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雲可是清楚的記得老道說過他的孩兒生的不詳,容易引來鬼祟精怪。現在又知鎮宅的紙符不見了,本就疑心重,現在看啥都覺得古怪。洗個臉也會被盆中自己的影子吓一跳。
這晚許青雲剛入睡,迷迷糊糊中感覺脖頸被人纏住,耳邊又有微弱的啼哭聲,隐約聽道:“夫君呀!我的好夫君。将我的孩兒還我吧!”
這一下可把許青雲驚的不輕,忙坐起身來,看到旁邊有個嬌小的影子。房中沒有掌燈,看不清楚,但許青雲還是看出這影子就是本來暴死的女孩。
許青雲正要呼救,那知叫聲還沒喊出,脖子就被女孩掐住。許青雲掙紮着掰開掐她的手掌,但觸碰到女孩又濕又冷的手掌,這觸感極爲難受心中一咻,頓時沒了力氣。
那女孩還是哭泣道:“夫君呀,我的好夫君,快把孩兒還我吧。”
許青雲被掐的吸不上氣,難受的腳下亂蹬,情急之下一把扯住女孩的頭發往牆上撞去,沒想直接就把女孩的腦袋撞的稀爛。脖子一輕,許青雲連滾帶爬的跑出放來,扯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驚恐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顯的格外滲人。
隻是聲音喊得大,卻沒有人出來。許青雲急的隻好去找下人。
隻是推開下人休息的房門卻一個人也看不見。
“人呢?你們都死哪裏去了!”許青雲見看不到一個人驚慌的喊道。
這時耳邊又傳來女孩空洞的哭聲,吓得趕忙逃跑。
想要跑出府外,然而大門卻找不到。情急之下又想反牆出去。
沒想原本的青石牆,這會上面滿是苔藓似的東西,并且還不斷蠕動着,這讓許青雲頓時放棄了反牆出去的打算。
慌亂之中又想道一個地方或許有人。
這地方正是照看血瘤的地方,許青雲交代過要無時無刻不能離人。之前有人偷懶不照看,徐塔山就将這人毒打一頓,此後就再也沒人敢偷懶。
急忙跑去,還沒進門,許青雲便心安不少,因爲從窗戶中透露出一片燭光。這燭光雖然微弱,這時候猶如指路明燈,照的許青雲暖洋洋的。
推開房門,裏面果然有一個下人。
這人正目不轉睛地盯着竈下的燭火,許青雲氣喘籲籲的進來也沒有反應。
“他們人都去哪裏了?我剛才喊那麽大聲你沒聽到嗎?”許青雲一進來就大聲訓斥道。似乎想借着怒火沖淡心中的恐懼。
隻是那人還是沒有動靜。靜悄悄的,冷冰冰的想是個死人。
晃動的燭火照的這下人面孔一陣明,一陣暗。
這詭異的情景讓許青雲有些慌了,又道:“我問你話呢!快說話!”
這時下人才擡起頭來看向徐塔山。眼神呆滞,轉而又充滿了淚水,嗚咽道:“夫君啊,我的好夫君,将我的孩兒還我吧。”
粗犷的男音說出這種凄楚的語調,吓得許青雲大叫:“鬼!有鬼!”
“老爺!老爺你快醒醒!”
下人們也是剛睡下,就被許青雲驚恐的叫聲喊醒。忙過來查看,卻見老爺是在做夢。
許青雲醒過來,并不認爲剛才隻是單純的噩夢,忙對衆人說道:“快去到了晚上一個人又将雞蛋拿在手上,想着,既然沒人相信換不來錢,不如我自己享用得了。
待到次日,天色将亮未亮時,徐塔山就被一聲聲公雞打鳴給吵醒了。
徐塔山暗惱這公雞打鳴打的不是時候,天還沒亮打個什麽鳴。人老了睡眠也輕,好不容易睡下,還沒睡足便被吵醒,徐塔山氣道:“今天就把這打鳴的公雞殺掉。”
蒙頭又睡,卻又覺得這公雞叫聲有些不一樣。本是高昂的鳴叫聲,聽起來似乎有些沙啞又有些凄厲。受了昨日無頭公雞的影響,徐塔山心道該不會又有公雞成精了不成。
也沒心睡了,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出來查看。
隻是這哪是公雞,而是一個人爬到房頂上學着公雞打起鳴來了。
徐塔山氣道:“房頂上的是哪一個?大清早的發什麽瘋?”
打鳴的人卻不理他,繼續扯着嗓子鳴叫。
這時下人們也都陸續出來了。有一個眼神特别好的,說道:“那不是徐四嗎?”
“嗨!徐四,幹嘛呢?老爺叫你下來呢!”
徐四像是沒聽到似得,依然如故。等到太陽從大地上照出一絲光亮時,徐四揮舞着胳膊,長長的鳴叫一聲便一頭摔了下來。
衆人忙去查看,卻發現徐四已經死了過去。
“這該不會是雞精來尋仇的吧?”見到徐四死去,幾個下人驚恐地說道。
“荒唐!什麽雞精尋仇,這不過是徐四億症犯了,又不小心從房頂上掉下來摔死的。”徐塔山見周圍的下人亂哄哄的忙呵斥道。
徐塔山自見過那神異的老道後,對鬼神一說更是深信不疑。此時呵斥隻是不想讓下人亂了方寸。
下人被徐塔山一呵斥,恐慌的心理也減少不少。鎮靜下來後管家來問徐塔山這該如何處理?
徐塔山道:“先将徐四的屍體擡到柴房放着,若有家人通知他的家人來處理後事。”
看着下人将徐四的屍體擡走,徐塔山忙領着一個下人去堂房,搬來梯子上到房梁上。塔山也是照做将其貼在中梁上。老道走時說過,貼上這道紙符妖魔不侵,這麽這會竟然出了這種怪事?心中疑惑便想來看看情況。
“老爺,房梁上的黃紙不見了啊!”梁上的下人說道。
徐塔山吃了一驚,忙問:“好端端的怎麽就不見了?”
下人回道、:“梁上看見有貓腳印,應該是被爬上房梁的貓兒弄掉的吧。”
徐塔山氣急敗壞地說道:“掉哪了?快去給我找回來!還有把家裏的貓呀狗呀的全給我打死,今後不準在再出現一隻!”
找自然是找不回來了,府上的下人找了兩天,到處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
期間也是要将那隻黑貓抓住打死,可這貓兒似乎是知道府上要殺了它,先前片刻不離存放血瘤的壇子,這兩日也是看不到它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