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碎顱錘，陳歌走到雕像面前，他看着雕像的眼睛，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能夠驗證我接下來每一句話的真僞，對不對？”陳歌的問題并不是特别有難度，他也不準備難爲這雕像。
停在雕像前面，等了有半分鍾，雕像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怎麽回事？它爲什麽沒有流淚？”陳歌回頭看向馬穎和劉娴娴，兩個女孩發現陳歌轉身都被吓的一激靈。
“不可能啊！我們剛才試過了，這雕塑沒問題的。”
她們身處地下，周圍一片漆黑，僅有的亮光來自于手機。
馬穎想要看清楚雕塑那邊的情況，單手舉着手機，可就在亮光照到雕塑的時候，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又将手機亮光壓了下去。
她焦急的對着陳歌道歉：“我懂你們的規矩，我沒有看見你的臉，不知道你長什麽樣子，我什麽都沒看見！也不會把這裏的一切說出去！”
視線凝固在那血腥猙獰的兇器上，馬穎恨不得把手機給扔了。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很擔心自己因爲知道的太多，被陳歌滅口。
在淩晨兩點多的地下運屍通道裏，先是撞鬼，接着被一群像魚一樣彈動的怪物追趕，最後又遇到了這個可怕的男人。一連串的緻命打擊，把馬穎和劉娴娴徹底吓懵了，她們腦子裏一片空白，現在隻想快一點回到地面上去。
“滅口？”陳歌換位思考了一下：“你們的擔心不無道理。”
聽到他這話，兩個女孩差點哭出來。
“行了，我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陳歌又重新站在雕像前面，他擁有陰瞳，能夠清楚看見雕塑眼角殘留的血痕：“是我剛才問的問題太難了嗎？”
在他研究雕像的時候，躲在馬穎身後的劉娴娴倒是慢慢冷靜了下來，她聽着陳歌的聲音，隐約覺得有點耳熟，和自己記憶中的一個人很像。
“不可能，他怎麽會出現在淩晨兩點的地下運屍通道裏？應該是認錯了。”
陳歌沒有去管那兩個女孩，拿着碎顱錘繞着雕塑走了一圈：“好像有股臭味從雕塑裏傳出，真想打開看看。”
他又一次站在雕塑身前：“這次我換個簡單一點的問題試試，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回答。”
陳歌按下複讀機開關，揚起了手中的碎顱錘：“你信不信我能在一分鍾之内将你砸個粉碎？如果你不信，那我現在就試一試。”
沙沙的電流聲在陳歌背包中響起，隻過去了幾秒鍾，兩行血淚就從雕像眼中流出。
“看來傳說是真的。”陳歌滿意的笑了笑。
聽見他的笑聲，身後那兩個女孩都打了個冷顫，她們望着黑暗中被陳歌逼在牆角雕像，沒來由的産生了一絲同情。
“筆仙可以預知未來，但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準确率，這雕塑能夠判斷一句話的真假，如果把它和筆仙的能力結合起來，那我豈不是能得到百分百準确的信息了？”陳歌打起了這雕塑的主意：“這樣背出去肯定不行，讓那兩個姑娘幫忙擡也夠嗆，暫時先放在這裏吧。”
血淚挂在臉上，雕塑看着有些可憐。
直到陳歌将複讀機關掉後，它才停止流淚。
“今晚也不算沒有收獲。”陳歌轉身朝兩個女孩喊了一嗓子：“你們學校關于雕塑的怪談裏，有沒有限制提問次數？”
“提問次數？”馬穎和劉娴娴以爲陳歌準備離開了，誰知道他會問這麽個問題：“好像沒有吧。”
“沒有次數限制？”陳歌來了精神，雕塑一直呆在地下，肯定對這地方很了解。
他收起碎顱錘，似乎是良心發現，很溫柔的把雕塑臉上的淚痕擦去。
“好了，現在我問你第二個問題。”陳歌看着雕塑醜陋的臉：“之前藏在這房間裏的怪物來自于地下屍庫，對不對？”
幾秒之後，雕塑眼角流出了血紅色的眼淚。
“很好，第三個問題，地下屍庫裏有比我還要可怕的人或者其他怪物，對不對？”
血淚沒有停止，那場景讓兩個女孩都捂住了眼睛，慘不忍睹。
“第四個問題，有人在暗中幫助地下屍庫的那些怪物，對不對？”
雕塑的眼淚似乎已經流盡，強烈的求生欲讓它一點點往外擠出淚花。
“看來我之前猜測的不錯，這個地下屍庫不簡單。”陳歌也清楚雕塑快要不行了，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想清楚再回答，最後這個問題很關鍵。”陳歌緩緩開口：“怪談協會的會長是市分局的顔隊，對不對？”
似乎怪談協會四個字對雕塑有特殊的含義，聽到這四個字後，它身上的臭味瞬間消失不見，就好像雕塑上的靈消散了一樣。
“不能說？難道這雕塑是怪談協會擺在這裏的？地下屍庫也和怪談協會有關？”陳歌湊到近處，他手指劃過雕塑的眼眶，那裏殘留着最後一滴快要流出來的血淚。
“看來顔隊和怪談協會真的沒有關系。”陳歌摸了摸雕塑的頭：“辛苦了，不過我也要給你提個醒，怪談協會的成員人性泯滅，你跟着他們很危險，還不如棄暗投明，以後讓我來保護你。”
雕塑毫無反應，陳歌也沒有強求，他試着将雕像放倒在地。
從底座往裏看去，雕像是中空的。
“筆仙能夠預知是因爲上面寄居着一個厲鬼，這雕像出現異常，應該也和鬼怪有關。”
陳歌将手伸進雕像内部：“空間很大，我原本以爲雕像裏會藏着一具屍體的。不對，這雕像能被鬼怪寄居肯定有問題，裏面雖然沒有屍體，但是這不代表它以前沒有裝過屍體。”
他在自言自語，根本沒考慮在場其他人的感受。
旁邊的馬穎和劉娴娴現在心裏慌得不行，她們感覺眼前這個人正在挑選藏屍的地方。
“今晚收獲已經很大了，先離開吧。”陳歌站起身，将雕像扶起：“雕塑說地下屍庫裏有比我還恐怖的人，那憑我現在的實力，應該還不足以去完成那個三星試煉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