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其實已經有點擔心自家的崽子了,隻是免不了還有點嘴硬,這是給自個找台階呢。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秦瓊也不爲己甚,順勢應承了下來,他确實也好奇。
秦瓊他們到練武場時,慎獨他們還沒開打呢,正忙着講價。
“刀槍無眼,咱們簡單的比試下拳腳算了。”
最壯的那位小程咬金倒是還挺有分寸的,他隻是想打慎獨一頓,可沒打算失手害了慎獨的性命。
當然也可能是覺得親自上手,拳拳到肉的打起來更爽快些。
“咱們還是先試試兵器吧,早就聽聞程家馬槊的威名,難得有機會領教,我不想留下遺憾。
咱們用不帶尖刃的木質兵器切磋下就是了,下手應該都有分寸。”慎獨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來兵器對決吧。
對方選擇拳腳可能是對自己的兵器有信心,不想欺負他,慎獨不選拳腳又何嘗不是一種善意呢。
單是拳腳他如今可是能壓着人猿哥倆打的,就算單純比拼力氣,都要比呆毛這個異種白猿來的大上不少,這當然都虧了空間的不斷改造和強化他的身體。
不要覺得和白猿比就丢分,别看人家瘦,可全身是肌肉啊,呆毛的力量比之普通的壯漢可大多了,慎家村上下能比得上呆毛的都沒幾個人好吧。
放到拳腳裏面,慎獨這優勢就太大了,家傳的拳法殺傷力又太強,慎獨可不想一個不注意,把程家這哥仨打出個好歹來。
反倒是用木質兵器的話,優勢可能并沒有那麽大,打起來也更痛快些。
“再者說了,我這本來就是步戰的本領,不像馬槊得有戰馬才好施展,我已經占了便宜了。”
慎獨倒也坦蕩,直接把這話都說出來了,程處默也就不好再拒絕了。
“慎獨這小子夠坦誠的啊。”程咬金在旁邊和秦瓊咬着耳朵。
“那說明這小子有必勝的信心,這是先給處默個台階下。”秦瓊笑着說道。
“他家的殺人劍步戰确實有優勢,不過我家的馬槊也不差,況且還有拳腳呢。
以那仨小混球的性子,這第一場要是拿不下,肯定還要從别的方面找補回來的。”程咬金依然樂呵呵的說道。
秦瓊不由得有些無奈的看了這老兄弟一眼,你就說他們都随你,死鴨子嘴硬,還沒臉沒皮就得了,說的這麽委婉我就不知道了?
“你沒聽明白嗎,慎獨不比拳腳,其實是因爲他對拳腳更有把握,覺得比試拳腳太欺負人了。
你忘了老統領說過,他家那頭通靈白猿都被他按着打呢,真個空手上去,你有把握對付那隻白猿嗎?”
秦瓊斜睨了程咬金一眼,又是一盆涼水潑了過去。
“慎獨是個心善的,隻是想打服了處默他們,可沒想打垮他們,看來還是有心想和他們結交的。”秦瓊又自顧自笑眯眯的說道。
“咳,凡事還是手上見真章吧,慎獨畢竟和人比試的經驗還是少了一些,還不知道真個應對是個什麽情況呢。”
程咬金這就親自示範了一下什麽叫死鴨子嘴硬,哪怕心裏已經有點不太看好自家的崽子了,可嘴上肯定不能承認的。
那邊自然有程家的家将去拿來了木質兵器,程處默手中的馬槊除了沒有尖以外,其實和真正的兵器都是一樣的。
而慎獨手裏的木劍分量同樣不輕,顯然也是好木料做成的。
雙方各在練武場的一角站定,調整下狀态,也沒用什麽裁判去喊開始,不約而同的就前沖了一步,各自展開了攻勢。
程處默吐氣開聲,手中的馬槊順着腳下沖起的勢頭,猶如毒蛇吐信一般,奔着慎獨的胸腹就去了。
沉重的馬槊在他手裏,硬是有了幾分輕靈的感覺,很是讓人捉摸不定。
電光火石之間,慎獨手中木劍看似輕松的格擋了一下,同時腳下大跨一步,劍尖順勢上挑,在程處默的脖子邊輕輕劃了一下。
兩人錯身而過,就那麽各自站定了。
“慎獨的武藝果然很不錯,老統領那番話不是過譽,反倒是謙虛了。”
秦瓊看到慎獨的表現後,眼神就是一亮,而程咬金雖然沒有直接開口誇贊,可看向慎獨的眼神也滿是贊賞。
“我輸了。”程處默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交手的情況,然後稍有些郁悶的承認了失敗,不過難得的倒是沒有什麽喪氣的感覺,依然鬥志滿滿。
對方承認的這麽坦然,倒是讓慎獨對他的觀感好了不少。
兵器對決,尤其是戰陣之上,往往就是在交手的一瞬間就分出生死了,壓根就不存在像後世電影中那樣互砍上幾十刀,戳上幾十槍才結束戰鬥的情況。
而且真實的戰鬥往往看着也都不精彩,但絕對夠刺激的,往往生死都系于一線之間,容不得半點的失誤。
剛才的切磋如果是發生在戰場上,程處默這會怕是半拉脖子都被切開,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這麽痛快的認輸。
“處默這孩子還是很有擔當的。”秦瓊和程咬金在一旁都看的頻頻點頭,對于慎獨的表現他們自然更滿意了。
不過程處默的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起碼沒堕了他程家的名頭,也展現了遠超這個年紀該有的胸懷。
“如果你有戰馬的配合,我勝的就不會這麽輕松了,怎麽也要付出些傷殘的代價。”
慎獨反倒開解起了程處默,不過他可沒說那樣他就勝不了,隻是說想要一招制敵,大概要用以傷換命的法子。
“确實是我技不如人,不用給我找借口。”程處默擺了擺手說道。
雖然被慎獨擊敗,但他不僅沒有對慎獨惱羞成怒,反而有點欣賞這位了,不愧是“别人家的孩子”,起碼他确實配得上自家老子的贊譽。
“如果是你對上慎獨,可有把握?”秦瓊忍不住問旁邊的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