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狸在甲闆上楞了一會兒神,确定自己真的感覺到了主人氣息的存在,不由得從甲闆上跳了起來,趴着欄杆使勁地朝着某一處空蕩蕩的海面上不停地吠叫。
這個時候吳新新方教授以及圍疤都神情嚴肅的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讨論着突然消失不見的小船,如果說葉落秋和李大奎兩個人是在欣賞太陽升起來的美景,從而不知不覺中脫離了與輪船的聯系,那麽吳新新他們則是眼睜睜的看着葉落秋兩個人駕駛着小船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眼睜睜地看着小船一節一節的在他們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這詭異的景象把三個人都驚呆了,吳新新和方教授兩個人立刻開啓了輪船朝着葉落秋他們消失的方向追過去,也因此當對面的葉落秋他們返回尋找他們的時候,居然就非常陰差陽錯的近距離的交集在一起,隻不過他們兩艘船處于不同的緯度空間,所以互相看不到彼此。
而此時看着黑狐狸對着一個空曠的地方不停的發狂吠叫,神情及其凄厲,讓輪船上的三個人看了都有點摸不着頭腦。
三個人都認爲黑狐狸的這種歇斯底裏的大嚎叫必然是有什麽特别的原因,甚至方教授自動腦補黑狐狸是因爲思念主人葉落秋,所以才性情大變。
大家居然對于方教授的這種推測都深以爲然,隻有吳新新非常怪異的看着黑狐狸嚎叫的那個方位。
之前,他曾經從古書的中間看到一小段話語突然之間引入了腦海裏。
當然,天可憐見他并不是故意要遺漏這幾句話的,要當初他拿到這本祖傳秘籍也僅僅隻是爲了完成他的畢業論文倉促看完的。
要不是吳新新爲了這次的出差做準備又看了一遍才沒有忘記這句話,當然這也隻是有一點印象而已,和信手拈來的高手比較還是沒有什麽可比性。
這種被鄙視的學習效果必然不可能像葉落秋那種主動去學習的效果那麽好,他能夠将這本書記住的八九不離十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
他遺漏的這一點在整本書裏面實在是太不起眼,隻是夾在其中的一小段話裏,因爲他的主人一本寫下這書的人,總共也僅僅隻是去過這個島兩三次。
之後,他提到由于陪他一起前往寶島探寶的朋友,對他很是提防,甚至不惜追殺他,所以之後他的祖上就從青城隐姓埋名消失,畢竟舉兩個大家族之力,他是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盡管祖先去了兩三次寶島,口袋裏也帶了一些寶石出來,但是和人家那些三百年的基業相比還是根基不太穩。
也因此他逃了出來之後發現自己好像中了死亡詛咒,經常會出現幻覺的讓他更加惶惶不可終日。
于是在極度不安中,他寫下了這本秘籍,一個是爲自己的後代留下一點可以翻盤的依仗,另一個也是爲了防止自己的子孫後代,如果有一天走上了這條路,讓他們能夠有所提防,從而避免不必要的死亡。
在這本書的中間有一段話,懷疑進入寶島存在某種屏障,爲了控制因爲島上人數過多從而導緻的殺戮,似乎這片島嶼能夠進入的船隻隻能是輕舟上陣,而且小船上的人數不能太多,至于超過的結果如何,他的祖先并沒有提出來。
因爲他去的這兩次都是小船進入,當時這種非常平常的細節描述還一度被吳新新所輕視,認爲他的祖先實在是夠啰嗦。
要知道在當時大家所處的那個技術比較落後的時代,劃小船自然是習以爲常,并沒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隻不過老祖宗留下了一個小疑問是人數衆多的時候,反而會無功而返。
正是這句話在吳新新的腦海裏突然炸開了,聯想到黑狐狸對着某個空曠的地方不住的狂吠,他的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該不會這裏如同他曾經看過的玄幻書籍裏所描述的那樣,有一道屏障将葉落秋和他們隔開了。
或許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黑狐狸不斷狂吠的位置。
隻不過他們現在是處于兩種不同次元的世界,即便雙方如何的呼喚,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怎麽能夠溝通得到了,所以吳新新看了看輪船外側不由得緩過神來。
或許他們頭一次進入荒島成功,也正是因爲他們當時乘坐的并不是像現在這個輪船那麽巨無霸,畢竟以王志良的财力也不可能租的起噸位龐大的輪船,所以他們那一次能夠在北極星的指引下,非常迅速地找到荒島,
後面幾次爲什麽明明是按照相同的路線卻屢屢碰壁,可能就出自于這裏,吳新新興奮極了,好像已經摸到了事情的本質,心不由得一陣松動。
可是接着他又陷入了另一個糾結之中,那就是根據黑狐狸的吠叫,可以得出一個判斷,葉落秋和李大奎他們在自己輪船附近,相距沒有多遠,可是他們依然無法穿透這種屏障來到輪船附近和他們相聚。
那麽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兩個世界不能互相交流,一旦他們三個人坐着小船離開這片區域的時候,那麽他們就要面臨着另外一個風險,那就是食物和淡水的風險。
如此這麽一推測,葉落秋就和李大奎兩個人就更是危機四伏,畢竟他們之前做的準備也僅僅是以在前面開路爲主要的目标,而他們因爲隻需要往前面走一個上午的時間,所以當時準備了兩天的食物和水已經算是非常慎重了,
現在看來他們倆的食物在海邊隻能逗留兩天,加上利用海域填飽肚子最多再撐幾天,也就是說葉落秋和李大奎,哪怕用盡全身的所有工具最多隻能在這片海域下,堅持九天,之後就隻能看他倆的造化了,能不能找得到一個安全的島嶼。
如此看來,他們三個人必須要盡快地帶上食物和水,一旦時間拖久了,就會葉落秋他們倆的小船距離越飄越遠,就真的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想到這裏吳新新有些坐不住了,他将自己所推測的事情和圍疤方教授幾個人讨論了一下,先不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如何,僅僅是拿小船劃到黑狐狸吠叫的位置,餘下兩個人都認爲沒有什麽大的風險。
反正輪船停在這裏紋絲不動,就算是他們幾個将小船劃出去也并沒有多大的風險,大不了又往回走就是。
盡管吳新新說的比較玄幻,但是如果真如他說的那樣,那豈不是一件好事嗎?
能夠擺脫這周而複始的迷魂陣,哪怕是小船上面的食物和水少一點就少一點,總比在這裏慢慢地拖死要好得多。
如果這是假的,那對他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損失,無非隻是花費一點力氣而已,将小船從輪船上取下來玩一下午,這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和精力。
對于這枯燥的等死輪船生活來說,能夠找一點事情做也是挺好的,尤其是他們現在劃着小船去找的葉落秋和李大奎兩個小夥伴,她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同意了。
這艘小船和之前葉落秋他們劃得的輪船相比較,體積更小一點,畢竟葉落秋的那艘小船是她自己當初從陳莊上面存下來的小船,無論是造型還是做工來說都比較好。
現在他們手裏的小船就是在鳄魚島上撿到比較陳舊的小船,光是負擔他們三個人就已經夠嗆了,何況根據吳新新的推測,如果真的是如同玄幻小說裏那樣寫的,這時候小船一旦離開了,這片輪船的範圍就可能進入到另一個世界裏,再也回不到輪船的附近的。
那麽食物和水的儲備就顯得尤爲重要,畢竟一旦離開了輪船,他們在再也找不到的情況下,那麽現在儲存的食物和水就是他們在這片海面上的保障,這裏是大海,并不是羊腸小道。
如果沒有了食物和水距離死也就不遠了,這樣和呆在輪船上等死又有什麽區别呢?
更何況除了帶食物和水還有一個體積肥碩的大黑狗,這條大黑狗不僅僅是葉羅秋的好夥伴,認識他們的好夥伴少了,他将來的荒島生活将會少了一道非常重要的評價,所以即便是食物和水不帶。
面對三個大男人和一條大黑狗,就有可能将小船擠的滿滿當當的,怎麽才能夠盡可能地将床上能穿上面的食物和水多帶一點。
這是一個難題呀!三個人面面相觑。
葉落秋陷入了沉思,尤其是圍疤,帶着半信半疑的去問要不我們劃船下去看一看,如果發現有什麽不妥,趕緊再回來搬運食物和水。
吳新新有些好笑地說道:“如果發現不妥,那就已經完蛋了,人家葉落秋難道就沒有發現不妥嗎?不是早樣和我們失聯。”
“你看他們現在還沒有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這就意味着一旦從這個世界脫離軌道,就有可能再不能回來,我們現在既然已經打算要探險,那就必須盡可能地将輪船所需要的食物和水帶出去,如果猜測不成立,小船并沒有進入到另一個世界,大不了,我今天隻是多浪費一點力氣,再把這些東西托回到輪船上去”
“可是如果一旦我所猜測的是事實的話,大家要想想這個後果,就是我們将會一無所有同時還在等待死亡的來臨”大家聽了吳新新的這番話,非常有道理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多隻是麻煩一點,何況要是真的脫離了這片海域那不是更好嗎?
現在接下來的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想一想怎樣盡可能的,将輪船的食物和水帶出去,幾乎可以肯定這艘小船他們三個大男人都已經可以說是超擠了,何況還要帶上一條大黑狗,甚至還有相當于三個大男人體積的食物和水,這簡直就是一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覺得如果是靠這艘小船來托運這麽多的東西,按照吳新新老祖宗所流傳的那句話來說,那也已經算是超了,根本就進不了另外一個世界,倒不如我們再做一條小船出來,分成兩撥,兩個人一艘船,一人一狗這樣。”
“又可以騰出更多的空間帶食物和水”一直沉默的方教授突然補充道。
大家聽了他的這番話都有些動搖,可是接着又全都苦笑不得,造一首小船哪那麽容易,不要說是在這裏,哪怕就是在現實社會中,你讓幾個成年人造一艘小船出來,同時還要承擔在大海上颠簸接受大海的考驗,這可能嗎?完全是無可想象,大夥都有些沉默不語。
圍疤這一刻比他們倆個人要想得開。
他心裏很明白,一旦減少了兩個人,那麽他們逃生的機會将會大很多,他決定将這個機會留給吳新新方教授兩個人,他和黑狐狸就自己做一個簡易的小木船,應該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吧,如果說一個大浪就把他們打下了,那就是他圍疤命該如此。
圍疤想到這裏非常輕松地說道:“做一個木船還不簡單,直接把這些床闆拼湊起來,用床上的藤條捆綁好,不就成了一個木筏子了嗎?我和黑狐狸在木筏子上,你們兩個人坐小船去不就可以了”
一聽到他的這個安排,吳新新和方教授兩個人神色動容,立即反對這種用藤條捆起來的木筏子太過簡陋,風險太大了,稍稍一個大浪打過來,就可能會四分五裂,不行,必須要找一個比這個法子更爲穩妥地來。
“至少要可以承受的住一般海浪的襲擊,更何況你的腳并不是特别好利索,還是讓我和黑狐狸呆在簡易的小船上去,”吳新新已經有些着急地說道。
畢竟這裏面就數他最年輕,身手也最靈活,如果有他和黑狐狸在一起超重,那時候小船應該更好一點。
方教授立刻反對“黑狐狸是葉落秋的心頭肉,你的船闆筏子有什麽不測,估計也會差不多了,所以還是讓我一個人留下來做簡易的木船,你們倆帶着黑狐狸盡快的出去找葉落秋才是上上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