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時間一晃而逝,文雨涵出現在昙瑞星球上已經超過四個月了,雖然其他的種族對萊恩族收留的這名星際迷失者态度不明,但是在萊恩族裏,對于文雨涵的認可已經超過了萊恩族人本身認定的那條底線,畢竟自家族長不論到哪裏都帶着女孩子的行爲,讓他們清楚的知道在族長的心目中,這個女孩子有多麽的重要。
族長既然喜歡的,就随族長的意吧,反正未來還很長,會出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
賀止自從被發小兄弟攜女朋友喂狗糧再加打擊了一場之後,跟許傑的妹子突然好上了,許傑警告了他兩次都沒有效果,反而被自己的妹子咆哮了一嗓子,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冷了許多,在工作上彼此挑刺卻又不能公報私仇,對于方略骐來說,實在是很好的工作效果,隻要那兩個人每次見面的時候不要大眼瞪小眼就好了。
密林中,纖細的黑色身影隐藏在樹木的陰影中,早已經習慣了叢林裏的潛伏生活,少年的背脊猶如捕獵中的兇獸一般繃的緊緊的,呼吸與周圍的蟲鳴聲協調一緻,再謹慎的人也很男聽出其中的差别。
“做什麽畏畏縮縮的?”
“隊,隊長,最近族裏的巡邏隊已經被殺了好幾個人了,怎麽也不增加人手啊?”
“你倒是想的美了,我也希望能增加人手啊,但是這事情是那麽好處理的嗎?增加人手……族裏有那麽多的人手嗎?”
“族長也真是的,老抱着那台炮有什麽用,人都沒了!”
“族長說了,那些偷襲的人目标一定就是激光子母炮,那些被傷害的士兵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麽所以才被滅口的。”
“可是這樣,可是這樣一直下去也沒有什麽用處啊,總要找出到底是什麽人做的不是嗎?”
“這是族長的事情又不是我們的事情,我們隻要做好巡邏工作就可以了。”
“好,好吧。”
聽得出來,膽小的人依舊膽小,膽大的人依舊漫不經心,畢竟這裏是最靠近族裏生活區域的巡邏區,偷襲的那些家夥再怎麽大膽也不敢靠近吧,身邊這小子也太沒用了,膽子這麽小能作什麽啊,下次不能跟他一隊了……嘶,肚子怎麽突然痛起來了。
“哎,隊長你幹嘛去?”
雖然隻有兩個男人,但其中一個卻還是隊長,必須負責兩個人的管理工作,剛剛還抱怨過害怕的隊員發下自家的隊長突然往草叢裏鑽,他立刻跟了上來。
“我拉屎,你跟上來幹什麽?”
雖然兩個人都是男人,但是在這種“緊急”的時候還湊在一起不是很難受嗎?稍微有些羞恥心的人都忍不下去的,一向習慣了對年輕人訓斥的男人也不能忍。
“可是隊長,我一個,害怕。”
“害怕你個頭,是不是男人?給我站在那裏不許動,有什麽事情就喊一嗓子,敢跟過來就有你好看的。”
“……可是,可是。”
“閉嘴!”
男人大約已經是忍到了極點了,沒有理會那個膽小的家夥,找了一處比較安穩的位置之後男人蹲了下來,解開褲子噼裏啪啦起來,随後酸臭味湧入了男人的鼻尖,男人心頭暢快了,也不會嫌棄自己的屎臭,在等待下一次腹痛湧上來的時候,他稍稍松了一口氣。
也許是因爲天黑了,溫度降了下來,男人感到了一絲涼意,他稍稍縮了一下脖子,一抹細如絲線的涼意環繞在男人的脖頸處,他正想擡手摸一摸,腹痛感卻再一次襲來,他隻能用盡全力向下,也許是因爲太過集中精神了,熱血從他的心髒湧出,在他剛剛感受到涼意的脖頸位置處蹦出,而腹部的疼痛似乎也漸漸的遠去了,男人松了一口氣,整個人輕松了起來。
站在空地上等待的年輕人一直不敢開口說話,但是隊長已經離開太久了,算算來回拉兩趟的時間都足夠了,年輕人終于還是忍不住,拼着被罵也要開口說話:“隊長,你好了嗎?”
剛剛男子走進去的小道現在看起來黑影瞳瞳,沒有得到回應的年輕人隻覺得後背上都是細細密密的冷汗,他隻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片空白,喉嚨幹幹的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然後又提起了精神,又一次大聲嚷嚷道:“隊長,你快出來,别逗我玩了。”
男人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年輕人不敢往最壞的方向去想,所以他隻能鼓足勇氣,告訴自己什麽都不用怕,隊長一定沒事的。
“隊長,你再不出來,我要回去了。”
年輕人不敢離開,但是他卻敢威脅,這樣的威脅看上去蒼白無力,而伴随着死一般的寂靜,年輕人終于按捺不住,擡起了腳,向着男人之前消失的小路上走去。
剛剛越過一叢灌木,年輕人的鼻端就傳來了一股臭氣,仿佛還帶着些許的熱度,年輕人放心了幾分,說不定男人就是想要吓唬他所以故意不出聲的,最好他再能踩一腳屎,那個男人一定會跳出哈哈大笑的。
正是因爲抱持着這樣的心情,所以年輕人才走了過來,踩屎就踩屎,那又如何,隻要男人還在……年輕人的腳步突然僵硬了,空其中彌漫的屎臭味裏混雜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味道雖然不多,但足以讓人心驚。
“隊長,隊長你在哪裏?隊長你不會是痔瘡了吧?”
年輕人故意用很開朗的聲音大聲疏導,就希望那個男人能夠意識到這個玩笑不好笑,能早點回應着他,但是空氣裏除了越來越濃郁的臭味和血腥味讓他的頭越來越暈,有那麽一瞬間他真的想掉頭就跑,但最後他還是忍下來了。
撥開了遮擋的樹叢,出現在年輕人面前的一具趴伏在草地上的男人,褲子被褪到了膝蓋的位置上,下半身浸泡在黃褐色的液體裏,往上看,被切開的脖頸處已經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噴湧而出,但血也沒有停,紅色與黑色的熱量仿佛在空氣中撞擊着,讓人猶如置身冰窟,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