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和陳昊從走廊搬到了機房，還有服務員送來西餐。
兩人一邊切着牛排，一邊品着紅酒。時不時看上兩眼數據，顯得十分惬意。
這家星級酒店屬于斯塔克工業，副總經理在得知酒店防火牆被輕易攻破後，面色有些難堪。
礙于陳昊的身份，他并沒有說什麽，隻是私下對總部投訴網絡安全部。
這些拿高薪水高待遇的工程師，做出的防火牆簡直跟紙糊的一樣。
“來了。”
伊萬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盯着屏幕。
陳昊看到屏幕上出現了一條彙款記錄，足有一百萬美金。
這個神秘組織爲了針對複仇者聯盟的成員，還真是舍得下成本呀。
“這是瑞士銀行的賬戶，近期有六筆資金流動。”伊萬指向屏幕的一角：“他們用木馬綁定了一些肉雞用戶做代理，同時隐藏IP地址。”
“能查到具體位置嗎？”陳昊關心的是這個點。
快遞公司這條線索已經徹底斷了，他隻能寄希望于伊萬能有所收獲。
“沒問題的。”伊萬點點頭：“這種肉雞疊加開代理的辦法，都是幾年前玩剩下的。”
陳昊實在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還玩剩下的，真秀呀。
伊萬敲打着鍵盤，屏幕上的代碼宛如流水，快速閃動。
五分鍾後，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成功獲得源IP地址。
通過3D網絡地圖，源IP的具體位置展露了出來。
陳昊盯着屏幕，笑容一僵。
這個神秘組織的地址，是斯塔克工業在紐約皇後區的一家武器加工車間。
由于武器開發部的關閉，這個車間已經閑置很久了。
内鬼？
陳昊幾口把牛排吃完，擦嘴起身：“伊萬，我去看看，保持聯絡。”
“好的。”
斯塔克工業的前任董事長斯坦，已經被斯塔克幹掉了。
有誰跟複仇者聯盟有仇，甚至不惜血本想要殺掉斯塔克？
會是誰呢？
陳昊沒有答案。
也隻有親自前往，才能找到這個答案。
攔下一輛出租，陳昊離開酒店，打車前往皇後區。
……
皇後區，武器加工車間，地下室。
“老大，有人剛剛訪問了源IP的節點，我們這兒很可能暴露了。”坐在電腦前的泡面頭，扯起嗓子呼喊了一聲。
“哦？”一個巨大的身影從房間裏走出，拿着手杖，語帶戲谑：“當初你是怎麽承諾來着？”
“不一樣嘛，老大。”泡面頭尴尬地賠笑，極力爲自己開脫：“這次是個意外，真的，對方有高手。隻要我做好準備，下次絕對這樣了。”
“沒有下次了。”男人的聲音很是平淡，高大的影子把泡面頭給蓋住：“我不需要失敗者。”
“别啊，老大，再給個機會，我……”
話還沒說完，泡面頭黑客就被男人單手勒住脖子。
看得出來，男人的力量相當大，竟然單手就勒得泡面頭黑客懸空了起來。
男人左手拄着手杖，無視黑客的掙紮，右手加重了力道。
這種經常坐在電腦前，小胳膊小腿的，掙紮起來根本毫無意義。
撲騰了幾下，泡面頭臉部憋得發紫，就再也沒有動靜。
朝前走了兩步，男人逮住他的脖頸一扭。
咔嚓。
一聲脆響，泡面頭的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整個軀體脫力地倒在地上。
從房間裏提了一桶汽油淋在電腦上，男人來到地下室的入口。
昏黃的燈光，此時才照亮他的全貌。
光頭，西裝革履，兩米身高的大塊頭。衣服下隆起的肌肉，充滿了力量的爆炸感。
點燃一支煙，光頭把煙蒂彈向電腦，拄着手杖轉身離開。
……
等陳昊趕到加工車間的時候，地下室裏湧出滾滾黒煙。
被察覺了麽？
陳昊眉頭一挑，沒有多加猶豫，擡手釋放冰水混合物快速滅火，看看能不能搶救到什麽線索。
等滅火後，他才仔細打量起四周。
地下室的東南角落，已經淪爲一片焦炭。
大堆的電腦機械被燒焦，被高溫融化成黑乎乎的粘稠物，整體看不到一塊完好的電子元件。
牆面也被熏地焦黑，索性沒有其他可燃物，火勢沒有蔓延到旁邊的房間。
空氣裏除了塑料般的膠臭外，還有一股肉香。
陳昊瞥了一眼地上臉都燒沒了的屍體，捂住鼻子，暴力破開眼前的防盜門。
房間内有一台電視機，兩張床，一個大衣櫃。
除此之外，都是一些日用品和一籮筐的生活垃圾。
陳昊甚至把床都掀開來看了，還是沒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退出房間，陳昊和地下室入口的弗蘭克打了個照面。
盯着站在樓梯中央的懲罰者弗蘭克，陳昊的眼睛眯了起來：“你跟蹤我？”
弗蘭克沒有回應，走下台階，來到那具燒焦的屍體旁蹲下。
陳昊沒有動手，站在一旁等他檢查。
身爲前美軍陸戰隊的弗蘭克，這方面要比他專業。
不消片刻，弗蘭克摸着泡面頭凸出的脖頸，把整個屍體翻了過來。
泡面頭的後腦勺被火焰燒焦，正臉卻因爲緊貼地面減少灼燒，勉強還能識别。
啧啧。
再狡猾的狐狸，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見陳昊掏出手機拍照，弗蘭克偏過頭：“不用拍了，我認識他。”
“誰？”
“馬歇爾?喬伊斯，一個新興黑客，多次破壞銀行安保系統，協助一個布魯克林區的團夥搶劫。那個團夥我全幹掉了，隻有他跑了。”弗蘭克看起來記得很清楚：“他一年前就消身匿迹，有人說他加入了菲斯克公司，沒想到居然在這兒。”
“菲斯克？”陳昊聽着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問道：“斯塔克收購的那個菲斯克公司？”
“沒錯。”弗蘭克站起身來：“收購這家公司，真是個相當糟糕的決定。”
“你什麽意思？”陳昊不解其意，感覺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們就是一群蛀蟲。”提到菲斯克公司，弗蘭克的語氣很是不屑：“披着斯塔克工業的皮，卻做着非法買賣。如果沒猜錯的話，昨天襲擊布魯克林的傑利科導彈，就是我被偷的那枚。”
見陳昊看向自己，弗蘭克朝地下室入口走去，邊走邊說：“冰人，那枚傑利科導彈，是我一年前，在他們和黑幫的軍火交易裏得到的。”（見第二卷，卷末故事）
把得知的線索串聯到一起，陳昊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更是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菲斯克公司就是這個神秘組織，那他們真正想殺的，其實隻有斯塔克？
至于襲擊其他複仇者聯盟成員，隻是爲了掩蓋真實目标的幌子？”
陳昊越想越心驚，一擡頭，已不見弗蘭克的蹤影。
正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