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了十二樓。
門開了,這層樓的俄國男人大多身穿西裝,弄得很有派頭。
大廳的過道上,兩個大漢扛着一個黑色編織袋,煞是醒目。
“克脫喂?”(俄語:你是做什麽的?)
也不顧那些俄國男人叽裏咕噜說了啥,陳昊擡腳便朝裏闖。
幾個俄國男人見嚷了沒用,紛紛掏出手槍瞄準陳昊,頗有點黑客帝國的潇灑意味。
不過,他們的顔值沒有基努裏維斯那麽高,這樣刻意的耍酷,反倒顯得怪怪的。
僅僵持幾秒,便有人率先開槍。
陳昊擡手,一股無形的壓力阻礙了子彈并反彈回去,把開槍那人的腦袋炸開花。
“不爛雞!”(俄語:他媽的。)
這一下子,現場炸開了鍋。
這夥俄國人以爲陳昊在袖子裏藏了武器,紛紛開火。
陳昊也不顧槍火的攻擊,快步追上扛着編織袋的兩人。
左手噴出凍氣,把兩人的腿部凍住,一拳就悶了上去。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伴随着拳頭傳來的陣痛,一個大漢失去重心,朝後倒去。
他的腿部被凍氣凍住,難以動彈,這個後仰,疼得腳都快斷了。
裝有伊萬的編織袋被拿捏不住,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速KI呀你家。”(俄語:狗娘養的。)
領頭的光頭漢子陰沉着臉,朝陳昊揮舞着手中的鋼棍。
陳昊近戰能力很一般,噴冰凍住對方雙手,一腳踹了過去。
回頭瞥了一眼大廳,已是血流成河。
但凡開槍射擊的,都被反彈的能量所殺。
既然還剩三個人,那就徹底一點。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用冰錐幹掉餘下三人後,陳昊開始處理現場的冰,不想留下線索。
伊萬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态,之前那一摔,把他給疼醒了。
在聽到一連串的槍聲和叫罵後,四周安靜下來。
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聽到陳昊的腳步在附近走來走去。
伊萬嘗試掙脫尼龍繩,可惜徒勞無功。
内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着,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好幾分鍾,編織袋才被打開,亮眼的白熾燈,照得伊萬眼睛一眯。
“走吧。”
尼龍繩被解開,伊萬一怔,看向伸出手的陳昊,下意識地握住,借力站了起來。
大廳内,一片慘烈的血腥景象。
見到這血肉模糊的場景,伊萬的臉色十分難看,腦海中已經補足剛才惡戰的場面。
他咂吧了一下嘴巴,想要含什麽東西,才想起沒帶牙簽。
“走啊。”
陳昊歪頭示意,嘴角微微一笑,平淡的神色反倒讓伊萬一陣心悸。
他沉着臉,咬牙瞥了一眼那些俄國人頭顱爆出的紅白之物,跟着陳昊進了電梯。
按下負一樓,電梯緩緩朝下。
“謝謝。”
伊萬有些緊張地揉了揉鼻子,道了一聲謝。
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相處起來也簡單。
“叮。”
陳昊沒有回應伊萬,領着他從地下停車場離開。
剛才在電梯裏,再次看到那個企業的FISK的LOGO,他才想清楚在那裏看到過。
菲斯克公司,是電影《超膽俠》裏的反派金并,開設的黑幫公司。
沒想到俄國也有菲斯克的分公司,生意做的還挺大。
這種做地下黑産業的公司出了事情,是萬萬不會找警察的,那樣太丢人了。
離開林蔭大道,兩人乘車返回伊萬的住所。
伊森接到陳昊電話,稍晚了幾分鍾才趕到。
見到陳昊把伊萬帶回,伊森并不驚訝,看向房内收拾東西的伊萬。
“剛才醫院來電話,你父親醒了,想要見你。”
剛尋了根牙簽叼住的伊萬回過頭,看向伊森,瞳孔一縮。
“好。”
沒讓伊萬帶被褥,三人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伊萬的父親伊戈爾剛手術完不久,還在重症監護室休息。
看起來他的狀态不錯,至少氣色比以前好多了。
敲開房門,負責看護的護士給三人比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輕輕退了出去
伊戈爾的視線,一直凝聚在病床正上方,一台懸挂的彩色電視上。
屏幕裏,斯塔克正在召開新聞發布會。
“很顯然,我不是做英雄的料。”
“我有好多好多性格缺陷,還公開做出很多蠢事,這些你們也都知道。”
羅迪上校見勢不對,湊到斯塔克身旁讓他照稿念。
“好的。”
“其實真相是……”
斯塔克拿着題詞卡,沉下臉色,眼神閃爍。
“我就是鋼鐵俠。”
聽到鋼鐵俠三個字,伊戈爾猛烈地咳嗽起來,伊萬見狀,連忙上去拍了拍父親的背部。
“扶我起來。”
伊戈爾在伊萬的攙扶上坐了起來,把電視機關掉。他花白的胡須微動,目光在陳昊身上遊離。
“你是斯塔克的人?”
屋内幾人的視線,頓時彙聚在陳昊身上。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說些模棱兩可的話。”伊戈爾眼睛眯了起來,一點也不掩飾眸子裏的冷意。
對此,陳昊絲毫不懼,迎上目光:“這樣說吧,我救了斯塔克一命。作爲報答,我讓他出資給我建了一個科研團隊。這個團隊目前挂靠在斯塔克工業下,但又不屬于斯塔克管理,你說我算是,還是不是呢?”
伊戈爾的目光中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芒,眼睛眯得更厲害了。
對視良久,他才輕吐出一口濁氣。
“我知道,你想讓伊萬加入你的團隊。”
“是。”陳昊直接應答,沒必要藏着掖着。
“我有一個條件,他做出的東西,不能交給斯塔克工業。”
“沒問題。”
說實話,陳昊更看重的是伊萬的黑客能力,對于物品研發,他不太指望,随緣吧。
“你組建的科研團隊,會打敗斯塔克工業麽?”
伊戈爾提出的這個問題,頗爲刁鑽。
回答會,顯得陳昊說話輕浮,不靠譜。
回答不會,又顯得信心不足。
最好的辦法,是把問題抛回去。
這一點在處理男女矛盾的時候,同樣适用。
“那要看你兒子,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呵。”
伊戈爾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搖頭苦笑,擡起右手摸着伊萬的臉。
“我困了,随他去吧。”
“父親!”
“我隻能教給你我的知識,希望對你有用,對不起。”
“父親!”伊萬眼眶溫熱,含有淚光。
“去吧,孩子。”
伊戈爾緩緩閉上眼睛,看樣子是睡着了。
伊萬站在原地,對着病床上的伊戈爾緻謝,說了一堆俄語,這才随陳昊兩人走出房門,還不時回頭多望一眼。
嘭。
病房門關上。
裝睡的伊戈爾眼圈發紅,他拉起被子蓋住臉,哭成一個淚人。
“對不起,孩子。”
……
離開醫院,三人再次返回伊萬的住所,收拾東西。
生活用品,到了美國可以重買,伊萬隻拿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伊戈爾留下的一些研究圖紙。
陳昊知道那些圖紙是關于方舟反應爐的,并沒有多說什麽。
還有伊萬的愛鳥白皮鹦鹉,由于不能上飛機,走的寵物托運。
定好返程的機票,三人坐在機場的候機大廳。
伊萬拿着筆記本電腦啪啪啪的敲打,和伊森這個未來的同事做研究探讨。
兩人有各自擅長的領域,相互交流,聊得不亦樂乎。
什麽變量方程式,聚能反應下的原子對撞,陳昊聽到這些詞頭都大了。
學霸的世界,惹不起,惹不起。
閑來無事,他隻好躺在椅背上,閉眼佯裝休息。
作爲他們的老大,聽不懂沒關系,逼格不能丢。
也不知躺了多久,陳昊聽到一陣響動,睜開眼。
伊萬的筆記本電腦上,外接了一個酷似USB的設備,一個小燈正閃爍着紅光。
“蛤?”
扭頭看去,伊萬和伊森都在檢查背包和行李,看的陳昊一臉懵比。
“怎麽了?”
兩人檢查完,目光同時落到陳昊身上。
“陳,你身上有東西。”
“什麽東西?”
伊萬除了俄語,也會說英語,陳昊聽在耳裏,會自動轉化成中文。
“你身上,有跟蹤器。”
跟蹤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