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涼趕到校武場,雖說沒有遲到,但也算最後入場的了。
因此,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軍隊早已準備就緒,列陣待發。
說來蘇陌涼之前就在卧龍大會上見過神焰軍的風采,聽說裏面的每一位将士都至少達到了中期先天帝靈師的實力,也就是說他們每一位的靈力等級都比蘇陌涼的高。
如今所有隊伍都集合在一起,一個個戎裝加身,武器在握,身姿挺拔,精神煥發,更顯威風凜凜,氣勢滂沱,給人無形的威壓。
歐陽家族能培養出如此高素質的軍隊,實乃難得!
心中感慨,蘇陌涼更是加快了腳步,在衆多隊伍中找到了神焰軍第七隊的位置。
他們雖然都穿着統一的神焰軍服,但胸口卻繡着一個大大的七,彰顯着神焰軍第七隊的身份。
盡管隻有五十人,但個個都是精英,所以蘇陌涼來到隊伍面前,還未開口就感受到了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
當然最強勢的依然是站在首位,身穿紅色長裙,外套銀色铠甲,手握長槍的歐陽希月。
這個女人明明容貌絕麗,一副人間富貴花的妖娆模樣,偏偏又身材颀長挺拔,神态鋒利如槍,整個人英武不凡,氣勢絲毫不遜男兒,
所以,蘇陌涼在她面前,竟是矮了一個頭,被她居高臨下的審視着。
“咱們的将軍還真是從容不迫,悠然自在啊,這個點才姗姗來遲,果然是對這洪荒之戰勝券在握啊!”
然而,歐陽希月還未開口,反倒是她身邊的一位同樣不俗的青年諷刺道。
他五官清秀,但一身铠甲在身,也顯得英姿勃勃,氣勢非凡,隻是望着蘇陌涼的表情溢滿了嘲諷之色。
蘇陌涼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不過聽他的口氣和看他的站位,基本也猜出了七八分。
此人應該就是第七軍原本的副将,由于她的加入,歐陽希月退居二位,那他自然而然就讓出了副将一職,成了一名普通将士,所以才看她如此不順眼。
蘇陌涼心中了然,知道自己理虧,并未争鋒相對,反而态度謙遜的抱拳緻歉,“抱歉,有事兒耽擱了,讓大家久等了。”
“什麽事兒,比出征洪荒之戰還重要?”歐陽希月對于她的示弱并不領情,皺眉質問道。
蘇陌涼見她非要追究,心裏有些不悅,面上還是耐着性子回答,“正是爲洪荒之戰做準備,才一時忘了時間。”
其實她并沒有遲到,隻是這次出征意義重大,大家很早就到了,把她突顯得晚了而已。
但這話落入歐陽希月和衆将士耳朵裏卻是明晃晃的托詞。
“呵,咱們的将軍爲了洪荒之戰可真是用心,用心得連出征的時間都忘了,險些趕不上大部隊。”歐陽希月挑眉,冷笑一聲,譏諷的語氣極爲難聽。
蘇陌涼懶得與她計較,她現在氣血虛浮,體内虧空,急需靜養,可沒空跟她鬥嘴,旋即無視歐陽希月,朝大部隊開口道,“我知道這次我暫代第七軍将軍一職,很多人不滿,但我不是爲了權勢,更不是爲了這個職位,隻是爲了打勝仗,獲得炎帝承諾的獎賞而已。所以,洪荒之戰結束後,我自然會交出第七軍的兵權,希望大家能夠一緻對外,緻力戰事,而不是黨同伐異,争權奪利!”
“呵呵,打勝仗?我看将軍面容憔悴,氣息萎靡,這可不是打勝仗該有的狀态啊!”那青年早就注意到了蘇陌涼面色蒼白,狀态不佳,覺得可笑的搖搖頭。
歐陽希月也是接過話來,語氣更是犀利,“将軍還是回去休息吧,免得上了戰場禁不住風,大病一場可就不好了。我們可沒時間來照顧一個病人。”
從她嘴巴裏,蘇陌涼愣是從一個帶兵出征的将軍變成了一個弱不禁風的病人。
歐陽希月瞧不起她和趕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歐陽将軍這麽急着趕我走,是怕我搶了你的軍功嗎?”蘇陌涼也不動氣,淡淡反問道。
歐陽希月卻是氣笑了,挑着妖冶的狐狸眼,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她,“你還真是大言不慚,自我感覺良好啊!我當年打洪荒之戰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就憑你,還想要軍功,保住你的狗命就不錯了!”
歐陽希月這話倒是說得不錯,十年前的洪荒之戰,她當時也不過二十出頭,而比她小了七歲的蘇陌涼,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屁孩呢。
所以,就算蘇陌涼有些天賦,歐陽希月也是沒把她放在眼裏的。
畢竟,歐陽希月不同于一般的天才,她經曆過戰争,目睹過死亡,曾獨當一面,領略過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
她不止天賦和實力出衆,閱曆和經驗更是其他天才沒辦法相比的。
更何況,在她最熟悉的領域裏,讓一個空有天賦,年紀尚淺,連戰争是何物都不知道的晚輩來教她做事兒,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因此,她看不上蘇陌涼,排擠她,羞辱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蘇陌涼深谙這個道理,所以從頭到尾并沒有要與她争辯什麽,要想徹底站穩腳跟,要想在這些将士面前說得起話,隻有用實力來證明自己,不然辯解再多都是無用。
“我這個職位是炎帝任命的,歐陽副将有任何不服,可以跟炎帝提,而我受炎帝之托,忠炎帝之事,就算病得起不了床,也得盡忠到最後一刻,所以隻有勞煩歐陽副将多忍耐些時日了。”蘇陌涼不想跟她廢話,直接一口堵了她的嘴,省得她再唧唧歪歪的,挑她的刺兒。
歐陽希月被她一口一個副将氣得沉了臉色,她沒想到此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無語的冷笑一聲,“很好,希望到了戰場上,你也能有這樣的自信和氣勢說大話,而不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那樣我可是會很失望的。”
在歐陽希月看來,蘇陌涼這樣的人,估計還未開口,就要被生死境和妖月境的天才打得口不能言。
真是白白浪費了這麽一張利嘴!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遠處掠來了一艘巨大的飛舟。
飛舟之上赫然站着一抹偉岸的身影,隻見他長袖一揮,飛舟更是無限擴大,變成一個可以與校武場媲美的龐然大物,隻聽洪亮如鍾的聲音緩緩在這方土地上響起,“出征!登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