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依萱松了一口氣,透過門縫看見裏面躺着的牧陽,很安靜地睡着了。她這才跟随女人離開。
這個女人叫阿麻,按照他們的說法,是這裏的村長。整個村子大概有十戶人家,全部人口加起來大概是三十五個人。
他們遠離城市,找到了這一片的綠林,于是就在這住下來。但是他們并沒有跟現代脫軌。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而已。
凝依萱躺在床上,張開手,上面全是血迹,幹枯樹木的表層并不牢固,脫落的木屑有些已經插入皮膚之中。
啊麻給她消毒後,一根根地将木屑全部拔出來,敷上藥,包紮好。這種情況并不算很嚴重,一兩天就可以痊愈。
“我的天。”啊麻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她的腳底傷的很嚴重,走在各種肮髒物的地面,天氣炎熱,這種情況很容易滋生細菌。
腳底已經潰爛了。
她隻好先清洗傷口,再消毒,取來營養液,将她的腳底包住。這樣子做會好的很快,但是也會很痛。
凝依萱低聲輕吟了一下,之後昏迷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她還躺在床上。這時候,啊麻走了進來,看見她醒來了,便将水盤放了下來。
凝依萱道:“牧陽醒了嗎?”
“他醒了。身體沒有什麽大礙,骨頭銜接很好。”
啊麻道:“你昏睡了三天。你衣服很髒,我爲你更換衣裳。現在你的腳已經痊愈,可以下地走路。這裏有盤熱水,你先洗一下臉。”
凝依萱道:“原來我睡了三天。我想先去看一下他。”
啊麻道:“不着急。你先洗臉。再吃點東西也不遲。”
凝依萱點點頭。洗漱完之後,又吃了一點流食,便是攙扶着阿麻的肩膀向牧陽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很多人看着她,不停地給啊麻打招呼。
她來到牧陽的房間,坐在他的身邊。感覺到有人來了,牧陽睜開眼睛,看着凝依萱,她憔悴了很多。
啊麻道:“我還有點事,你們先聚一下。不過記得吃藥。”
牧陽點點頭。凝依萱輕輕将頭伏在牧陽的床邊上,一下子哭了出來。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這樣哭着。
牧陽摸摸她的秀發,也沒有說什麽。
早晨的陽光照射下來,射進房間裏面。
一個星期之後,牧陽可以下地行走。由于沒有營養倉,所以他恢複得很慢,隻能是拄着拐杖行走,不過按照他驚人的恢複力,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動了。
兩人走在林蔭小道。
凝依萱道:“我已經通知了韓浩他們,讓他們派人過來接我們。相信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這一次李明居然下殺手。”
牧陽道:“并不一定他做的。但是他的嫌疑最大。這件事不會那麽算的。我會調查清楚的。”他又歎息了一聲,“說到底還是我們太弱了。不管是我,還是公司。面對這種大集團,我們很被動。”
“面對一些強大的人,我隻能被揉捏的份。”
凝依萱沒有說話,隻是在邊上陪着牧陽慢慢地走着。她多希望,這時候的時間是靜止的,但那是不可能的。
又過了兩天,牧陽可以行走自如,但是一些高強度的動作不能做。這時候,距離發出求救信息已經過去了兩天。韓浩他們還是沒有過來。
牧陽在教導啊木,這個小家夥。在武學方面上的天賦真是驚人,很多招式一教便是會了。很多人都不可能做的。
凝依萱在一旁看着,這樣子的時光,真的很溫暖。阿木真的很像是——她的臉一紅,怎麽會想到這些事情呢。他已經有了衛雪。
“啊木,啊牧。”凝依萱噗嗤一聲。她悄悄地偷窺了一眼牧陽,發現他沒有留意這邊,于是将這份喜悅小心翼翼藏于心裏。就像一個少女得到一份自己心滿意足的禮物一樣。
啊木幽怨地道:“牧陽哥哥,我什麽時候才會變得你那麽強大啊!?”。
牧陽笑道:“等你長大了,就可以了。武學貴在堅持,你這才沒多久,不需要太着急。”
啊木嘟嘟嘴,又開始練習了。牧陽轉身看見凝依萱在笑,他問道:“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凝依萱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驚慌失措地道:“有嗎?可能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吧、”
牧陽道:“好笑的事情?趕緊分享一下吧。”
啊木道:“依萱姐姐你的臉好紅。”
凝依萱的心像是一隻被驚動的兔子一樣。連忙捂住臉,道:“有嗎?”
她慌張極了。
牧陽沒好氣地笑了一下,她不知道在想什麽。這時候,啊麻遠遠地忙喊道:“趕緊回來吃飯了!”
他們準備起身,遠處傳來了陣陣的引擎聲音,五架飛舟懸浮在半空之中。飛舟上面沒有任何的标志,看不出是誰的飛舟。
凝依萱嘗試着聯系飛舟上面的人,但是都無法接通。于是她朝着飛舟用力揮揮手。
一種不安從心底升起來,這很詭異。若是來接我們的,爲什麽不和我們接通天訊?而且這飛舟上面沒有任何的标志。
試過飛機的事情,他不得不小心警惕一點。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飛舟上面開了一扇門。牧陽看見了一根黝黑的槍口,當即捉起凝依萱的手往屋子方向跑去。
凝依萱臉色蒼白,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快找掩體。”他邊喊着,在屋子下面,有一些防空洞。可以藏人。
黝黑的槍口吞吐着火舌,全部都是追着牧陽來的。大家當時就反應過來,都開始回到家裏面,藏在防空洞裏面。
啊麻抱起啊木,也藏進去了。
就在此刻,牧陽清晰地看見,一根速射炮伸了出來。“我去你媽的。”他忍不住罵了一聲,對方不顧其他人的安危,直接在這裏使用速射炮。
這是打算移平這裏啊。
牧陽兩人沖進房子裏面,逃進了防空洞裏面。這邊剛關上蓋子,速射炮就發射了,将所有的建築移爲平地,什麽都沒有剩下來。
大家都哭了。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要摧毀我們的家。”
牧陽低下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