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抓來傻子問話,沒想這傻子傻的太厲害,除了傻樂,完全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
雖然看出是真傻,可畢竟與死者在一個院中,不可能就這麽放傻子離開,捕頭隻好暫時将他看押在一邊,然後又去查看另外一具屍體情況。
屍體面容未被毀去,邊上也有人識得,正是專門看守兇宅的袁進。
雖然兩具屍體死在一個院中,可死法大不一樣,袁進看起來可要比張大膽慘多了。張大膽好歹留下了一個囫囵身子,袁進胸口幾乎是被砸扁,隻剩脊椎骨
系連着。
鮮血與殘破的内髒流了一地,血液又經過一夜時間也滲入地下,隻在地面上留下一塊黑褐色的印子。
這也幸虧是在冬季,若是死在炎熱的夏天,血腥味怕是要引來大群的蠅蟲。
捕頭死人見過不少,可死成這樣還第一次見,紅的黑的,還有蒼白的皮膚讓前來查看的捕頭隐隐泛嘔。
草草掃了一眼便撇過頭不在看了。隻說道:“這他娘的是什麽兇器搞成的?”
“頭,你看那邊。”一名捕快道。
捕頭聞言順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卻在不遠的草地上正有一塊粘有血迹的大青石。
“開什麽玩笑,這麽大的一塊石頭少說也有百十來斤,用它砸人,那人是怪物不成?”捕頭走過去踢了踢大青石說道。
那仵作查看屍體後說道:“屍體胸口沒有多次擊打的痕迹。能造成這種創傷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塊石頭。”
“我地乖乖,那人該有多大力氣。不過,有這大力氣的人排查起來也容易。”捕頭說道。
“也許不是人。”站在捕頭邊上的一位捕快說道:“頭,我之前有聽說許府裏頭有個會自己滾動的石頭。”
“你是想說石頭成精了,是石頭自己蹦出來砸死人的?”鋪頭不屑道:“你要是說雞呀狗呀成了精……”
捕頭說着說着,神色突然一變,像是見到鬼似的,眼中透露着驚恐。
“頭?”捕快也被他弄的緊張起來,忙問看見什麽了。
“你聽說過許府石頭成精,有沒有聽說過許府有雞成精?”捕頭心有餘悸道。
這名捕快也是經常沒事去茶樓聽書的人,城中八卦聽過不少,許府鬧鬼還有雞精害人也是聽說過的,于是便把前幾個月聽說的事說給了捕頭。
“你說公雞頭被剁下來又找人報仇?”捕頭驚慌道:“日他個老娘,剛才我在那房頂上看到一隻沒頭的大公雞,血淋淋地望着我,眨眼就不見了。”
“感情不是看花眼,就是那雞精!”捕頭趕忙道:“真是見了鬼!快把這兩具屍體擡出去,這案子還真是查個鬼!”
許府老宅鬧鬼也是人盡皆知,現在被捕頭證實看到雞精,捕快、仵作也是擡着屍體就跑了出去。至于傻子卻趁着沒人管他又跑回後院小房中看火去了。
“你是說許府老宅死的兩人是被妖鬼所害?”
“拖出去,仗二十。”鬼神一說,費知縣自然不相信,見屬下如此糊弄自己,頓時不悅。
下人名叫許三,出了院門便在城中一相好的寡婦家厮混半日。等到黃昏方才回去。
路上已經把忽悠女孩的托詞想好了,就說已經看過老夫人了,一切都好,隻是如今沒空過來。反正能推一時是一時。
因爲許青山害怕仇家殺上門來,所以大門基本上是不開的。
許三“梆梆”敲門,喊着“我回來了。”門内也沒門房,敲了門,還需等上一陣子。
等着開門這會,許三無聊的在門外來回踱步。眼睛無意亂飄,看到牆角似乎有個陰影朦朦胧胧的。心中奇怪這是什麽,細看之下卻是是一個人,雙腿抱膝蹲在牆跟下。
這人全身濕漉漉的,光着腳,拉攏着腦袋,長發覆面。不過看形态還是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
“剛才還沒這個人,怎麽突然出現了?”許三雖然奇怪卻也也沒在意。想着要是叫花子,就趕她走。
于是走到跟前問道:“你蹲這裏幹嘛呢?”
那女人聽到問話也沒動作,隻是說道:“我來找女兒。”
這女人身上濕,聲音也好似帶着黏糊糊的濕氣,轉入耳中叫人不舒服。
“找女兒?改不會她是夫人的母親吧?可不是聽人說已經跳河淹死了?”
下人想到這些,心中有些發怵。
正好這時有人開門,并說道:“許三,你站那裏幹嘛呢?還不快進來,夫人要問你話。”
許三回身應了一聲,待重新回頭卻不見剛才那個全身濕漉漉的女人。
這下許二确信是真的見鬼了,吓得臉都白了,跌跌撞撞的跑會府内并關了大門。
來開門的下人叫許五,許青山也是惡趣味,讓他買來的奴仆一律姓許,并按買來的順序從許二開始排名。
許五疑惑道:“你慌個什麽,見鬼了不成?”
許三道:“還真見鬼了,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我站的地方有個女人?”
見許五搖頭,許三說道:“她說她是來找女兒的,該不會是夫人她母親找來了吧?”
許五笑道:“就這?我還當鬼是青面獠牙呢。剛才是你擋到了我沒看到,也許夫人的母親沒有淹死,你把門打開我們在去找找問下她到底是不是夫人的母親。”
許三道:“你不是說夫人找我問話的嗎?我去夫人那裏,你去找找吧。”
許五說的輕松,可許三心中卻是怕啊,不敢再去。一路走到女孩那裏,把路上想好的托詞說了一邊。至于在選外遇到疑似女孩母親的鬼魂也是沒對女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