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軍行動規模相對小一些,可架不住動靜大啊。所以這邊一出動,朔方城那邊立馬就聽到了,全體人員都上城嚴陣以待。
可那馬軍僅僅是在城下繞了一圈,耀武揚威了一番,嗷嗷叫喊了半天,把朔方城裏的兵士弄得精神高度緊張,人家轉頭回去睡覺去了。
第二天夜裏,又換了另一波馬軍再次這麽玩上一回。
朔方城那邊就算明知道是計謀,也不敢賭唐軍是不是真的要搞夜襲啊,隻好又安排人員上城去嚴陣以待。
就這麽連續搞了好幾天,唐軍這邊人多,又是輪番出擊,倒是一點不影響休息,依然精力充沛的樣子。
朔方城那邊可就不是一個感覺了,經常是大白天站着崗都睡眼惺忪的樣子,偏偏夜裏怎麽也睡不踏實,對方這擺明了就是要搞疲兵之計啊。
真個沒有足夠的防備,難保會不會被唐軍趁着他們放松的時候真個來一場大規模的夜襲,一鼓作氣的就把朔方城給打下來了。
最可氣的是那些搞夜襲的連兵種都換了,每次方法也都不一樣,後來朝城牆上射一陣箭就跑的,用投石機扔石頭砸城牆玩的,還有幹脆抛傳單來的,反正各種各樣的招都上了,特别招人恨。
最後朔方城那邊就隻好提心吊膽的也學着大唐這邊的方式,讓手下的兵士輪番上牆,保證最基本的防守力量,不至于讓唐軍輕松的突破進來,其他人該怎麽睡就怎麽睡吧,隻是盡量做到随叫随醒,免得被人在夢裏就給包了餃子。
而這幾天慎獨也一直像往常一樣在圍繞着城牆轉圈,還在履行着自己的職責。
直到這天夜裏看到城牆上留守的人較往常明顯少了不少,而且看着一個個奄頭耷腦的,本就因爲前途無亮很是低落的士氣,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低落下去,看着這叫一個無精打采,慎獨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機會終于到來了。
擡頭看天,也是黑漆漆的不見一點星光,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慎獨早就給手下翎衛們分好班了,最近幾天他還是和之前一樣,隻帶着手下護衛單獨行動的,如今幹脆把手下人和哪吒一同收進了空間了,自己一矮身竟然就那麽消失在了地面上。
這次他可不是進了空間,而是走進了一條早就挖好的地道裏。
早在幾天之前慎獨夜裏巡查到這裏的時候,就揮手從空間裏把平頭哥還有穿山甲家族給招了出來。
這地方正好有個小遮擋,在城牆上是看不到藏在後面的平頭哥它們的,自然也看不到它們挖出來的洞口。
反正那些朔方城的兵士們又不可能出城來探查,是沒有機會發現這地道入口了。
最近幾天薛萬均所部又沒日沒夜的在搞佯攻,行軍的震動和呼喊聲正好作爲平頭哥它們的掩護,就算是城裏準備了地甕這類用來監聽,防止挖地道攻城的設備,也不可能聽到平頭哥它們發出的微小聲音。
經過空間強化的它們,那兩隻前爪都像是鋼鏟子一樣,就算是堅硬的石頭一爪子下去也能刨出幾道溝來,泥土更是無聲無息的就被挖走了。
這麽些個打洞專家一同動作,就隻爲了挖出一個能夠暫時容一人通過的地道還是不難的,它們就算是在地下,對方位的判斷也是比較準确的,對地形地況的了解更是專家級的,一路打地道挖進朔方城裏還是沒有問題的。
此時慎獨就是通過這條地道,小心翼翼的鑽進了朔方城裏去。
再次露頭的時候,已經進到了一處朔方城裏離城牆稍有段距離的民宅院内。
小心翼翼的探查了一下情況,确定這房子裏應該已經沒人了,開戰以後這樣的地方很容易被投石機和弓箭誤傷,一般也不會有人停留在這種危險地帶的,更何況還是被連續騷擾了這些天以後的晚上了。
拿出自己的武器裝備好,慎獨轉手就把獨狼和獨饕兩人從空間裏招了出來。
有獨狼這号人形雷達在,搞夜間偷襲可就方便多了。
而獨饕的存在則是爲了保證他們能盡可能的不驚動任何人就去到目的地,一旦有被人發現的風險,獨饕自然是滅口的最佳人選,誰讓他速度夠快,身手又夠敏捷呢。
讓獨狼确定過這幢房子裏确實是空的,慎獨這才又把獨鷹和獨枭這哥倆給招了出來。
在這樣漆黑的夜晚,自帶被動隐身技能的這哥倆視力還那麽出衆,關鍵還有一手遠程攻擊的本領,正好和慎獨他們組成一個互補的組合。
慎獨打出了手勢“出”,獨狼當先走了出去,緊跟在他身後的就是獨饕,慎獨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邊,五個人盡可能的排成一排,減小暴露出的面積。
這是後世特種部隊搞室内戰和巷戰的時候比較愛用的一種隊形,都是用血的教訓換回來的成熟經驗,慎獨實踐過幾次,發現稍加改變也是挺好用的,就成了眼下這種排序。
在獨狼這個人形雷達的指引下,慎獨他們有驚無險的躲過了幾個處于半夢遊狀态的巡邏隊伍,逐漸靠近了城門。
而此時城外過來佯裝夜襲的,卻是薛萬徹親自帶隊的馬軍精銳,而且選的還正是淩晨時分,人們睡的最沉的時候。
特别是那些個剛剛稍稍放松下來,終于被允許夜間能睡個好覺的兵士們,此時一個個的呼噜打的震天響,怕是叫都叫不醒,就算叫醒了意識也是完全模糊的。
相對的城門這邊的防守隊伍此時也不是很清醒的樣子,被折騰了這麽些天實在是太困了,就算是有輪換,也不足以讓他們适應這種黑白颠倒的情況,仍然無法擺脫生物鍾的作用。
對慎獨來說最好的是,這些人都習慣性的面對着城外,準備應對城外可能的攻擊,盡管往往隻有一波而已,而且花樣翻新的很是讓人煩躁,他們還是必須強打起精神,誰也不想那麽倒黴的被人家随便丢過來騷擾一下的箭枝給幹掉啊,那死的就太冤了點。
就這情況下慎獨他們摸過來,都沒有一個守門的軍士朝他們看上一眼,枉他們幾個還特意換上了和這些兵士類似的衣服,反正這樣差不多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也就借着火光能隐約看到點樣式罷了。
是時候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