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涼有些意外于淩瑤的态度,沒想到她看着是個好心腸,關鍵時候也能狠得下心。
不過她被尚陽雲那般羞辱,又牽扯了兩族的生死存亡,想要他的命也很正常。
畢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蘇陌涼倒是挺欣賞她愛恨分明的個性,随即點頭應道,“好,既然淩瑤公主都發話了,陽雲王子,你是打算自己動手呢,還是我親自動手?選一個吧!”
“丫頭,這種渣渣何須你動手,我們随便一個人都能滅了他!”衛長老冷嗤一聲,完全沒把尚陽雲放在眼裏。
尚陽雲聞言,頓時吓得六神無主,立馬朝遠處的關長老求救,“關長老救我,救我!幫我跟蘇仙子說說情吧,我還不想死啊關長老!”
關長老見尚陽雲得罪了蘇陌涼,早已默默的躲在了人群中,努力降低存在感,免得惹禍上身。
哪想到會被尚陽雲當衆點名,攀扯上關系,關長老脊背瞬間竄過一抹寒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吳振興沒料到這尚陽雲居然和關長老相識,一個刀眼掃了過去,厲聲質問道,“關長老,你什麽時候跟隆上部落的王子扯上關系了?”
不等關長老解釋,蘇陌涼卻是搶先問道,“我剛才聽陽雲王子說,他拜在了關長老的門下,加入了煉丹公會,師父難道不知道此事嗎?”
吳振興聞言,頓時驚得瞪圓了眼睛,火冒三丈的大吼,“什麽?加入了煉丹公會?關長老,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我——這——我——我冤枉啊!我之前隻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并不相熟,更别談收他進煉丹公會這些子虛烏有的事兒了。他這是胡亂攀扯我,蘇仙子,會長你們要相信我啊!”關長老急忙擺手,撇清關系。
他還沒傻到爲了一個小部落的王子,得罪蘇陌涼。
尚陽雲沒想到對方得了他隆上部落那麽多好處,關鍵時候竟然不認賬了,頓時氣得滿臉漲紅,急聲辯駁,“關長老,你怎麽能這樣說,我隆上部落給你進獻了多少奇珍異寶,多少稀有藥材,你都忘記了嗎?”
“你明明答應收我爲徒,讓我加入煉丹公會,現在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我什麽時候說過了,你拿出證據來,總不能空口白牙的冤枉我吧!”關長老厲聲反駁,矢口否認。
尚陽雲被他的态度氣得咬牙切齒,“你——”
蘇陌涼見了,忍不住冷笑一聲,“陽雲王子,你說這個世界關系當道,現在看來,你的關系似乎不太靠譜啊。”
“蘇仙子饒命,蘇仙子饒命啊——我真的不敢了,我給淩瑤公主道歉,我給淩瑤公主做牛做馬,隻求蘇仙子饒我一命,我什麽都願意幹!”尚陽雲眼下慌得隻剩下求饒了。
蘇陌涼卻是懶得理他,輕輕一個揮袖,兇悍的靈力瞬間将他挫骨揚灰。
那害怕得瑟瑟發抖,不斷磕頭求饒的身影幾乎是眨眼消散在了衆人的視線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此時,别說離得近的幾位隆上部落的老者,就連站在遠處高台上的于淩瑤都感受到了那股來自至尊帝靈師的威壓,難以負荷的被逼退了十幾丈的距離才穩住身形。
這還是蘇陌涼刻意壓制了力量,隻針對尚陽雲的情況下。
所以,他們無法想象,若是被針對的是他們,估計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能幸免于難。
蘇仙子果然是揮揮手,就能滅了整個東炎大陸的存在啊!
親眼見識了蘇陌涼的實力,大夥兒都是心有餘悸的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四肢都被那股餘威震得僵硬發麻,血液凝固。
他們以前隻是聽說,對君靈師,對至尊帝靈師沒有任何概念,今日這麽一出,他們才算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實力!
比傳聞中還要可怕得多!
宮佑熠算是徹底服氣了,不由得感歎出聲,“你現在強成這樣,我們光是站在你面前就自慚形穢了,真是打擊人啊。”
“是呀,都是人,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現在竟是連你的氣息都承受不住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麽修煉的!”吳振興酸溜溜的道,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蘇陌涼失笑,“那是你們沒去外邊闖蕩,你們要去了,估計就沒我啥事兒了。”
“你說得輕巧,也要有那個資本那個天賦,才敢出去闖蕩,若沒點真本事兒,怕是早就到閻王殿報到去了,哪還有機會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啊。”衛長老笑着調侃道。
随後,幾位長輩都是七嘴八舌的起哄,恭維着蘇陌涼。
蘇陌涼隻是笑了笑,目光卻是落到了宮墨羽的身上。
她發現宮墨羽從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隻默默的望着自己。
以前的他可是個鬧騰的性子,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安靜了,蘇陌涼不禁湧上些疑惑,開口問候道,“你身子還好嗎?”
他當初在蒼元國和北安國的戰役中替自己擋了一箭,差點毒發身亡,雖說後來她去北安國替他求來了解藥,卻不知道後續情況如何。
誰知道,這一去竟然隔了這麽多年才相見。
所以,蘇陌涼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隻有問起他的身體狀況。
“托你的福,毒素清得很幹淨,身體恢複得很好。”宮墨羽勾唇,溢出溫暖的笑意。
蘇陌涼微微點頭,“那就好,聽說你現在已經是衡王了,還打了不少勝仗了,立了不少戰功。”
聽她竟然知道這些,宮墨羽努力抑制情緒的眸子還是不受控制的亮了起來。
他一直以爲蘇陌涼早就把自己忘記了,沒想到她竟然還關注過他的事兒。
“是,總不能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的生活——”還弄丢了喜歡的人。
宮墨羽欲言又止,但那眸子裏的深情,周圍的人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他們都知道,宮墨羽以前喜歡蘇陌涼,後來蘇陌涼去了上位面,他的生活歸于平靜,平時鮮少提起她,大夥兒還以爲他放下了呢。
現在看來,這些年他隻是在假裝忘記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