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邪一怔,沒料到自己竟是被個蝼蟻諷刺了,還真是新奇的體驗。
打量着她瘦弱的身子,他忽然很想知道,她的體内到底裝着什麽力量,竟然讓她有勇氣跟自己對抗。
他不怒反笑,妖豔的紫色眸子露出慵懶與冷傲,視線輕輕掃過她的面頰,忽而迸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寒意,“蘇陌涼,你這副态度,可是要吃苦頭的。”
“呵呵,态度?我要是換個态度,你就能饒過我嗎?”顯然不能!
她都已經落到他手裏,就算她現在哭爹爹告奶奶的求着他,他也不會放過她,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麽低賤委屈呢。
鳳墨邪聞言,似是覺得有趣,瞳孔的笑意更深,“看來,你是已經做好侍寝的準備了,既然如此,本君也不耽擱。”
話落,他便是毫不客氣的伸手去抓她。
蘇陌涼見此,吓得神情一震,立馬往後閃退兩步,就在這時,她忽然掏出一隻匕首,比在自己的胸口,兇神惡煞的大吼阻止,“鳳墨邪,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鳳墨邪沒料到她竟然用命來威脅自己,生生停住腳步,紫色瞳孔猛然一凝,洩出一絲冷意,美豔的面孔如覆冰霜,冷到極點,“蘇陌涼,你本就是俘虜,你覺得你這條命還值價嗎?”
“值不值價,你很清楚,我要是死了,你什麽都得不到,反而會刺激君颢蒼,逼得他不要命的進攻,到時候你這天燕城還能守住嗎?你的将士還能抵擋嗎?你要是能承受得起那樣的後果,不妨試試!”蘇陌涼唇角一勾,斜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一連串輕飄飄的反問,一點一滴的擊垮着鳳墨邪的防線。
鳳墨邪每聽一個字,面色就難看一分,等她說完,絕美的臉蛋已經黑了一圈。
這世上還沒有人膽敢像她這樣威脅自己,這是鳳墨邪絕對不能容忍的。
“本君倒要看看,你死了,本君到底要承擔什麽後果。”鳳墨邪最讨厭别人威脅他,偏偏不信這個邪,依然我行我素的朝着蘇陌涼走去。
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蘇陌涼會真的自殺,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就讓自己這麽死了。
看到鳳墨邪不吃她這套,不斷的靠近,蘇陌涼眸子微凝,心下沒有絲毫猶豫,猛地揚起手裏的匕首,一下子紮進了自己的胸口,隻見鮮血直湧,吓得鳳墨邪猛地止步,妖媚的臉蛋上罕見的飛上驚愕之色。
他實在沒料到蘇陌涼會真的動手!
“你——你瘋了!”看到她鮮血不止的傷口,再看到她那張蒼白卻又堅毅倔強的面孔,鳳墨邪的心像是被重重敲擊了一下,湧上些自己都無法承認的震驚。
蘇陌涼忍着胸口的劇痛,艱難的支撐着身子,手死死拽着匕首,竟是不要命的往胸口更加深入,鮮血瘋狂流淌,不一會兒就将她的衣襟染紅了一大片。
“我說了,退後,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濺你一身的血!”就算痛的快要窒息,就算痛得快要失去意識,蘇陌涼仍然兇悍的警告着,手裏的力度也不弱,一點一點的深入,瞧得鳳墨邪心驚肉跳。
這個女人就是瘋子,她竟然真的用性命來威脅自己!
看到這一幕,鳳墨邪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自己的憤怒和震動,最終敗給了蘇陌涼的瘋狂,“好,我不碰你,你趕緊拔出匕首!”
本來,他就沒打算真的碰蘇陌涼,他隻是覺得能踐踏君颢蒼最在乎的女人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誰料蘇陌涼還來真的了。
他不得不承認,蘇陌涼分析得很對,她這條命對他大有用處,可不能就這麽死了。
蘇陌涼聽到他妥協,心頭松了一大口氣,緊繃的面色也漸漸緩和起來,而後用力拔出匕首,頓時濺起一股鮮血。
就在鳳墨邪震動之際,蘇陌涼猛地點住穴道,快速吞下治愈傷口的丹藥,不出片刻,鮮血很快便被止住,就連傷口也在快速的愈合着。
就好像剛才那件事并未發生一般,成了一個錯覺。
看到這一幕,焚天君怒不可遏,面色陰沉得可怕!
他竟然被她給騙了。
這女人還真是有恃無恐!
若不是她還有大用處,他現在就恨不得将她挫骨揚灰。
鳳墨邪盯着她好久,才漸漸平息了怒意,最終大聲吩咐,“你以後就住在觀海堂的右側廂房,小心伺候着,不要耍什麽花樣,否則,本君不介意把你淪爲侍妾的消息傳出去,相信君颢蒼對這個消息應該很感興趣。”
聽到這話,蘇陌涼渾身一抖,心頭瞬間湧上寒意。
君颢蒼那個大醋王,要是聽到這個消息,那還得了。
光是想想,蘇陌涼就覺得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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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蘇陌涼和鳳墨邪還算相安無事的度過,蘇陌涼天天混迹在觀海堂,早已将這裏的環境摸熟,也對焚天君的作息時間有了深入的了解。
每到晚上,鳳墨邪就會召集幾個大将軍關在房間裏商讨着什麽,這種場合,從來不讓外人在場,所以她隻有偷聽。
但焚天君保密做得實在太好,就算偷聽了幾次,蘇陌涼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許是老天保佑,一直等待機會的蘇陌涼總算等到焚天君外出。
難得有了這麽好的機會,蘇陌涼很快就潛入鳳墨邪的房間,小心翼翼的翻找起來。
經過地毯式的搜索,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她找到些消息。
原來,焚天君是打算迂回戰術,繞過庚州城,先拿下庚州城右後方的宜染城,然後從後方突襲,企圖打得庚州城措手不及。
看了下具體的戰略部署,戰略路線和戰術打法,這個方案幾近完美,竟是挑不出錯處,就連蘇陌涼都不得不佩服起焚天君的能力。
得知這樣的消息,蘇陌涼心中震動,快速退出了房間。
直到第二日夜晚,冷墨塵急匆匆的走進觀海堂,來到焚天君的跟前,激動的抱拳行禮,“焚天君,你果然猜的不錯,蘇牧已經與奸細接頭了。我真是沒想到那奸細竟然是劉将軍身邊的副将,平時看着忠厚老實,卻藏着這樣可怕的心思,他還真是瞞得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