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部落祖地位于黑山東邊的森林當中,原本翠綠茂盛的森林中,卻有一處寸草不生的地方,這片土地全是幹枯的地面,土質呈灰色,生長在這片土地中的樹木全都枝葉凋零,仿若朽木。
這裏就是青部落的祖地。
在這塊土地裏,到處都是隆起的墳土包,一個個青部落的族人在墳土包中穿行,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将到來。
“酋長,剛剛我們又得到了幾具獸屍,全部都已經埋到土裏去了。”
“嗯,記得跟埋葬着老屍的地點分開,不要弄混了,屍這種東西最重要的就是吸陰氣,但新屍如果沒有慢慢來就吸收了大量的陰氣,很容易會詐屍成禍的。”
“是,我知道了。”
在祖地的最中央,有個用木頭和樹皮搭成的棚子坐落于此,在棚子内,正坐着一位雙目渾濁、駝背、皮膚黝黑、臂長腿長的老人。
他的身上繪滿了各種圖案和符号,在脖子、雙臂手腕、雙腿腳腕、腰部這五個部位,還挂滿了大量的指骨鏈子。
噔蹬蹬!噔蹬蹬!
這個老人手裏一直拿着一根木杖在腳下的地面不停敲敲打,在他的身後還背着一個被大片樹皮卷起來的卷席,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裏面到底都包了些什麽東西。
老人嘴裏一直在不停的念叨着什麽,随着他的碎碎念,老人體内就有一絲絲的炁湧入進那個卷席裏面,然後被卷席悄然吸收掉。
“今天感覺有些不對勁啊……”老人突然說道,他擡頭看着天空,卻是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
巫就是有這麽一種特殊的能力,它們的蔔有時候就在心血來潮的那麽一瞬間。
對于自己的感覺,老人不禁皺起了眉頭,青部落身爲十二大盟部之一,自身實力強大,按道理來說除了天災地禍以外,沒有什麽部落能夠憑一己之力打敗他們,而在東夷這片大地上,沒有部落願意主動來挑戰青部落,因爲這樣做的下場隻有兩敗俱傷和被人漁翁得利。
奢比屍怎麽也想不到,共工已經開始在這麽做了。
……
淼部落的酋長雖然死于魄魔之手,但在共工的刻意壓制下,并沒有淼部落的族人敢公然提起這件事情,即使在私下裏讨論的時候也要時刻注意會不會被共工給聽到。
沒有人知道酋長爲什麽會突然消失,也沒有人知道共工的病情爲什麽會突然好轉,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淼部落要對青部落開戰了。
十二大盟部互相之間和平共處的歲月已經持續了很多年,這突然之間的内部反戈是誰都想不到的。
淼部落一行隊伍橫跨黑山,筆直朝着青部落祖地所在的方向進發,隊伍裏的戰士們手上都拿着由銅融化後再凝固塑形鍛造而成的銅矛,這是淼部落裏的特産材料。
也正是靠着這種銅打造而成的武器,淼部落最初才能夠從東夷裏的無數部落當中脫穎而出,發展成爲最強大的十二個部落之一。
在銅質武器面前,骨質武器完全就是脆皮,不經打。
“這次我們去攻打青部落,真的能赢嗎?”
“誰知道呢,巫都說要打了,那就打呗。”
一群淼部落戰士滿不在乎的說道,身爲十二大盟部之一的部落,誰會害怕打仗呢,大家都是見慣了血與戰鬥的人。
從黑山附近的平地進入森林後,頓時所有人就都警覺了起來,要知道現在已經進入了青部落的祖地範圍,如果不小心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被青部落的族人發現,然後從主動攻擊變成被敵人反包圍,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在森林當中行走,然後朝着青部落的祖地方向走去。
嘶嘶嘶!
一條青蛇借助着森林植物的掩護,不動聲色的便向着一位淼部落族人移動而去,這條蛇雙牙長到長出了嘴巴,看上面垂流而下的白色液體,想必應該是一條毒蛇。
這條蛇緩緩爬去,就要對着被自己盯爲目标的淼部族人來上一口,但就在這個時候,走在附近不遠處的共工突然莫名就把頭給轉了過來,雙眼緊盯着這條青蛇。
砰!
一道水旋從共工手中呼嘯而出,瞬間就宛如一根長箭般的貫穿了這條青蛇的身體,将其給一分兩斷。
因爲這個動靜,那名族人這才發現到了青蛇的存在,不免有些後怕的松了口氣,同時對共工感到無比感激。
“都小心點,青部落的祖地附近像這樣的毒物還有很多。”共工淡淡說道。
作爲十二大盟部之一,哪個部落不是對其他十一個部落的情況和厲害之處了如指掌,在這麽多年的相識當中,雖然大家心裏都有幹掉其他幾個部落主宰東夷的念頭,但在表面上卻親近的跟真族人一樣。
共工朝着四周随便觀察了一圈,然後伸手一揮,頓時七道水旋便沖擊而出,将附近還存在着的毒物都給斬成了兩半。
這些毒物的存在自然不是共工自己發現到的,他可沒有這麽恐怖的感知力,能有這個效果全拜那個蟒頭人身的魄魔所賜。
隻見在共工的後背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滿背的彩色紋身,紋身的圖案自然就是那頭蟒頭人身的魄魔,隻看它栩栩如生的附在共工背上,與共工一同共享着共工體内的炁與靈與血。
共工卻毫不在意,因爲這頭魄魔的存在可以爲他帶來遠超乎于自己巫術的力量,有它在,自己将會變得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