摔得是土豆搬家,四下亂滾。都猛然意識到,這片狹長的濕地,就是個大魔鳄嘴巴的上颚。
都說是耗子舔貓比找死,自己一行人降落在了一個大魔鳄的嘴巴上,不知道是屬于啥節奏作死。
衆人驚恐萬狀,紛紛縱身飛向空中,準備逃離這個險惡之極的鳄魚口,卻突然發現沒地方落腳。肉眼可望之處,都是咕噜咕噜冒泡的惡臭的沼澤地,根本就沒有一個落腳點。這要一腳下去,還不知道會落入什麽險惡的陷阱裏。那不斷泛着熱氣泡的沼澤中,好像比這個大魔鳄的嘴巴上還可怕!
萬般無奈之下,衆人又身不由己地落回原地。而一直擺出跟自己左手拼命架勢的辛然,卻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