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小将士的傷勢很重,不僅是内傷、中毒,外傷更爲嚴重,他們體内所中之毒與獨孤将軍中的毒很相似,老夫已經給他們解了毒,外傷也做了包紮,但是他們中有些人傷口太深,即使包紮了、也用了上好的金瘡藥,但還是有化膿惡化的風險!唉!尤其是這個叫陳阜的小将士,現在他隻吊着一口氣,就算是救回來,隻怕他的右手也廢了!”
太原,刺史府一間廂房内,見李君羨走進來詢問林江、陳阜等人的傷勢,公孫良先是不緊不慢地給将士們處理完傷口之後,才擡起頭看向李君羨回道。
“什麽?他們竟然傷的如此嚴重?”
聞言,李君羨面色一緊,忍不住皺眉道。
看着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四名百騎,他不由握緊了雙拳,聽公孫良這話語裏的意思,林江、陳阜等人雖然現在還有一口氣,但公孫良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将他們全部救活,而且其中的陳阜就算是救活了,右手也廢了!
對于武者來說,右手廢了是什麽概念?這意味着他以後将不能再使用右手使用兵刃!而武者所使用的兵器,像刀、劍、長槍、弓箭之類的,都需要用到右手,若陳阜的右手廢了,那他将有可能會脫離百騎,甚至以後也無法再從軍!
這對于一名武者、尤其是一名百騎來說,是何等殘酷?
“公孫大夫,是否還有其他的辦法?可否像先前救獨孤将軍一樣,讓我來代你以氣禦針?”
李君羨深吸一口氣,看向公孫良問道。
他的聲音之中,甚至夾雜着一絲祈求。誰能想到,堂堂百騎統領,竟然也有求人的時候?外人可能難以理解,但林江、陳阜等人,幾乎全都是李君羨手下的得力幹将,要不然這次李君羨奉命秘密潛入太原保護李泰安危,所帶的十餘人中,也不會有林江、陳阜他們了!
随李君羨來太原的這些百騎,全都是百騎之中的精銳,每個人都身懷所長,損失一個,對于百騎而言都是莫大的損失,所以李君羨才會懇求公孫良盡全力去救治他們!
先前突厥奸細夜襲驿館,原本重傷未愈的獨孤信,爲了保護李泰以及炎黃書院的衆師生,不得不帶傷出戰,拼盡全力力戰玄夜、天鷹等一衆高手,最終,獨孤信力竭重傷,險些身死!
事後,李君羨按照公孫良的指導,以氣禦針,險之又險地使出了還陽針法,這才将獨孤信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此刻,見自己的部将奄奄一息且性命垂危,李君羨忍不住想起先前救治獨孤信的情形,便想要如法炮制,去救林江、陳阜等人!
“李将軍,治病救人哪有那麽簡單?生搬硬套萬不可取!”
公孫良沒好氣地搖了搖頭,道:“先前用那種方法能将獨孤将軍救回來,七分靠的是運氣,三分靠的是獨孤将軍本身的武道功底,這幾個小将士所受的傷勢并不比獨孤将軍輕,但你認爲他們的武道功底能比得上獨孤将軍嗎?再則,先前你爲獨孤将軍治傷,已經耗費了大部分真氣,現在的你,狀态能比得上之前嗎?”
李君羨聞言不由默然,雖然他很想救林江、陳阜他們,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公孫良分析的的确有道理,别的不說,先前他救治獨孤信,耗費了将近八成的真氣,雖然經過一天多的恢複,已經恢複大半,但他現在的狀态,終究是不如之前全盛的時候!
“綜上種種,若是按照之前那種方法爲他們四人醫治,救活的幾率甚至不足半成!”
見李君羨默然,公孫良繼續說道:“與其冒此風險,還不如就且以傷藥将養着,至于最終他們能不能醒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不過這陳阜的右手,八成是要廢了!”
李君羨咬了咬牙,道:“救命要緊,至于其他的,等他們醒來了再說!他們就拜托公孫先生了,請公孫先生盡力施爲,若是缺什麽藥材,隻管吩咐一聲,在下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給你弄來!”
不管怎麽樣,命都是最重要的,若是連命都沒了,那談其他的還有什麽意義?
“嗯!你放心,老夫不會不舍得用藥的!”
公孫良知道李君羨的身份,也知道林江、陳阜等人出自于百騎,更知道林江他們之所以重傷,是因爲城内的突厥奸細,他自是點頭應道。
“将軍,王刺史讓您去前院一趟!長安那邊傳消息來了!”
就在這時,趙康走了進來,向李君羨抱拳道。
“長安那邊傳消息來了?”
李君羨聞言眸光一閃,先是愣了愣,大概是沒想明白如今太原城四方城門皆封閉、長安那邊的消息是怎麽傳遞過來的,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忙道:“好!我這就過去!”
說話間,他朝公孫良抱了抱拳,然後便随趙康出門而去。
果然,李君羨的猜想很快便得到了映證,還未走進刺史府正廳,僅在門外就聽見了鐵蛋和韓天虎父子倆的聲音!
如今的太原城,雖然四方城門封閉,但卻并未徹底斷絕與外界的通訊,最起碼,書院師生們這邊,還有一台電報機,能夠随時跟數百裏之外的長安保持聯系,先前李君羨在聽到趙康說有長安那邊的消息傳來時,李君羨稍稍一想,便猜測到很有可能是鐵蛋攜帶的電報機收到了長安傳來的消息。現在一看,果不其然!
隻是李君羨有些想不明白,皇宮那邊爲何會選擇在深更半夜向這邊傳遞消息,難道有什麽緊急軍情不成?
“鐵蛋,韓老爺,你們來了!”
走進正廳,李君羨對坐在屋内的鐵蛋和韓裏正主動開口打招呼道。
“李将軍!”
見李君羨進來,鐵蛋連忙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張宣紙,雙手呈遞給李君羨道:“李将軍,剛剛陛下令人用電報機傳來一則消息,還請您過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