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把能說的線索全部告訴了顔隊和李政,兩人聽到說有人想要殺害陳歌,表情立馬變得不同。
他們知道陳歌不會用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陳歌既然說了有人想要殺他,那說明對方不僅真的想要殺了陳歌,而且還讓陳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否則以陳歌的性格,不會在沒有掌握具體線索的情況下就急匆匆跑來報案。
又談了一個小時,陳歌将能告訴警方的事情全盤托出。
後來顔隊還把市分局的刑偵畫像專家叫了過來,根據陳歌的描述,将冥胎嬰兒時期的臉給畫了出來。
拜托了警方之後,陳歌匆匆離開,又繼續前往下一個地方。
“賈明身邊的孩子說不定也對應着一個神龛,他要比張憶更加了解影子和冥胎,等他落網以後,籠罩着冥胎的迷霧應該就能消散了。”
打車前往醫院,陳歌來到專門爲暈厥昏迷創辦的病區,裏面有些病人經過治療已經離開,不過他們空缺的床位總能被後來者補上,随着恐怖屋的大火,床位偶爾還會變得緊張,隻能臨時在過道上增添新的床位。
提着沉甸甸的的背包,陳歌在護士的帶領下停在了某個病房外面。
虛拟未來樂園的員工福利還是很好的,他們樂園的高層爲六名在自家鬼屋被吓昏迷的員工弄了一個單獨的病房。
敲門進入,警察、小玲和那個留着黑色長發的女人正在鬥地主,三人看見陳歌進來,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那好不容易忘卻的恐怖記憶再次浮現出來。
不過和那些在陳歌鬼屋裏昏迷的遊客不同,這幾位虛拟未來樂園的員工并不認爲自己那天的恐怖遭遇和陳歌有關,他們隻是覺得奇怪,大家都昏迷了,爲什麽偏偏就他還好好的。
“我那天跟他們一起參觀的鬼屋,有些内容涉及兩個樂園之間的秘密……”陳歌還沒說完,護士就比劃了個手勢,離開了。
“陳歌,那天多有得罪,讓你看笑話了。”警察覺得陳歌這人很靠譜,如果不是立場不同,他感覺大家甚至會成爲朋友。
“你們的鬼屋有問題。”陳歌表情嚴肅,他坐到三人旁邊:“我在這裏說的話,你們不要往外傳。”
“恩。”
“我來這裏隻是想跟你們确定一件事。”陳歌目光掃過三人:“我們那天……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三位樂園員工都沒有開口,隻是表情很複雜。
陳歌将背包扔到房間角落,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放心,我不會錄音、錄像的,你們可以随便搜身,我來這裏隻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
警察和小玲都看向那個留着黑色長發的女人,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小玲悄悄檢查了一下房門,确定門關好以後才敢說話:“不光你覺得奇怪,我們心裏也一直在犯怵。”
“咱們那天遭遇的鬼怪,有很多都是程序裏沒有的,也就是說場景裏确實存在某種本不屬于那裏的東西。”警察面帶苦笑:“反正我以後是不會去鬼屋裏幫忙了,非要我去的話,就隻能辭職了。”
“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真是因爲那些老物件上依附着亡者的殘念?就比如詛咒之屋的神龛?”陳歌在慢慢引導幾人,他想要獲取某些信息,但是無法說的太直白。
“除此之外,我們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我聽人說,所有老物件都是一位姓江的經理弄進鬼屋的,江經理會不會早就知道了?”陳歌帶着好奇問道::“這個江經理是什麽來頭?造那麽大一個鬼屋需要投入很多錢,你們樂園高層怎麽就同意了?”
“江九本身就是樂園決策者之一,他還是樂園的股東,以前做過房地産,聽說十年前還跟你們樂園的羅董事有過矛盾。”小玲重新坐到了病床上:“反正就是很厲害,我這樣的小員工隻能仰望。”
“跟羅董有矛盾?”這一點是陳歌沒有想到的,他現在感覺自己站在一張用數年時間編織成的蛛網裏,他隐隐約約看到了真相,但與此同時捕食的蜘蛛也看到了他。
“是啊,他們以前都是做房地産的,不知道爲什麽都看中了西郊的一塊地,最後那塊地被羅董事拿下。”留着黑色長發的女人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她本身自帶的那種氣場也和普通員工不同。
“是新世紀樂園那塊地嗎?”
“恩,那塊地當時看着很一般,但現在我不得不佩服大佬們的眼光。”
“一般?”地面上陳歌知道很一般,但地下就不一定了,他留了個心眼,岔開了話題。
“老一輩的恩怨跟我們沒什麽關系,我現在就想弄明白,江九故意把那些老物件塞進鬼屋,目的似乎并不單純。”陳歌沉吟片刻:“我離開你們樂園後去查了很多資料,發現那個神龛并不是用來敬拜鬼神的,而是用來詛咒的。每個神龛當中都有一個泥塑,觸碰的人都會被詛咒,這完全就是不把遊客的性命當回事啊!”
“應該是存在某些誤會。”
“那個神龛放着不管肯定會出事,你們親身體驗過失控的鬼屋有多恐怖,人命關天,我必須要跟你們鬼屋的負責人好好談談。”陳歌語氣嚴肅:“你們能聯系到江九嗎?”
這幾個人隻是員工,陳歌根本不指望能夠通過他們聯系到樂園高層江九,而是想要從他們身上打聽出江銘的信息,然後在今天晚上就采取行動。
這也是他沒有讓警方介入虛拟未來樂園的原因,詛咒之屋裏的厲鬼看到過寫有江銘名字的泥塑,說明江銘就是九個孩子之一,警方介入反而會打亂他的計劃,讓事情變得有些麻煩。
“這江銘看着和我差不多大,影子分離出冥胎時,他可能已經十幾歲了,而且我在樂園裏和他見過面,感覺很正常、人緣很好,這樣一個家夥爲什麽會被冥胎選中?會不會是冥胎故意設計的陷阱?”
冥胎在江銘身上的概率不大,但陳歌還是準備等到晚上去親自見一面。
虛拟未來樂園的員工聽說陳歌要聯系江九,反應很奇怪,他們沒有立刻拒絕陳歌,而是全部看向那個留着黑色長發的女人。
“怎麽?你能聯系到江九?”
“江九我聯系不到,不過他幹兒子江銘是我前男友。我們在一起三年半,後來因爲一個很可笑的原因分手了。”留着黑色長發的女人屬于那種女強人的性格,就算心裏難過也不會表露出來。
“很可笑的原因?”陳歌有些好奇。
“我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發現江銘家裏有個四、五歲大的小孩,那小孩也叫江銘,我問他那孩子跟他什麽關系,他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