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絕白皙若美瓷的肌膚有隐隐的光澤流動,那雙望着蘇陌涼的冰藍眸子仿佛鑲嵌了萬千琉璃,綻放着難以言喻的美芒,竟是讓蘇陌涼移不開眼。
雖然他這張模糊了性别的容顔實在勾魂攝魄,但蘇陌涼的理智還在,聽到他也帶了聘禮,不由得睜大了雙目,好奇他又要搞什麽鬼。
看着蘇陌涼有了期待,南清絕美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右手輕擡,朝着外面招了招。
此時,大夥兒又是看到一群小厮擡着幾大箱子,穩穩走了進來。
衆人見此,有些不敢相信。
衆所周知,九王爺不受寵,是最窮最沒用的皇子,此時怎麽可能拿出這麽多聘禮。
就在大夥兒疑惑之時,幾個小厮也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紛紛将箱子打開。
眨眼功夫,裏面密密麻麻的藥材倏然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看到這一幕,就連蘇陌涼都驚得捂起了嘴巴。
她的個老天,她若是沒有看錯,這些全是珍貴異常的罕見藥材啊!
别說丹師巅峰的煉丹師趨之若鹜,就連丹王以上的煉丹師都會爲之瘋狂的。
因爲這些藥材,最低的生長年限也有幾十年,何況裏面還有百年藥材。
若要煉制一些珍貴高級的丹藥,它們必不可少。
是多少煉丹師窮其一生都無法覓到的藥材,是多少強者窮其一生追求的寶貝,然而,它們卻出現在了這裏!!!
蘇陌涼猶如中了個霹靂,全身發麻,眼珠子像是生了鏽,再也轉不動了。
而吳振興則是興奮得撲倒箱子面前,跪着地上,伸手捧起箱内的藥材,雙目瞪如銅鈴,激動得肌肉都顫抖起來:“碧櫻草!如花果!赤血草!虛靈花!還有青冥木!我的老天,我在做夢嗎!”
吳振興一連報出好幾個藥材的名字,每一個名字都讓人驚駭失色。
而他自己則是興奮得紅了眼眶,震驚之後,伴随着一連串放肆的大笑,竟是連眼淚都笑了出來,俨如一個精神失常的老瘋子。
“這輩子,我都沒見過這麽多稀有藥材,九王爺,求求你,就讓我摸摸,讓我摸摸過下瘾也是好的。”吳振興害怕九王爺叫人擡走,整個人都爬在了箱子上,将藥材全都攏入自己懷中,像個害怕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
衆人看到這裏,一個個吓得呆若木雞,不知所措。
讓人敬畏的吳導師居然不雅的趴在箱子上,嘴裏還念念叨叨,實在太颠覆形象,讓人難以接受。
這還是那個嚴肅穩重,不苟言笑的吳導師嗎?
大夥兒都是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而南景煥是完全驚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說不出話,也沒了力氣說話。
隻是愣愣的盯着裝滿藥材的箱子,愣愣的看着瘋狂激動的吳振興。
他不算孤陋寡聞,對于吳振興口中的那些藥材,也有所耳聞,他更是清楚那些全是很多強者窮極一生都無法見到的罕見藥材,然而卻在這裏見到,讓他如何不驚駭。
南清絕拿出聖靈果,說是巧合還能說得過去,可是現在又拿出這麽多藥材,怎麽也不會是巧合那麽簡單了。
想着,南景煥陰沉着臉,轉眸望向南清絕,瞳孔裏有驚訝,有懷疑,更多的是忌憚。
南清絕也對上了他的視線,薄唇輕揚,絕美的容顔躍上燦若春華的淺笑,坦然的接受着他的審視,幽藍的眸子似乎還跳耀着幾分挑釁。
南景煥敢搶他難得看上的女人,也是不知死活。
募得,南景煥被這樣深邃的眸子驚得陡然一僵,起了一身的冷汗。
此時的蘇毅輝沒有注意到南景煥和南清絕的視線交鋒,所有心思都落在藥材上,看着吳導師一個人将箱子霸占着,着急的要命,連忙上前,将他拉開。
“你走開,這是我們陌涼的聘禮,你不準打它的主意。”
吳振興不肯,賴着不走:“不不不,讓我再跟它們待一會兒!”
“你給我走開,這是我們蘇家的藥材,你想都别想。”蘇毅輝又是一把扯開吳振興,說得理直氣壯。
蘇陌涼見此,驚喜的表情凝滞,不悅的蹙起秀眉:“父親,這是我的聘禮,什麽時候成蘇家的了!”
她可沒說過要把這些藥材送給蘇家。
蘇毅輝聞言,笑嘻嘻的說道:“嘿嘿,既然是給你的聘禮,那自然有我們蘇家一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蘇陌涼搞不懂爲何有人臉皮這麽厚。
“你好像搞錯了,既然是我的聘禮,那就是我的東西,不屬于你們任何一個人,所以,該起開的是你!”面對這種給三分顔色就開染坊的人,蘇陌涼直截了當的呵斥。
蘇毅輝聽到這話,笑開花的老臉瞬間僵住,兩邊的肌肉忽然垂了下來,可是面對九王爺,又不敢随便發作,隻有忍着滿腔怒火,轉頭望向南清絕,尋求幫助:“九王爺,你看看,蘇陌涼說的是什麽話,老臣好歹是她的父親,拿點聘禮怎麽了?”
本以爲南清絕比較明事理,看在他今日壽辰的份上,也不會跟他計較。
沒想到,他更絕。
“這些是本王送給蘇陌涼的,跟你有關系嗎?”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漠然得讓人心寒。
蘇毅輝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勉強扯起的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了。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九王爺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九王爺,話雖如此,可是就不能分一點作爲老臣的壽禮嗎?”蘇毅輝的臉皮也是厚到無懈可擊。
不過,衆人也能理解,這麽珍貴稀有的藥材,若是換做其他人,也絕不會輕易放棄的,就算不要這張老臉又如何。
可是,南清絕的毒舌顯然在蘇毅輝的意料之外。
“壽禮?本王本就沒打算送你壽禮。今日隻是來探望陌涼的,蘇将軍你會不會想太多?”
聽到這話,衆人都是陷入謎之尴尬,嘴角抽搐的望向黑了一臉的蘇毅輝,對他有種莫名的心疼。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南清絕卻是個例外。
他一出手毫不留情,簡直把人往死裏打啊。
不但聘禮沒有蘇毅輝的份兒,就連壽禮也沒有給他準備,衆人不禁懷疑,南清絕是不是跟蘇毅輝有仇?
大夥兒是不清楚,可蘇陌涼卻是心知肚明,想來南清絕對她在蘇府被欺淩的事情早有耳聞,今日前來不過是替她出氣的。
不知道爲什麽,這個男的,雖然冷酷危險,但做的事情還是比較對她的胃口。
就在蘇陌涼覺得解氣之時,一旁的安嬷嬷忽然湊了上來,貼在耳邊,小聲道:“小姐,都準備好了。”
蘇陌涼聞言,勾唇一笑,微微颔首,伸手非常自然的理了理頭發,卻在這時覺得少了什麽,倏然驚訝的歎道:“咦,我的金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