擤氣打在人的身上對于人而言,僅僅隻是有些疼而已,但是打在這些身體脆弱的蜘蛛身上,完全就是毀天滅地級别的傷害,那些蜘蛛瞬間紛紛被噴的身體炸裂。然而這并不能給蜘蛛浪潮帶來一絲的阻礙,依舊有數量龐大的蜘蛛繼續從山洞裏爬出,那密密麻麻的程度起碼不下于數十萬隻。
“把火線都拿出來,我們燒火線,圈隔離區。”沈農對着旁邊的黃丘族人們說道。
頓時大家紛紛從自己身上背着的獸皮長袋當中取出一個木筒,然後将蓋子打開。
隻見木筒内裝着大量的油,而油内則浸泡着一條由亞麻絲卷成的粗線,衆人把粗線提出,在地上頭尾相接的圈成了一個半圓狀的形狀。
沈農直接将手中木筒一倒,火星子伴随着木灰一起傾瀉而出,全部撒在了那些浸泡過油的s亞麻線上面。
轟!
火與油相接觸的瞬間,一股火焰便騰沖而起,在地面上緩緩燃燒起來。
這一條火焰防線頓時就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将那些敢沖過來的蜘蛛全給燒成了焦屍,就算是有些蜘蛛沒有被當場燒死,也是已經達到了半死的程度,無法再往前繼續爬了。
就在沈農等人慶幸的時候,整座斷岩山突然開始了劇烈的震動,這異變顯然與那隻雙頭蜘蛛有着扯不開的關系,而随着斷岩山不停顫動,一些山體地面都開始了碎裂,大量的裂痕遍布,自石洞當中也是流出了一大片水液。
“不好!那湖裏的水全都滿出來了!快往高處跑!”沈農見到水液的瞬間,直接就出聲喊道,誰也不知道那湖裏到底有多少水,石部落的祖地是個凹地形,萬一湖水全部滿出來,那此處就要溢成湖了。
衆人趕緊沿着祖地的出口斜坡往外跑,避免被那些從山洞裏蔓延出來的水給波及到。
此時那些蜘蛛也無法再顧及到沈農等人了,爲了活命,它們紛紛沿着山壁往上方爬去,很快那塊山壁便從一開始的暗紅色變成了漆黑一片。
整座斷岩山依舊在劇烈的顫動,仿佛地震了一般,這讓沈農不禁心裏擔心那隻巨大的雙頭蜘蛛會不會逃出來。
好在沈農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當水徹底淹沒掉石部落的祖地夠,那種震動終于是停止了下來,然後一切重歸于平靜。
“這下尴尬了,那些生長着藤樹皮的樹木全部都在那個山洞裏,這些水連石部落的祖地都給淹沒了,就更不用說在山洞裏的那片森林。”沈農忍不住皺起眉頭。
一般像這種突然被水淹的地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就會自動退去,沈農眼下隻能期望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那片森林不會被水給泡爛了。
此刻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沈農等人之前得到的那些藤樹皮全部都被放在獸皮長袋裏面,沒有與那些戰備物資放在一起,不然沈農等人這次來到石部落祖地就是空手而歸了。
“沒想到石部落的祖地裏竟然還隐藏着這種東西,實在是駭人聽聞,如果我們當時不選擇逃跑的話,恐怕這會應該就已經死在山腹裏面了吧。”
面對着已經成爲水澤的石部落祖地,看着那些沿着山壁不知道逃到什麽地方去了的蜘蛛,沈農隻好說道:“我們再在這裏待上幾天,等這裏的水退去後,我們再進入那個山洞裏看看。”
……
五天後。
……
淹沒石部落祖地的水澤終于慢慢退去,那些原本可以行走的地面因爲這段時間裏被水浸泡都已經長出了一些黴斑。
雖然地面很滑,但總算是可以正常行走了。
除了黴斑以外,地面上還殘留着很多雜草和沒有來得及逃離,被水給活活溺死的蜘蛛屍體。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熏人的腐水臭味,就像是死水十多年了的綠藻菌類池塘一樣。
沈農忍耐着這股味道,帶着衆人往山洞裏走去,相比較于外面,洞内的水臭味更爲嚴重和濃郁,沈農不得不捂住口鼻才能夠做到繼續向前方行進。
山洞的上方不斷有冰涼的水滴滴落,讓人不禁感覺身體時涼時涼的,最讓沈農所忍受不了的是這種水滴竟然還帶有着一種口水幹掉後的臭味,這種臭味再加上空氣裏彌漫着的水臭味直接就混合出了一種更讓人感到惡心反胃的氣味。
“嘔……”沈農捂着嘴巴做着幹嘔動作,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等他看到了那片森林的情況後立馬就要退出這個山洞,以免自己會被直接熏暈在這個山洞裏面。
一番深入後,那片森林再次映入了沈農等人的眼中,這次照明衆人視野的不再是火光了,而是森林上方的一個空洞,外面的陽光都順着這個空洞照射了進來,讓衆人在即使沒有火光的程度下也能夠做到視物。
“都被泡爛了。”看着那些森林裏的樹木,沈農無奈的說道。被大水連續浸泡了五天,沒被泡爛才是真的奇怪的事情。
“此地味道太重,聞久了說不定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不适合久待,我們先出去吧。”沈農指着森林上方的那個漏光空洞說道:“出去後給我去找到那個空洞的位置,把它挖大點。”
如果這個漏光空洞可以變大的話,那就會有更多的陽光可以照射進山洞當中,順便改善一下山洞裏的通風通氣情況,讓這裏面的水臭味多散發掉一些。
空洞的位置還是非常好找的,因爲就在森林正上方,衆人在附近搜索了一番後,這才在一處背山坡處找到了那個漏光的空洞。
按照沈農的命令,他們便開始用手中的武器對着空洞四周敲砸起來,以便把空洞變得更大,更透光。
而做這個動作的過程當中,他們還得小心空洞四周的地面會不會突然崩裂,然後摔落下去。
在衆人的努力之下,這個空洞被鑿的越來越大,最後下方的整片森林都被陽光給鋪蓋到了。
就在黃丘族人們在幹活的時候,沈農則是站在一旁跟那三位幸存下來的石部落族人閑聊了起來。
“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就這麽回去嗎?有沒有想好怎麽去跟你們的巫說明這件事情。”沈農問道。
這次石部落外出的一行人當中,最後隻有這三個人因爲怕死而幸運的活了下來,但幸存之後他們卻要面臨到自己内心的愧疚和自責。
因爲他們在最危難關頭抛棄了自己的族人們,抛棄了自己的酋長。
“我們……”
這三個石部落族人的臉上全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這樣吧,你們回去以後就說山洞裏發生了崩塌,走在最前面的苗他們都死在巨大的岩石下面了。”
“我們部落這次酋長死了,以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沒了戰士,我們部落真的就……”
這群人除了是在爲自己自責以外,還考慮到了石部落的未來,要知道石部落經過被樹懶搶走了祖地之後,他們部落内的戰士就隻剩下了苗一人,可以說苗就是石部落的基石之一。
可是現在這塊基石沒有了,是誰都能夠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看着這三個石部落族人的表情,沈農心裏莫名就浮現出了一個計劃,他可以借這個機會吃掉石部落,将這個部落的族人都給并入黃丘部落!
苗一死,石部落内能夠穩定民心的也就隻剩下了他們的巫一個人,如果再将這個巫給鏟除掉,那收并石部落豈不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個計劃之後,沈農當即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反正石部落眼下的狀态跟散部也沒多大的區别了,與其讓他們待在西面森林裏自生自滅,不如乖乖的便宜了黃丘部落。
“沒事,隻要你們部落裏還有巫在,以後肯定還會有戰士的,不要擔心,我和苗也算是很熟了,以後能夠幫到你們部落的,我們部落都會盡力去幫。”沈農大方的說道。
“真,真的嗎?”這三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沈農。
“當然。”
“那,那真是太好了,感謝你們黃丘部落,以後我們兩個部落就是盟部了。”一位石部落族人興奮的說道。
卻不知沈農在聽到他這句話後,心裏直接冷笑一聲:“呵,盟部?就你們石部落這點實力也想成爲黃丘的盟部?乖乖等着看我怎麽收編你們吧。”
幾人心照不宣的站在原地繼續互相交談,在得知到沈農竟然打算幫助自己的部落之後,這三個人的心情也是随即開朗了不少,對沈農發起的話語都不禁尊重了很多。
“巫,已經鑿好了,我們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下面的整片森林。”一位黃丘族人跑到沈農身邊說道。
“嗯。”沈農點點頭。
藤樹皮是沈農目前很看重的一種材料,有了這種材料制作護甲,那黃丘部落的綜合戰力就會大大提高,戰士們也能夠減少一些傷亡率。
而石部落祖地裏的這片森林是沈農目前唯一發現到的有生長着藤樹皮的地方,所以沈農萬萬不會放棄此地,鑿開空洞,讓更多的陽光照射到下方,沈農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希望能夠通過陽光的照射讓那片森林重新恢複正常,其中自然也包括藤樹皮。
但這樣的做法到底能不能夠成功就連沈農自己都不知道,眼下隻能夠觊觎一點希望了。
“這些樹木被浸泡了這麽久,想要被曬幹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完成的事情,我們這次帶出來的戰備物資都丢光了,在這斷岩山上不管是找食物還是水都不方便,我們先回去,過一段時間後再過來看看。”看着空洞下方的那一片森林,沈農說道。
既然沈農都發話了,衆人便都沒有意見,将該帶上的東西都帶上,一行人迅速的就離開了此地。
石部落的祖地裏依舊有水泊殘留,一些蜘蛛的屍體緩緩彙聚到一起,然後互相粘成了一團。
那些由樹懶搭建而成的建築物因爲多日的積水浸泡,如今也是被泡的有些不成樣子,上面充滿了黴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