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垂先生他們人呢?”
回到城中驿館,李泰見獨孤飛鷹恰好在驿館門前四處張望,他心中急于告知墨垂他們關于電報中繼站選址的事情,也就沒有将獨孤飛鷹的異常放在心裏,而是急切地詢問道。
“殿下,大哥,你們回來了?墨垂先生……墨垂先生他們在後院收拾東西!”
獨孤飛鷹見到李泰等人,尤其是見到獨孤信回來,他立馬起了精神,回答道。
昨晚入駐驿館的,除了炎黃書院師生和獨孤信率領的禁軍之外,還有這次北上之行從炎黃書院帶出來的搭建電報中繼站所需的物資和機器設備,這些東西在這個時代可全都是無價之寶,用錢買都買不到,爲了保證不會遺矢,也爲了保證他們此行的目的不會被洩露,這些物資設備在驿館可是單獨分配了一處院落儲藏,并且有專門的禁軍日夜不停地看守!
“嗯!本王去看看!”
李泰點頭應了一聲,說罷,他直接朝着驿館内走去。
獨孤信并沒有跟過去,一來,如今整座驿館都是他安排的人,他根本不需要擔心李泰在驿館的安全問題;二來,獨孤飛鷹的眼中明顯就是有事情,這一點,當了這麽多年兄長的獨孤信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怎麽了?”
李泰進入驿館後,獨孤信看向獨孤飛鷹,淡淡地問道。
獨孤飛鷹一臉焦急道:“大哥,剛剛王家祖宅那邊王刺史派人傳來消息,說是有人發現了朱邪晟和康昌安的下落,王家那邊已經派人趕過去了!”
獨孤信聞言一驚,道:“什麽?王家那邊查到那二人的下落了?”
獨孤飛鷹撓了撓頭,道:“是啊!就在剛才王刺史的人過來通知我的!我……我方才也想過去來着,可是想到先前大哥你交待我不要去追查這二人的下落了,所以就沒有去……大哥,咱們真不過去看看嗎?”
昨日獨孤信率領大軍進城後,在得知城内如今的局勢後,制定了暫且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他徹底放棄了尋找朱邪晟和康昌安二人的下落,集中所有精力保護李泰等人安全,所以追查朱邪晟和康昌安二人下落的任務,就隻剩王家在執行了!
隻是獨孤飛鷹多多少少都有些心有不甘,因爲朱邪晟和康昌安身上還有許多謎團等待着他去解開,不抓住這二人,他心裏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先前我之所以不讓你去繼續追查朱邪晟和康昌安二人下落,主要是不想分散兵力,可如今既然王家發現了這兩人的下落,我們自然應該去看一看的!或許從這二人身上,真能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獨孤信沉吟片刻,對獨孤飛鷹沒好氣道。
雖然在獨孤信的心裏,朱邪晟和康昌安八成隻是兩個小蝦米,而并非真正的奸細頭頭,但眼下王家已經幫他們找到了這兩個人,根本不需要他再浪費兵力,而且萬一這二人真的知道些什麽,那他此行絕對是穩賺不虧啊!說不定根據這二人提供的線索,還能順藤摸瓜、抓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好好好!王家派來的人跟我說,朱邪晟和康昌安藏身在城南爍仁坊東面第五間宅子後院地窖,我這就帶人前去那邊……”
見獨孤信竟然同意了前去查看那兩名人犯,獨孤飛鷹頓時就興奮道。
獨孤信卻是眉頭一皺,因爲他忽然意識到了好像哪裏有些不對,于是他出聲打斷了獨孤飛鷹,道:“你和衆兄弟留在這裏保護殿下,我一個人過去看看!”
“呃……”
獨孤飛鷹心有不甘,有心想要反駁兩句,卻被獨孤信嚴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隻得悶聲應道:“是!大哥!”
獨孤信點了點頭,讓一名禁軍爲他牽來坐騎,他單人單騎直接朝着城南方向快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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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統領,這兩人就是家主要找的朱邪晟和康昌安,他們二人藏在後院的地窖裏,不過屬下帶人過來的時候,這個宅子的主人已經不知所蹤了!”
太原城南爍仁坊,東面第五間宅子,後院。
一名身穿黑衣、身材瘦削的年輕人,朝着另外一名黑衣圓領、身材高大的男子躬身抱拳道。
大統領!
這名身材高大的黑衣圓領男子,正是王家暗衛的大統領王成武,也算是王家暗衛中傳奇般的存在了,僅僅三十歲,一身武道實力就已經達到了宗師之境,這般資質,在大唐完全能夠去擔任一軍之将帥了!
“白慶,說說你是怎麽發現他們二人的?”
王成武目光如電,他掃了一眼被捆成粽子、面如死灰的朱邪晟和康昌安二人,然後将目光轉回到面前的黑衣瘦削人身上,沉聲問道。
這個白慶,是王家暗衛第二分部的,也就是歸二房掌控的那支暗衛,昨日王家所有力量齊出、找了一天都沒找到的嫌犯,居然被這個白慶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這不由得王成武不懷疑!
白慶目光一閃,連忙低頭躬身抱拳道:“回大統領,屬下今早爍仁坊巡邏,見這家宅子府門大開,甚是反常,便進去看了看,發現這宅中竟然空無一人,屬下正欲離去,忽然聽到後院傳來了一聲響動,屬下這才去後院查看,不成想這後院的地窖下居然藏着人,而且經過訊問得知,這兩人還是家主滿城通緝的人,屬下擔心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于是便連忙托人回家族給您傳信!”
這家夥這一番說辭,可謂是滴水不漏,但王成武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王成武朝左右揮手道:“将這二人帶回去,然後去驿館将楚記鐵器鋪的賬房也帶回祖宅,給他們二人驗明正身!”
“是!”
四名金裝武士越衆而出,将被捆綁在地上的朱邪晟和康昌安二人拖了起來,王成武這時揮了揮手,道:“回祖宅!”
一行人帶着朱邪晟、康昌安立馬出了宅院,白慶綴在後面,眸中閃過一絲激動和貪婪之色,隻聽他喃喃自語道:“家主集合所有力量通緝此二人,證明此二人極爲重要,而抓住他們的卻是我白慶,發達了,發達了……哈哈!這次家主的賞賜肯定不會少……”
其實,真是情況并非白慶方才所說的那樣,白慶早上的确是奉命來爍仁坊巡邏了,但就在他剛走進爍仁坊坊門的時候,一支羽箭直刺他的面門而來,白慶雖然有點武藝傍身,但憑借他身上的功夫、面對這突然而來的一箭,卻根本來不及做任何閃躲,就在白慶閉上雙眼、心中大呼“我命休矣”的時候,那支羽箭卻沒有刺中他的腦袋,而是偏了一寸,從他的耳邊劃過,“砰”的一聲,深深地釘在了牆上!
白慶驚魂未定,但“刺殺”他的人射出這支羽箭之後,并未有其餘的動作,他扭頭看向牆上釘着的那支羽箭,就見箭杆上幫着一張布條,他心中一動,連忙上前将羽箭從牆上取下,拆開布條一看,便見上面寫道:“王家所追之人藏于爍仁坊東面第五間宅子後院地窖!”
看到這一行小字後,白慶潛意識中是不信的,認爲這是哪個無聊之人所搞的惡作劇,但細細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勁,試問哪個無聊之人可以把箭射進牆體兩寸之多?
再聯想到現在王裕發動了整個王家的力量,滿太原城地尋找朱邪晟、康昌安二人,若是他将此二人給抓住了,那肯定會得到家族的許多賞賜,甚至他在王家暗衛中的地位也會因此而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裏,白慶收起帶字的布條,竟然一個人悄悄地摸向爍仁坊東面第五間宅院!因爲他不想别人和他分功勞,所以他沒打算叫上任何同伴!
可沒成想,他真的在那間宅子後院中發現了朱邪晟和康昌安,這讓白慶不由大喜,于是便有了先前的那一幕!顯然,之前的那一箭并非是要刺殺于他,而是有人在給他傳遞消息!
至于白慶爲什麽向王成武撒謊,究其原因,還是利益作祟,若是道出實情,說是有人給他傳信指明了朱邪晟、康昌安的藏身之處,所以他才抓住了這兩人,那就會顯得他在這件事情中沒有起到什麽作用,爲了更大的體現自己的功勞,他隻能說是自己發現了朱邪晟、康昌安的藏身之所!
另一邊,則是在經曆一場真真正正的刺殺!
話說獨孤信單人單騎,從城中趕往城南爍仁坊,在距離爍仁坊還有三個民坊的時候,突然,周圍民坊的圍牆上,數十支冒着幽冷光芒的羽箭朝着他的周身激射而來,獨孤信可是宗師級武道高手,對于危險的感知遠比白慶要更加敏銳,在羽箭射出的前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生死危機,當下心中一凜!
面對數十支激射而來的羽箭,獨孤信抽出腰間佩劍,在李澤軒幫助下所領悟的獨孤九劍——破箭式瞬間發動,隻見空氣中一陣刀光劍影,那數十支羽箭竟然全部被獨孤信砍斷了箭矢,“叮叮叮”一陣脆響,箭矢落在了青石闆上,這片空間瞬間就安靜了!
“何方鼠輩,膽敢在太原城行兇?出來~!”
獨孤信此時已經下了馬,他持劍而立,掃視四周,沉聲大喝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