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事到如今,你還什麽都不願意說嗎~?”
在李泰等人面見迦厄的同時,州府大牢内,李君羨則是帶着兩名百騎,正親自提審趙德言,而趙德言的身邊,還綁着玄夜和天鷹,不過二人此刻已經遍體鱗傷,屬于進氣多出氣少的那種,李君羨看了一眼趙德言,淡淡地說道。
“嘿!能說的本座都已經說了,不能說的本座堅決不會說!有種你就把本座殺了,能拉上魏王殿下給本座陪葬,本座來時間走一遭也不算虧!”
趙德言冷笑一聲,有恃無恐地回道。
他的身上并沒有什麽外傷,先前雖然被提審了幾次,但顯然沒有人敢對他用重刑,李泰的命,是趙德言最大的倚仗,也是官府最大的忌憚!
“哼!想拉殿下給你陪葬,你還真是想得美!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來人,将人給本将軍帶上來~!”
李君羨冷哼一聲,朝牢房外面吩咐道。
“喏~!”
很快,在趙德言疑惑的眼神中,兩名百騎押着兩名綁着鐐铐的天蠍、暮蛟二人從牢房門外走了進來,見到那二人的樣貌後,趙德言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就像是見了鬼似的,他拼命地搖着頭,嘴裏語無倫次地喃喃道:
“不!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假的~!”
“将他們兩個也都綁上,正好你們五個也算是團聚了~!”
李君羨揮了揮手,吩咐道。
“是!”
兩名百騎領命行事。
天蠍在走到趙德言身前時,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
“……衛主……”
聽到這兩個字,趙德言心中最後的僥幸徹底被擊碎了,因爲樣貌或許可以作假,但聲音是不可能跟着一起作假的,眼前的這個人,确确實實就是天蠍本人!他和暮蛟真的也被抓了!
“混賬!告訴本座,你們兩個怎麽也會被抓,其他人呢?其他人怎麽樣了?魏王現在在哪兒?”
反應過來後的趙德言,忍不住憤怒地咆哮道。
當初爲了劫持李泰,趙德言甚至不惜以身爲餌,最終結果他雖然被官府抓住了,但李泰同樣也被他手下的人給劫持了!
有李泰在手上,官府的人即便是抓了他、也不敢拿他怎麽樣,而他們隻需要耐心等待草原的援軍兵臨太原城下、然後裏應外合、拿下太原城就好了!
那時候對于他們來說,可謂是局面大好,隻要客棧内的突厥奸細守住李泰這張“保命牌”,他們就一定能承購完成任務!
趙德言萬萬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先是玄夜、天鷹被抓了,緊接着天蠍、暮蛟竟然也進來了,大好的局面瞬間就崩盤了!
玄夜和天鷹被抓那還好說,畢竟這二人是爲了救他趙德言被抓的,甚至昨夜要不是意外殺出了一個神秘高手,玄夜和天鷹都已經成功将他給救出來了!
但天蠍、暮蛟這兩個混賬是鬧哪樣?他倆不是守着李泰這張“保命底牌”嗎?怎麽也會被抓?
難道……?
但那又怎麽可能?
趙德言覺得,客棧那邊就算是安排一群蠢豬守在李泰身邊,也不可能、更沒道理會出事啊?畢竟客棧外面隻要有動靜,客棧裏面的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拿住李泰、用李泰的性命要挾官府停止行動啊!
“哼!也不怕告訴你!今日傍晚,同福客棧已經被我們攻破,殿下也毫發無損地被我們救出,你們在客棧内的所有人馬全部被官府斬殺或者生擒!”
李君羨看向趙德言,聲音冷淡地說道。
“什麽?全……全軍覆沒……?這怎麽可能?”
趙德言聞言面色瞬間變得慘白,雖然他先前心裏已經猜測到了這種可能,但他本能地不願意去相信,亦或者說,他實在不明白客棧那邊在如此大優局面下是怎麽失守的!
“天蠍、暮蛟,你們告訴本座,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到這裏,趙德言憤怒地大聲吼道。
被綁在玄夜、天鷹身邊的天蠍,聞言一臉慚愧地回道:“衛主……客棧的确失守了,我方全軍覆沒、魏王也被官府的高手給救走了~!”
“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趙德言從天蠍口中聽到确定的回複,差點沒被氣得噴出一口老血,他狀若癫狂道:“本座明白了!本座明白了!你們隻是抓住了天蠍和暮蛟,他們二人受你們威脅才這樣說的,你們借此想讓本座死心、從而讓本座如實招供,一定是這樣!對!一定是這樣!”
癫狂狀态下的趙德言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順着這根“救命稻草”瘋狂地想往上爬、直至找到一條生路爲止!
但李君羨卻毫不留情地“斬斷”了他心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哼!本将軍還沒有那麽無聊,在這兒讓人拿謊話騙你,你愛信不信!另外,再告訴你一個消息,之前你用信鴿向草原傳信求援時,有人截獲了你們的一隻信鴿,上面的密信落到了官府手中,所以你的計劃,一開始官府便已經知道了!
隻不過我們沒想到你們在太原城内居然有這麽大的勢力,連王家大長老都與你們有勾結,并州大營之中更有你們的無數暗線,這才讓你們鑽了空子、成功劫持到了殿下!
但自截獲到你們傳回草原密信的那一刻,太原官府便已經派八百裏加急通知大唐北方邊關數州嚴加防範突厥大軍秘密潛入!
而且,本将昨日還收到了一條消息,草原昨日清晨天降寒霜、導緻草原之上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草原諸部已有反抗颉利之勢,本将推斷,草原大亂将起,再加之大唐北方邊境已有防範,颉利應該是沒有精力派兵來太原救你了!”
“什麽~?”
這下,不僅趙德言驚訝了,就連玄夜、天鷹、天蠍、暮蛟四人也震驚地擡起了腦袋,李君羨的這個消息,直接斬斷了他們内心最後一絲“念想”!
話說他們若是一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的話,也不會“傻乎乎”地跟官府慢慢周旋、等待草原援兵了,說不定就直接将刀架在李泰脖子上、跟官府來硬的,要麽放走他們和趙德言、要麽他們就和李泰同歸于盡!最終的結局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僅沒能完成任務,小命也要丢了,而且也沒拉到李泰這個“墊背”的!
他們怎麽看都怎麽像是在白給啊!
“該說的本将已經跟你說了,你若是再不識好歹、負隅頑抗,那休怪本将對你不客氣!本将倒要看看,你這個谄媚對上、出賣祖宗的小人骨頭會有多硬~!”
李君羨卻是不給趙德言驚訝和後悔的時間,他直接沖趙德言冷聲道。
之所以優先問話趙德言,一來是因爲趙德言是突厥奸細裏面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而且根據趙德言以前的經曆來看,這人并不是一個難啃的“硬骨頭”,相對來說,他要比玄夜、天鷹他們更好問出話來;
二來,趙德言畢竟是這群突厥奸細的首領,他所要知道的信息,要遠比玄夜、天鷹他們要多,隻要能撬開趙德言的嘴,其餘人基本上就不用李君羨親自審問了,這将會大大地節省時間!
“……你……!”
趙德言聞言又驚又俱,臉色變了又變,想要屈服但又不甘心,但他若是不屈服的話,一想到接下來自己怕是要受刑,趙德言就忍不住懼怕地身體直哆嗦!
“趙康!這厮便交給你了!把你的看家本領都使出來,方法不限,留一口氣就行,一個時辰之内,本将要他開口!”
李君羨似乎卻并沒有多少耐心,見趙德言猶豫,他直接對左右下令道。
“是!将軍放心,屬下定讓他在一個時辰之内開口!”
趙康躬身領命,聲音之中,竟然隐隐有些興奮!
趙德言瞬間汗毛倒立,這時他是真的相信客棧被攻破、他的手下全部被官府一網打盡、李泰也被官府救出去了,要不然的話,李君羨根本不敢對他用刑!
“嘿!你盡管放心,俺之前給幾百個犯人上過刑,知道人身上哪幾個穴位、哪幾個部位能夠讓人痛的死去活來、卻又不會真的死去!待會兒保證讓你Y仙Y死!”
趙康的動作很麻溜,片刻間,他就已經走到了趙德言的身前,他一邊取出了一包很粗的銀針,一邊扭頭對趙德言獰笑道。
此時的他,在趙德言眼中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趙德言不過是一介文人,哪裏受過這等刺激?之前他能夠嘴硬,主要是心裏面有所依仗(李泰)和盼頭(來自草原的援兵),現在他的倚仗和盼頭全都沒了,他拿頭去跟李君羨嘴硬啊?
“住……住手!我招!我全都招!”
趙德言見趙康捏起一根銀針就要向他走來,他再也忍不住,嘴唇哆嗦道:“你們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們,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呸!真是個軟蛋!俺還想在你身上試幾個之前從未試過的穴位呢!”
趙康腳步一頓,随即沖趙德言吐了一口唾沫,并一臉鄙視道。
趙德言一聽,頓時就佩服起自己的“英明決策”,他剛剛要是不服軟,估計待會兒就要涼了吧?
你說大夥兒都是姓趙,姓趙的何苦爲難姓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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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