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啊!京墨,來,陪老夫喝兩杯!”
“呵呵!恭敬不如從命!嶽父大人請!”
“來~!哈哈!沒想到你如今都成了伯爵,玉竹她都成了二品诰命了,當真是世事莫測啊!”
“行了行了!老頭子你少喝點!”
“哈哈!今兒個老夫高興呐!軒兒越來越有出息,玉竹和京墨他們一個母憑子貴,一個父憑子榮,哈哈!老夫高興呐~!”
藍田縣城,永安侯府。
此刻府内燈火通明,李京墨、葉國重等人正大擺宴席,同府内所有人一起慶祝今日李家“集體升遷”之喜,沒錯,就是集體升遷,不僅李澤軒升官了,李二還給了葉玉竹、韓雨惜升了二品诰命夫人,給了李老爹一個伯爵的身份,完全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當然,這主要還是李二對李澤軒一種變相的補償,按照李澤軒這次所立的功勞來講,爵位再升一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李二爲了讓以後李承乾對李澤軒還有封賞的餘地,便可以壓制着李澤軒現在的爵位,既然不能給李澤軒提升爵位,那老李就隻能将封賞分攤一部分給李澤軒的家人了!
這樣一來,朝廷上反對的聲音也會小很多,畢竟一個十五歲的國公說出去也太吓人了!
“相公,你怎麽了?”
在李家阖府同慶的時候,我們的主角喝了幾杯酒之後,卻借機拉着自己的媳婦兒離開了酒桌,待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後,韓雨惜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李澤軒四下瞅了瞅,确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後,他湊到韓雨惜的耳邊,小聲道:“雨惜,爲夫有事情需要出城一趟,爹和娘他們那邊一會兒幫我遮掩遮掩,就說我喝多了、先回房歇息了~!”
“啊~?相公,這麽晚了,你出城做什麽啊~?”
韓雨惜不解道。
“嘿嘿!娘子,書院那邊今晚有急事,爲夫不得不去啊!文紀先生他們還在等着爲夫呢!”
李澤軒撓了撓頭,含糊其辭道。
這就是男人的苦惱了,事業和家庭有時候難免會起沖突,這種時候就必須做出一點取舍了!他喜歡家裏的溫馨和熱鬧,但書院那邊也有許多人“需要”他啊!誰讓他是整個書院的精神領袖呢?
“書院?”
韓雨惜驚疑一聲,但她也感覺到李澤軒的焦急,便沒有繼續刨根問底,而是皺眉道:“可是相公,這會兒城門已經關了,你怎麽出城啊~?”
“嘿!你個小傻瓜!”
聞言,李澤軒忍不住一樂,然後用指頭彈了彈韓雨惜的額頭,笑道:“你相公我是藍田縣之主,想出個城還不容易?好了!不多說了,我得走了,明日一早回來~!”
李澤軒将腦袋湊到近前,在後者的額頭上輕點一下,然後直接一個閃身,從後門騎馬離開了!
韓雨惜捂住額頭,小臉忍不住有些羞紅,她看着李澤軒離去的背影,心情莫名地有些失落,她明白李澤軒對書院的感情,所以對于李澤軒此舉,她并沒有任何責怪的心思,隻是忍不住會有些失落罷了!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這差不多便是韓雨惜此時的心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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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稀疏的月光,李澤軒快馬來到了炎黃書院。
此時食堂的大廚們已經準備好了晚宴的飯菜了,李澤軒剛一到,晚宴便立馬開始。
晚宴的地點就選擇在了食堂,由于當前炎黃書院隻有一個年級的學生,加上老師也差不多才七百來人,書院的食堂完全是按照現代大學食堂的規格來設計的,容納七百多人一同用餐完全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能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需要學生們自行拼桌了,既然是晚宴,肯定不能像往常在食堂打飯一樣一個人一份飯菜,上菜肯定是一桌一桌地上的嘛!
在食堂設宴請吃飯,這個要是擱在現代,肯定會被人嘲笑小氣,但這頓晚宴李澤軒可一點都不小氣,首先書院的大廚很多都是從醉仙樓出來的,廚藝自是不必多說,他們做出來的菜肴,其味道絕對可以完爆長安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酒樓;
再則這次晚宴食材種類頗爲豐富,雞鴨魚肉樣樣都有,每桌都有十幾個大菜十幾個小菜,種類上絕對管夠,數量上絕對管飽!
“來!我們敬文紀先生一杯!慶祝文紀先生身體康複,文紀先生您以茶代酒就行!”
書院的老師們都坐在食堂二樓,這個可不是搞階級分化,而是老師跟學生一桌的話,學生們吃飯的時候放不開啊,倒不如讓那些孩子在一樓鬧騰個夠。席間李澤軒站起身,舉杯道。
“好!文紀先生大病初愈,合該慶祝~!”
聞言,食堂二樓的所有先生全都站了起來,向李綱舉杯敬酒!
李綱連忙跟着起身道:“呵呵!全靠山長施針相救啊!老夫不勝酒力,隻能以茶代酒了~!”
說罷,老先生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好!”
書院的先生們紛紛跟着飲盡杯中美酒。
李澤軒沒有坐下,直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朝着衆人舉杯道:“這第二杯酒,是我敬諸位先生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書院全賴諸位費心了!”
說罷,李澤軒直接仰頭一口吞下杯中的溫柔鄉。
“呵呵!山長言重!”
衆人推辭一句,也都将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李澤軒笑道:“好了!大家都别客氣了,坐下來敞開吃喝,今夜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先生們歡呼一聲,晚宴便正式開始。
有王績、虬髯客兩個老酒鬼帶頭,酒桌上的氣氛很快就被帶動了起來,于是,食堂二樓便開始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與此同時,食堂一樓那邊,學生們也絲毫不甘示弱,經曆了下午李澤軒那番鼓勁打氣,學生們此刻早已恢複了往日的朝氣,此時一樓的學生一邊大吃大喝,一邊吹牛胡侃,也好不熱鬧!
“唔!要是醜牛也在的話,那就更熱鬧了!青雀你說是不是?”
食堂一樓,尉遲寶林一邊往嘴裏塞蒸好的蹄膀,一邊略微遺憾地說道。
李泰翻了個白眼,道:“呵?寶林,醜牛他若是也在的話,估計咱們這一桌菜現在已經被他吃得一幹二淨了!”
“嗯嗯!沒錯!”
孫子凡一邊拼命地猛往嘴裏塞肉,一邊嗡聲道:“唔!我才知道咱們書院的廚子,能把飯菜做的這麽好吃,敢情以前他們是對咱們保留實力了啊!”
“……”
面對身旁兩個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吃貨,李泰不由無語,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書院裏面少了程處默,貌似少了許多樂趣。半個多月
不見,他都有些想念程處默那貨了!
“山長,蜀王殿下還有處默他們,大概何時能回來?”
食堂二樓,墨槐開口,問了一個李泰和尉遲寶林他們很想問的問題。
李澤軒沉吟片刻,道:“滅蝗行動已經結束,算算日子,再有個三四天,小恪和處默他們應該能回來了!另外,柯世清不還在巴蜀嗎?把他也召回來,到時候書院集中安排文浩、鐵蛋、小恪、處默、柯世清他們補考!”
他雖然鼓勵學生們多元化發展,平日裏也不會隻把學生局限在書院,隻要有好的實踐去處,他甚至鼓勵學生在外實踐,就比如說柯世清,自從去了巴蜀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再比如李恪,現在錢莊的一些事務都開始由他來挑大梁了。
但書院的期末考試,原則上每位學生是必須都要參加的。頂多當你某門課不及格時,書院會看在你平日的實踐表現上,給你酌情加幾分,當然,你若是考的實在太差、距離及格線還有十幾分的話,書院就無能爲力了,你必須放棄在外實踐、回來補考或者是重修!
顔思魯捋須道:“山長所言極是!柯世清那邊,半月之前老夫便已經去信通知他回來參加期末考試,現在想必已經快到長安了!”
“好!還是孔歸先生想的周到!”
李澤軒聞言贊歎道。
簡短地聊了聊書院事務之後衆人繼續舉杯痛飲。
晚宴一直持續到了月上樹梢才結束,學生和老師們自然是各回各的宿舍,雖然有些老師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但宿舍距離食堂并不是很遠,理論上不會出什麽意外事故。
而李澤軒則是随同墨槐一同将李綱送回别院,雖然老先生沒喝酒,但讓其一個人回去,李澤軒始終還是不放心!
“山長,現在既然您回雲山了,書院先前一戰中犧牲的書院護衛,明日便下葬吧!現在天熱,試題可不能放太久!”
将李綱送回家後,墨槐随同李澤軒行走在雲山的小道上,半途中,墨槐忽然開口道。
李澤軒聞言心中一痛,本來還有些醉意的他,瞬間清醒了過來,距離書院那一十二名護衛去世已經過了四天,書院的所有先生都在等李澤軒回來然後将那些護衛下葬,爲了防止試題腐爛,韓雨惜特意下令讓工坊的工匠打造了十二副冰棺,專門存放護衛們的試題。
(shi ti兩個字現在好像是河蟹詞,保險起見隻能用同音字代替了)
“嗯!宜早不宜遲,明日在書院開設靈堂,盡快讓他們入土爲安吧!”
默然半晌後,李澤軒開口道。
雖然他下午在操場上勸學生振作起來時嘴上說的挺好,但一想到那死去的十二個書院護衛,他的心中還是忍不住隐隐作痛,這大概就是能渡人,卻不能渡己吧!
“對了!明日得暇,我和師叔會一起爲墨先生您療傷,這樣您也能好的快一些!”
李澤軒忽然想起一事,忙道。
他回雲山的那一晚,本打算第二天就給墨槐療傷的,但第二天卻被李二叫到長安了,事情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山長,無須勞煩您和玄清道長,老夫的傷将養些時日自己就會好!”
墨槐連忙擺手道。
他是習武之身,自然不像李綱那樣脆弱,雖然那晚傷的很重,但經過孫思邈一番治療之後,外傷基本已經痊愈了,内傷雖然需要花些時間和工夫,但總歸不影響平日裏的正常生活,隻是他現在不能再輕易動用真氣罷了!
李澤軒堅持道:“墨先生,這件事情您得聽我的,您是因爲保護書院而受的傷,我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墨槐執拗不過,隻得點頭應道:“好!那老夫就事先謝謝山長和玄清道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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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