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雜的音樂樂中，陳昊睜開了眼睛。

四下張望，他躺在一個U型的棕色沙發上，正前方有一道乳白色的簾子。

簾外的音樂陳昊沒聽過，但極有節奏感，聽起來有點像蹦迪的音樂。

酒吧？

陳昊暗自詫異，輕輕撩開簾子一角。

霓虹燈，舞廳，鋼管，網襪，朋克裝，帶着一股濃郁的複古風。

還有那音樂中聲嘶力竭的呐喊，引起舞池裏人，跟着節奏搖擺。

望向舞廳正中央，陳昊吞了口唾沫。

這不是普通的酒吧，而是一間脫衣舞酒吧。

鋼管上的女郎跟着音樂扭動着身軀，竭力釋放那無處安放的野性。

在陳昊的記憶裏，除了老一點的電影，他再也沒碰到過這樣的場景。

一曲終了。

随着音樂的變化，陳昊的瞳孔裏出現了淡藍色的文字，介紹當前世界的資料。

【地點：美國，哥譚市】

【你猜猜這枚硬币是人頭，還是字？】

【守序者任務：淨化被污染的時空碎片（0/1）】

【時間限制：30天】

【注1：當守序者離時空碎片半徑100米時，會收到相關提示】

【注2：獲得碎片持有者的認可，或碎片持有者心甘情願認輸後，即可完成淨化。

淨化後将自動回收時空碎片，任務結束】

【注3：在未淨化時空碎片前，擊殺碎片持有者會導緻任務提前完結，清空所有積分，并無法獲得任何結算獎勵】

【注4：如果超時未能收集到時空碎片，将剝奪守序者資格】

【注5：成功回收淨化後的時空碎片後，将對守序者進行評級評分，并給予結算獎勵】

陳昊坐在沙發上，瞥了旁邊鍍銀色的密碼箱一眼。

規則變了？

再仔細閱讀了一遍，陳昊覺得頭皮有點發麻。

這就是‘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的哥譚麽？

一個因蝙蝠俠成名的城市。

那句猜猜這枚硬币，更是讓陳昊想到‘雙面人’哈維?丹特。

無論在黑化前還是黑化後，他都喜歡用硬币做決定。

“有蝙蝠俠，有雙面人，該不會是黑暗騎士這部電影吧。”

陳昊的嘴張成誇張的O型，這部電影他太熟悉了！

可以說，這部電影是陳昊心目中漫改電影的NO：1。

快速平複下情緒，陳昊需要保持冷靜，來分析所能獲取的情報。

正常情況，如果沒有出現什麽魔改版本或是漫畫版本，以他的能力在電影世界裏應該是無敵的存在。

就是這淨化碎片，聽起來沒那麽容易啊。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空碎片很可能在小醜joker，或者雙面人身上。

鑒于雙面人哈維丹特是在後期黑化，那麽碎片很有可能就在小醜身上。

希斯?萊傑。

我的天！

系統說得很明白，如果在淨化時空碎片殺掉持有者，将什麽也得不到。

回到Earth-616後，很可能會接近複仇者聯盟紐約大戰的時間點。

增強實力，已經是陳昊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在這個世界，陳昊不能殺掉碎片持有者，也就是小醜。

系統這一招，也太狠了吧。

這部電影，陳昊反複看過三遍，印象非常深刻。

小醜會認輸嗎？

陳昊扪心自問，覺得他不會。

面對一個對生命都無所謂的人，就算用武力脅迫，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蝙蝠俠用過暴力，也沒讓小醜低過頭。

那……獲得小醜認可？

這一點更虛幻了，陳昊撓着頭，感到一陣頭大。

這特麽的要怎麽做？

陳昊不會傻到去投靠小醜，他的手下從來都是用完就丢。

系統真的太狠了，真的。

陳昊皺着眉頭，他很讨厭這樣的說教任務。

尤其是目标還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瘋子，一個不遵循規則，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舞廳裏空氣有些悶，陳昊松了松領帶，提着密碼箱想要出去透透氣。

看到胸口突兀出現的湛藍色光線，透過牆體穿向外面，陳昊面色一沉。

小醜在附近？

上一次降臨X戰警的世界，剛出來就遇到狼叔羅根，那一段是電影裏完全沒有的。

直到後來在紐約的酒吧喝酒，才和電影裏的劇情對上。

這次出現在脫衣舞酒吧，時間點又會是在哪兒，搶劫銀行前？

陳昊搖了搖頭，掀開簾子，提着裝有十萬美鈔的密碼箱，從舞池裏穿過。

那一個個肆意扭動的身體，還有那衣着寸縷的姑娘，都沒有吸引走陳昊的目光。

他的視線，一直跟着胸前的這道湛藍色光線，朝脫衣舞酒吧外走去。

來到後門的鐵門前，爲避免走出去就碰上小醜，陳昊放緩了推開門的速度。

門後，是一條近兩米寬的巷子。

外面下着小雨，冷冽的風中，是和酒吧内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巷道很黑，多盞街燈都壞了。

唯有前方三十多米的拐角處有一盞還亮着，由于電壓不穩，燈光忽閃忽閃的。

陳昊摸黑，借着雨聲的掩護，悄悄靠近。

燈光下，跪着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他的周圍站了好幾個漢子。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陳昊悄悄來到離他們隻有八九米的距離，躲在一根電樁後。

他已經不能再靠近了，再前進會被燈光照見的。

領頭那人陳昊很是眼熟，綠色的頭發，慘白的皮膚，再加上胸前連接到他身上的湛藍色光線，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小醜，JOKER。

街燈的亮光忽明忽暗，陳昊緩緩蹲下身子，避免暴露。

“啊哈~”小醜冷笑一聲，舔了舔嘴唇。他的嘴唇上有一個傷口，導緻他張嘴的幅度稍微有些大。

“我不是告訴過你，永遠不要道歉嗎，鮑勃？”

“是……是的。”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鮑勃顫抖着。

小醜歪了歪頭，摸出一柄比雨水還要冰冷的匕首，拍了拍鮑勃的臉。

他的目光在鮑勃身上來回打量：“我感覺你不明白。”

鮑勃都快哭出來了：“我真的明白了，真的！我發誓！”

“哦，你不明白，鮑勃。”小醜伸出舌頭蹭了蹭上牙床，猛然把匕首塞到鮑勃嘴裏，貼着他口腔裏沒有牙齒保護的那部分。

鮑勃整個身子在抖，小醜的手在抖，那柄匕首，也在抖。

或許因爲寒冰，因爲恐懼，亦或是興奮的顫栗。

“我沒想到，唔……在我住院，哦不，這個說法不太準确，應該是……”小醜的語氣頓了頓，像是在斟酌用詞：“修養，對，就是修養，我喜歡這個詞，準不準确無所謂了。”

用手捏起鮑勃的下巴，小醜像是絲毫不懼匕首會把他的口腔給捅破，繼續說道：“在我修養期間，你都沒問過我，就把地盤賣給比爾了？哦，鮑勃，你知道有什麽東西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爲痛恨的麽？”

鮑勃想要搖頭，礙于嘴裏的匕首貼得太緊，不敢動彈，隻發出唔唔的求饒聲。

“是道歉啊，鮑勃，我想你不會明白的。”小醜望向陰沉的天空，視野又回落到鮑勃身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小醜握住匕首快速一拉。

“唔唔！”

左臉臉頰被匕首割穿，但不是緻命傷，鮑勃捂着臉頰，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滾兒。

“啧啧啧啧。”

小醜揚起手中的匕首，像是音樂指揮家那樣憑空揮動了兩下。

“摁住他。”小醜舔了舔嘴唇，那雙眸子裏是令人難以言說的黑暗。

一聲甕聲甕氣的慘嚎，被摁住的鮑勃，右臉頰也補了一刀。

就這樣，他左右臉頰的傷和嘴角構成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場面，有點血腥。

湊近鮑勃的臉，小醜眼睛死死盯住他的眼角。

看他的眼神從驚慌到恍然再到絕望，不禁發出放肆的嗤笑。

陳昊神色古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瘋子。

真是一個瘋子。

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