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璃月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起來,“好好好,用嘴巴喂,我就愛看這個。”
見她還敢看蘇陌涼的熱鬧,坐在一旁的汐諾用手拐子狠狠戳了她一下, 給了她個眼神,讓她自行體會。
東方璃月委屈的撇撇嘴,她不過是想看兩人重修舊好,恩愛兩不疑而已,有必要這麽認真嗎!
蘇陌涼也無語的剜了東方璃月一眼,顯然她還不知道他們前世的恩怨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可是,身側那縷仿佛刻在她臉上的灼熱目光實在無法忽視,蘇陌涼害怕他真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不得不接過鳥腿像是完成任務似的啃了一大口。
但由于進食速度過快,又心不在焉的,蘇陌涼還沒吃幾口,就噎得難受。
就在這時,身側仿佛早有預料般,細心的遞來一個旋開蓋子的水壺。
雖是個微小的舉動,但蘇陌涼的心卻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起來。
此時的她根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因爲僅僅是那拿着水壺,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足以擾亂她的心緒。
一時間,她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樓夜淵還是君颢蒼。
往常隻有君颢蒼會這樣細緻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随時随地的了解她的需求,總是在最适當的時候給予最自然最體貼的關懷。
而剛才那樣的舉動,樓夜淵做得那樣自然,那樣熟練,好似已經爲她做過了許多遍。
就好像君颢蒼從未消失一般——
蘇陌涼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動, 爲了掩飾表面的慌張, 急忙接過水壺, 痛飲了一大壺。
樓夜淵見她喝得滿嘴都是,微微蹙眉,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漬,“又沒人跟你搶,喝得這麽急幹什麽。”
蘇陌涼卻仿佛被這樣的舉動刺到了一般,霎時避開他的觸碰,“我——我要去睡覺了——”
話音還未落,蘇陌涼整個人像是安了彈簧似的猛地站了起來,而後步伐僵硬的躲進了帳篷。
樓夜淵是瞧得一頭霧水,盯着她的帳篷直發愣。
姬芮清和東方璃月等人則是憋着笑意,神色暧昧的低下了頭。
他們雖不知這些年這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隻要心裏有愛,相信他們遲早會解開心結在一起的。
***
托樓夜淵這尊兇神的福,這一夜,大夥兒雖然身處危機四伏的噬魂幽林,但都睡得十分安穩。
隻是陸霄鳴等人沒想到,樓夜淵竟然會寸步不離的守在蘇陌涼的帳篷外, 守了一晚上。
陸霄鳴心頭震動, 始終有些不敢相信, “那真的是魔煞境的魔尊嗎?莫不是冒充的吧?”
他昨日便驚訝了好久,一屆魔尊不僅親自爲一個女子吸毒液,處理傷口,還親手替她料理食物,爲她端茶遞水,如今更是通宵達旦的爲她守夜。
到底是傳聞有誤還是魔尊魔怔了?
隊伍中最具權威的于長老則是無語的指了指那滿地的鬼車殘骸,“不是魔尊,誰有那麽大的能耐,能一招擊殺鬼車?”
陸霄鳴噎住了,是呀,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容貌和氣質,還能有這樣實力的,除了魔尊,還能有誰。
“哼,這蘇陌涼還真是會勾引男人,連魔尊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果真是好手段!”展詩芸冷哼一聲,酸溜溜的語氣裏全是妒意。
陸霄鳴覺得她這話有些刻薄,不太贊同的蹙眉,“但她拒絕了魔尊,可見她并不喜歡魔尊。”
“切,她不過是故意拿喬,想要魔尊哄她罷了。就跟她糾纏鳴哥哥,卻死不承認喜歡你一樣的,都是在欲擒故縱,勾引男人的把戲罷了。”展詩芸冷笑。
“說不定,剛才沖出來救我們,就是早料到魔尊就在附近,才故意設下的苦肉計。不然她那樣精明的人,怎會傻到舍命相助!鳴哥哥你千萬别被她給騙了。”
“欲擒故縱?苦肉計?”陸霄鳴心頭一震,竟是沒想到這一層。
原本看她仗義相助,還以爲至少是個正直良善之輩。
後來看她拒絕魔尊,他多少對她有些改觀,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
就在陸霄鳴震驚之時,展詩芸卻是嫉妒心作祟,冠冕堂皇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魔尊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曾經嫁過炎帝,當過侍妾,轉個背又勾引她鳴哥哥的賤女人,憑什麽能得魔尊如此厚愛。
若這樣寡廉鮮恥的女人都能入魔尊青眼,那她們這些冰清玉潔,恪守禮教的大家閨秀豈不成了笑話。
想着,展詩芸憋着口惡氣,朝樓夜淵走了過去。
她裝得倒是端莊賢淑的朝樓夜淵福了一禮,“魔尊,小女展——”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報上名來,就被樓夜淵一個擡袖轟飛了出去。
此時,剛從帳篷出來的東方璃月等人,本還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哪知下一秒就看到這麽刺激的一幕,瞬間就來了精神。
這個展詩芸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主動找樓夜淵說話,她不知道這尊煞神一向生人勿近的嗎!
能這麽不要命的,當真少見!
然而,讓大夥兒肅然起敬的展詩芸挨了一掌後,哪還有剛才的膽量,此時嘴角挂血,又驚又怕的捂着劇痛難忍的胸口,渾身一片冰涼。
說來,是昨日魔尊對蘇陌涼的溫柔體貼,給了她極大的錯覺,讓她竟是忘記了對方是嗜血殘忍,殺人如麻的魔尊,并不是能輕易靠近且懂得憐香惜玉的普通男子。
以至于她竟然這般大膽的上前,險些丢了性命。
陸霄鳴見展詩芸傷得狼狽,趕緊上前攙扶起她,生氣的責問道,“詩芸是不忍心看着魔尊受蘇陌涼所蒙騙,才好意上前提醒,魔尊何至于下如此重手?”
“哪裏來的雜碎,也配與本尊說話!”說着,樓夜淵又是一個揮手,看似随意,力量卻不小,再度轟在了陸霄鳴的身上。
陸霄鳴繞是實力出衆,也抵擋不住媲美至尊靈仙的力量,當下一個悶哼噴出血來。
隻是被樓夜淵如此霸道的欺淩,他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對方的威壓,強忍傷勢譏諷道,“詩芸一片好心,魔尊不領情,竟爲了一個心機深沉,水性楊花的女子,出手傷害這麽一位端莊有禮,正直善良的姑娘。真是沒想到,堂堂魔尊竟也是是非不分之輩,看人的眼光我等實在不敢恭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