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伊萬一臉怒色，陳昊看向伊森：“他說什麽？”
伊森聽着伊萬的辱罵，斟酌了一下用詞：“他讓我們離開。”
還沒等他繼續解釋，伊萬就強行把兩人強行推搡出房外，重重地關上大門。
離開過道，兩人來到大樓外。
“剛才你說什麽了，怎麽聽到斯塔克這個詞了？”陳昊提出自己的疑惑。
“他問我們是那家公司，我就告訴他了。”伊森顯得很無奈，他也沒想到伊萬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哎呀。”
陳昊一拍腦袋，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
在斯塔克宣布自己是鋼鐵俠的新聞播放的時候，伊戈爾曾經說過：“那榮耀本被該是你的。”
這說明，當時伊戈爾和霍華德斯塔克，都參與了弧形震蕩反應器的研究。
估計由于利益或是其他原因，伊戈爾才被遣返回俄國。
伊戈爾父子倆，對斯塔克工業懷有怨氣，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陳昊組建的科研團隊，目前暫時屬于斯塔克工業的名下。
等規模足夠，渠道走上正軌，以後肯定會獨立出來，創建自己的品牌。
事先沒給伊森交代清楚，是陳昊自己的問題。
“讓我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陳昊靠着牆，凝眉細思。
“不然，酬勞再開高一點？”伊森提出一個建議。
“不，提高沒用。”陳昊搖了搖頭。
伊萬?萬科這個人，做事有點一根筋。
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比如漢默工業的老闆，賈斯丁漢默。
花了高價請伊萬制造機器人，想要對付鋼鐵俠。
結果伊萬一點都不領情，利用漢默的資源，還把漢默量産的無人機器給黑掉了，陰了老東家一手。
尋常的金錢誘惑，看起來效用不大。
想要拉攏一個斯塔克敵對的人，并不是那麽容易的。
“伊森，幫我叫個人過來。”陳昊擡了擡下巴。
扭頭望去，之前在廣場打架的兩撥俄國人已經分出勝負，正稀稀拉拉的離開廣場。
伊森聞言，叫住了一個衣服搭在肩上的俄國青年。
“問他，認識伊萬?萬科麽？”
伊森和青年交涉一番，回過頭：“他說伊萬是個懦夫，打架都不敢。”
“再問問他，認識當地的黑幫麽？”
“啊？”伊森眉頭一皺，沒明白陳昊想要幹什麽。
“問吧。”
“他說認識幾個。”
“好，先換個地方說話。”陳昊塞給俄國青年幾張鈔票，對方接過後，都不用伊森溝通，直接跟了上來。
陳昊領着兩人來到橋洞另一頭，避免被伊萬看見。
“告訴他，幫忙向當地黑幫散播一個消息，會得到豐厚的報酬。”
俄國青年和伊森交流一番，嘴角挂着微笑。
隻是傳播一個消息，并不難，也不用擔負什麽風險。
“他同意了，問什麽消息？”
“說一個有錢的公司，高薪聘請伊萬參與科研，預定了一個價值很高的高科技産品。”
伊森古怪地看向陳昊，實在不明白他葫蘆裏賣得什麽藥：“沒了？”
“沒了啊，就這些。”
待伊森轉述給俄國青年後，陳昊抽出一千美金，遞給對方。
“讓他保守秘密，别讓第二個人知道。”
俄國青年接過錢數了數，和伊森保證不會洩露後，轉身離開。
見陳昊依舊站在原地，像是在想事情，伊森問道：“接下來我們幹嘛？”
“報警吧。”
“蛤？”伊森瞪大眼睛，是徹底懵了。
他盯着陳昊的側臉，覺得越發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剛造謠又報警，這是要釣魚執法麽。
“打電話給醫院，找人送伊戈爾去治療，我們出治療費。到時候伊萬肯定會阻攔，讓警察出面，會比我們出面更好。”
根據原有情節，當斯塔克發出了“我就是鋼鐵俠”的呼喊後不久，伊萬的父親伊戈爾?萬科就因病去世。
算算時間，應該沒幾天了。
在伊戈爾死後，伊萬一直在打工。
等斯塔克公布鋼鐵俠身份，膨脹了半年後，他才湊齊出國的機票錢。
這說明，伊萬的生活非常拮據，沒錢給父親治病。
想要收服伊萬，他的父親伊戈爾，是一定要保住的。
伊森根據陳昊吩咐，給醫院和警察局，分别打了電話。
到了下午，醫生護士上門，想要拉走伊戈爾。
如陳昊預料的一樣，就算醫護人員告訴他，說有人出錢，可還是遭受到了強烈的阻撓。
伊萬猜到醫生口中的好心人，是早上來的兩個人，他絕對不會接受斯塔克工業的幫助。
警察随後趕來，上門交涉，伊萬直接緊閉房門。
僵持良久，伊萬拒不開門，警察隻好悻悻地離開。
經過陳昊的授意，伊森前去交涉，悄悄塞給了警察一筆可觀的酬金。
拿到錢後，警察商量了一下，就跟打了雞血似得，瘋狂踹門。
原本，警察們在得知具體情況後，就對伊萬阻撓父親就醫的行爲非常不恥。
爲人子嗣，哪有眼睜睜看家人等死的道理？
加上金錢的推動，他們就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
根據俄國法律，非法侵入住宅罪，是指違背屋主的意願，強行侵入住宅區域。
警察們還沒有得到搜查令，不能強行侵入。
但是隻踹門，不進門。
在動機模糊下，是無法直接定罪爲非法侵入住宅罪的。
況且，對方住的地方這麽窮，估計也沒錢打官司告他們。
砰！
砰！
伊萬的住所木門老舊，不禁踹。
警察踹了沒多久，伊萬隻好打開房門，讓醫護人員把父親伊戈爾接走。
伊戈爾病得多重，他很清楚。隻是，拿不出做手術的錢。
對于一個湊出國機票錢都要半年的家庭而言，手術費無疑是個天文數字。
伊萬的父親伊戈爾?萬科，是從美國回來的科學家。
在俄國，算是叛逃出國，并遣返的罪人。
底子不幹淨，被剝奪了正常公民的權利，導緻無法享受國家的醫療補貼。
就連工作也不大好找，隻能找那些不查背景資料的零工。
這也是伊萬一家手握技術，經濟卻一直拮據的主要原因。
伊戈爾的病情很重，醫護人員把他送到醫院，檢查之後就匆匆推進了手術室。
伊萬坐在手術外的闆凳上，嘴裏叼着一根牙簽，面色有些憔悴。
見到陳昊和伊森走過來，他也隻是擡眼瞧了一下。
在心裏，伊萬已經拿定了主意。
斯塔克工業，他是絕對不會去的。
父親治療的手術費，他會想辦法慢慢還。
伊森走到伊萬身邊坐下，扶了扶眼鏡框：“先治病要緊，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我不會加入你們的。”伊萬闆着臉，語氣很堅定。
“我知道。”
伊森看了陳昊一眼，見後者鼓勵似得點點頭，笑了笑：“我們不會強迫你加入，畢竟，我們遲早要從斯塔克工業裏脫離出來。”
也沒給伊萬繼續解釋，伊森起身，和陳昊一起離開。
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雪花。
下了樓，陳昊走到醫院大樓外，伸出手，任雪花落到掌心。
“這樣真的有用麽？”
在得知陳昊的全部計劃後，伊森還是持懷疑的态度。
陳昊微微一笑，偏頭看向伊森：“在東方國度，有一句老話。”
“什麽？”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沒有雪，沒有炭，我們可以制造嘛。
後一句，陳昊并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