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飯後,把老小孩子打發走,丁玉盈跟陸漫一起去了東側屋,悄聲問道,“打了這一架,長公主再不會讓我嫁給姜老六了吧?”
陸漫說道,“誰讓你這麽招人稀罕呢?我覺得她老人家看你的眼光還是冒着精光,應該沒有放棄那個打算。”
丁玉盈的肩膀都垮了下來,說道,“架白打了?若這次打得不狠,下次再打狠些。”
陸漫道,“架當然不會白打,短期内你應該是安全的。無事,咱們再想想其它法子……”
第二天,一品茶坊把那間小偏廈隔了出來,丁玉盈就請柳信等人幫她找人裝修,又開始招人。因爲規模不大,店裏隻招一個掌櫃一個小二。
陸漫又去向大奶奶借一處後街的院子,想給丁玉盈做糕點作坊,總不能一直在自家廚房做。
大奶奶一直記着陸漫的情,也看出長公主喜歡丁玉盈。而且,她在姜展舉回來之前就開始請陸漫幫她調養身體,她還想再生兩個孩子。便說後街離東輝院太遠,不方便,正好青榆院騰出來了,就讓丁玉盈暫時在那裏做。
丁玉盈高興極了,又拎着新品小點去感謝了長公主和大奶奶。其實,她很不願意再去面想把自己算計給她孫子的老太太,但現在還沒有更好的路走。
老太太就像沒發生過那次打架一樣,依然如之前一樣喜歡丁玉盈姐弟。
轉眼到了七月二十七,明天就是何承娶親的大喜日子。陸漫領着小哥倆、姜展魁、姜玖、丁玉盈姐弟、旗長、酥心糖一起住去何府。豌豆黃和黃豆豆早就過去了,它們不止把何府裏的老鼠吃了個幹淨,連附近宅子都沒有老鼠了。
老驸馬和姜悅聽了,也鬧着要住過去,陸漫無法,征得長公主的同意後,也把他們帶着了。
何府裏,有何氏一個院子,陸漫一個院子。因爲陸漫家的人多,她的院子夠大,是個兩進小院,院子裏佳木蔥茏,繁華似錦,屋子裏裝修和擺件極盡奢侈。
這天下晌,何氏帶着小魚兒和陸漫等人都住回了何家。
何承激動得不行,自己終于有了自己的家,母親和姐姐也終于住了回來。
何氏參觀了屋裏屋外,嗔怪何承道,“太浪費了。娘和你姐也回來住不了幾天,怎地弄得如此奢華。”
何承固執地說道,“不管娘和姐回來住幾日,這都是你們的娘家,要讓你們住得舒适。”
陸漫和何氏已經商量好,一人送了何承二千兩銀子的賀儀,長公主和老驸馬也送了一千兩銀子的大禮。
丁玉盈則借花獻佛,把宋明送的那架屏風送給何承當賀儀。
陸漫不願意,那架屏風應該是丁玉盈最值家的家當,怎麽好讓她送給何承。但丁玉盈堅持,說再好的東西也比不上陸漫和她的兩世情誼。
晚上,所有人都聚在陸漫的小院吃飯。
今天孩子們多,特别熱鬧,笑鬧聲不絕于耳。安靜的何府,迎來了最熱鬧的一天。何承的嘴一直咧着,就沒有閉上過。
陸漫笑道,“讓蕊妹妹多生幾個娃,以後家裏天天這麽熱鬧。”
何氏的眼睛都笑眯了,打着哈哈說道,“惜蕊一看就好生養,定能多多的生。”
當了幾年大夫的何承也不害羞,笑道,“嗯,是要多多的生,我喜歡孩子。”
要睡覺了,小魚兒一定要跟姐姐睡。陸漫也喜歡這個弟弟,抱着軟軟的小團子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飯後,陸漫和何氏便忙碌起來,她們負責在内院接待女眷。陸漫在花廳前迎客,何氏在廳屋裏陪客。
宋明一家三口,長公主府一家,南山侯一家,劉氏和陸暢陸豐,這些人都早早來了這裏。宋明和姜展玉幾兄弟、陸暢兄弟會陪着何承一起去接親,趙亦、趙大爺和趙二爺主要在外院待客。
長公主府還帶了戲班過來,前院後院唱着戲。
劉氏第一次見何氏,恭恭敬敬給她屈膝行了福禮,叫道,“姐姐。”
何氏對陸放榮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怨了,而且覺得劉氏着實不錯,對她的态度很好,還送了她一支玉钗當見面禮。
姜家的女人都認識劉氏,她一來也就跟這些貴婦們說到了一起。
老和王妃是第一次看見丁玉盈,十分喜歡。把她招上來前,又給她套上一對玉镯,笑道,“謝謝你救了我家默兒,好可人疼的閨女,還讓你受了那麽多委屈……丁家那一對母女,也真是讓人瞧不上,連那種事都做得出來……”
丁玉盈笑眯眯地謝了老王妃,又被幾個老婦人接着手誇贊了一番。
接着,謝國公家,胡大人家,陳家,等等,來了許多高門世家。同時,也來了高院使家,付院判家,又來了太醫院的許多上峰和同仁,及李掌櫃等同仁堂的一些前輩。
後來,陸老太太也領着陸大老爺一家來了。何承沒有請陸老太太一家,但他們來了也不能把他們攆走。
陸老太太領着陸大夫人和陸雨來到花廳前,陸漫暗诽,也隻得打起精神應付她們。
陸老太太強笑道,“我的孫子娶媳婦,雖然沒有請我老太婆,老太婆還是讨嫌地來了。”
陸大夫人扶老太太的手捏了捏,陸大老爺可一再囑咐老娘今天不要找事,不要再把他們之間的關系拉得更遠。
陸漫裝作沒聽出來,跟她們說笑幾句,又道,“桂園裏在唱戲,小玉堂也來了,她是新玉堂的弟子,唱得那叫一個好。”
她要把這幾人弄去看戲,何氏在廳屋裏,她們共處一室太尴尬,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陸老太太沉了臉,說道,“承兒是我的親孫子,他娶親,我這個當祖母的應該在正廳招待來客,方才顯示我們陸家的待客之道。”
陸漫暗诽不已,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說道,“老太太,承兒姓何,我娘代表何家人在正廳裏待客就夠了。”
陸雨氣得臉通紅,老太太是越老越糊塗,在家裏答應得好好的,怎麽一來就找事。她悄聲在老太太的耳邊說道,“祖母,您老人家要替我爹想一想,您再這樣,我爹真的無法在京城立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