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搖搖頭:“我不要你的靈魂,我要你好好活着,用你一寸心尖骨,育我之蠱一年,待其誕下幼子,我便還你自由,不過在此期間,它會換掉你所有的純陰之血,乃至骨髓,每個月圓之夜吸食一次,其中痛苦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忍受,這便是代價!”
婦人譏諷着自己:“想不到,最後救我的,竟…是給我帶來諸多不幸的純陰之軀!呵呵……隻要能複仇,疼痛又算得了什麽……”
白初雲突然沉默了,或許是在爲那些所謂的紛争感到悲涼,或許她也不清因何而沉默。
“也罷!”她輕歎,用意念取出一個暗紅色的蠱盅。
蓋子被打開,一條指頭大,紅到發紫的蠱心蠱母跳到白初雲手中,它深深地吸了吸氣,享受着純陰之血的氣息。
白初雲:“出息!一年後我要是還記得,就來接你,要是宿主中途死了,隻能明你運氣不行,可不要又怨我醫術不行啊!”
蠱母搖擺的身體突然僵了一下,用頭尾沒任何區别的頭看着白初雲,似乎在她沒良心,詛咒自己。
它可沒忘記當年宿主突然死了,它跨越幾個國家才回到蠱盅,那一路的艱辛,是它永遠的痛處。
白初雲幹咳了聲:“行了,再不去,這宿主真的就死了。”
蠱母哼哼唧唧的跳到婦人手上,沒入她的身體,沒了動靜。
婦人雙目漆黑無光的從土坑中坐了起來,開花的腦袋混合着泥土,看上去特别惡心。
……白初雲又咳嗽了幾聲:“找個幹淨的地方,我要給她處理傷口!”
被蠱母控制的婦壤:“據宿主的記憶,前面有個山洞,就挺幹淨的,水源什麽的也方便。
白初雲收起蠱盅,丢了一個毛巾在婦人頭上:”大晚上怪吓饒,帶路!“
被控制的婦人包着腦袋癟嘴帶路:”吓不着你就行了,管他旁人幹嘛!不過這身體真是笨重,一副病恹恹的,不好好在家待着,大晚上的亂跑什麽……“
“要是在家待着,你豈不就不會這麽容易就遇上了?”
“那倒是!”
與此同時,澤水城,東越王寝宮,卧龍殿,輕風吹着燈籠,安詳靜谧。
竹桑飛奔而來,打破了這份夜深人靜的祥和。
少宮現身門口,攔住了竹桑:“王上剛睡下,宮主可否等明晨?”
“我知道阿卿處于病發之際,但是我真的有大的事啊!”竹桑不顧少宮的阻攔,執意要進。
“讓他進來!”房間裏,君無陌坐起身靠在床上道。
得到準許,竹桑哭喪着臉跑去:“卿卿,有人欺負人家,人家差點被殺了,好吓人……”
“所以,你大晚上的跑出去,就爲這件大的事?”君無陌揉着眉心,用漆黑無波的眼睛看向竹桑。
以竹桑的功力和腦子,君無陌從來不會擔心他會吃虧。
竹桑一滞,人更委屈:“人家的是真的啊,那人叫血羅刹,不信你看。”他着還把一朵血紅色的蓮花從懷裏掏出來給君無陌:“她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更是在我面前傷了沁,我卻無迹可尋,要不是我機靈,恐怕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