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房間裏,踩一下都會咯吱咯吱響,巨木和椤婆守在暗處,魅姬站在門口。
蝶衣蹲在角落裏,看着居高臨下的白初雲傻笑。
白初雲沒有讓三鬼退下,直接當着大家使用她的拘魂眼。
白初雲的眼睛變成了紫色,原本還在傻笑的蝶衣在看到白初雲的眼睛後,眼中也變成了紫色,人也不再傻笑,而是像正常人一樣站了起來。
白初雲這才開口:“我是該稱呼你爲蝶衣,還是琴娘?”
“蝶衣也好,琴娘也罷,都不過是個代号,不過我還是喜歡别人喚我琴娘。”琴娘如實回答到。
一個沒有神識的人突然正常話,三鬼被吓得大氣不敢出,門口的魅姬也隻能強壓心裏的恐懼,被支配的恐懼,畢竟一個神識都毀聊人,話都落難,哪兒還能這樣回答問題。
白初雲找了個竹凳子坐下:“琴娘,二十年前的邊疆雲城一戰,主将和副将共三人皆中毒,這毒是何物?”
三鬼立刻豎耳傾聽。
琴娘道:“不知,我隻負責撫琴操控人心,用毒的是三弟。”
“三弟?”白初雲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又是誰?我要知道你們當年行動的全部。”
琴娘點頭:“是,我們共十二人,以诏陽郡爲首,都是替辰皇賣命的,當年我跟二弟三弟接到命令,制造混亂,在大戰勝利後并且毒殺白少将軍和東越王,隻是後來東越王被救,雖然全身癱瘓,卻還活着,我們任務失敗,如今的辰皇怕事情敗露,便設計一場大火毀滅我們三人,動彈不得的二弟三弟相繼被大火吞噬,我當時雖然僥幸逃了出來,卻也燒傷嚴重,後來爲了複仇,我才戴上如今的這副假皮囊,我在皇都城蟄伏半年,最後還是失敗了,也失去了唯一能接近他們的機會。”
琴娘完,就撕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
疤痕實在是太惡心,魅姬差一點就吐了。
坐一旁的白初雲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白初雲起身背對着琴娘:“那你還想複仇嗎?”
琴娘點頭:“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報仇,隻是我如今連孩童都不如,談何報仇。”
白初雲指尖出現一條粉色如發般的幼年蠱蟲:“我可以幫你重塑身體,但是需要你的琴技來換。”
琴娘拱手,毫不猶豫:“可以,隻要能報仇,什麽都可以。”
幼年蠱蟲跳向琴娘,最後沒入她的眉心,白初雲收回拘魂術:“如今蝶衣的這個身份已經不能用了,我替你換一張皮囊,參加明年初春的選妃吧?”
琴娘也恢複正常,跪在地上:“多謝公子。”
一個失去了神識的人再次恢複正常,不是因爲蠱心蠱有修複功能,而是蠱心蠱控制了這個身體而已。
深夜,白初雲還在學習琴娘的琴技沒有回去。
入睡後的白府突然燈火通明,氣氛安靜,又僵硬,因爲白荷不知什麽時候一絲不挂的爬上了君無陌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