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的聲音繼續從水晶球之傳來:“大緻情況就是如此,基本要求我提點一下就可以,剩下的具體戰略,由法提斯和你一起制定。我會再次給法提斯下達命令,以他指定的決戰方案爲主,由你提供适當的補充!”
康德自認爲,單單論起純粹的軍事才能,無論是法提斯還是羅爾夫,都要強于他。他也就沒必要越俎代庖,幫他們指定具體的決戰方案了。何況,他人并不在北郡領和南郡領交界處,想要制定具體的決戰方案也會困難重重。
羅爾夫回道:“好的,這一次我會好好配合法提斯的!”
羅爾夫明白,如果再讓他與法提斯各自重新制定決戰方案,按照康德提出的要求,他的決戰方案肯定是不如法提斯的。
單從能力上而言,他自信不會比法提斯差勁,但是以他的秉性,的确不喜歡,也不适合制定堂堂正正的決戰方案。反倒是法提斯相當契合指定這樣的決戰方案。
“那麽,這一次的通話,就到此爲止。再見,羅爾夫!”
“再見,尊敬的領主大人,很榮幸聆聽您的建議!”
...
兩天過去,又到了新的一周。
北郡領的軍隊,以及東郡領的軍隊,都已經被打亂重新編整,法斯特分派了斯瓦迪亞輕步兵和斯瓦迪亞步兵間夾在其中,一來以精銳帶雜兵,二來也起到監督的作用。
再加上法提斯宣布的規定:
依軍功高低冊封爵位,依戰果大小贈予土地,依陣亡前表現獲得撫恤金。
這樣的規定完全激發了這些士兵們的戰争熱情。
經過短短幾天的訓練,整個步兵軍團煥然一新。
30000名步兵。
3000名重騎兵。
2000名輕騎兵。
在法提斯的率領下緩緩從馬斯堡出發,方向正南,兵鋒指向五十裏之外的賽利亞堡,那裏駐紮着15000千名南郡領重騎兵。
另外有50名斯瓦迪亞皇家騎士,随行在法提斯身後。
南郡領深處,羅爾夫率領着1600名沙漠強盜,彙同起義軍總指揮官柯羅德帶領的30000名雜兵,朝着北郡領和南郡領的交界處趕去。
決戰,正在逼近。
...
系統再一次财政結算,康德也早已經将暗紅教派總部搜刮到的五十車變現成了第納爾。
即使這一次财政支出多達八十多萬第納爾,其中更有着七十多萬的軍費支出,對康德而言也不算什麽了。
結算過後,康德還剩下三百多萬第納爾。如果是平常時期,足夠支持他一到兩個月了。
不過此時乃是戰争時期,康德正在盡全力暴兵,軍費開支肯定是越來越高的,這三百多萬第納爾,或許隻能夠撐三個禮拜。
三個禮拜也不算短。
然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由于南郡領局勢的糜爛,大量的商隊在南郡領遭到掠奪和殺戮,使得更多的商隊對這條商路望而卻步,這使得這幾周鹽礦的生意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上千袋的精細白鹽堆積在那倫沙漠中央驿站之中,雖然依然有部分商隊繞道從東郡領進入雄獅公國,再經由死刑山轉到北郡領,成功的維持住了部分精細白鹽收益。
但總體而言,鹽礦的收益沒有像預想的那般節節高升,反而有萎縮的趨勢。
每周的交易量獲得的金鷹能夠換成的第納爾,從原本的四十來萬,變成了現在的二十幾萬。
這是個大問題。
目前而言,鹽礦的生意還是康德第納爾收入的主要來源,如果不算上類似搬空暗紅教派之類的暴富事件的話。
由此來看,雄獅公國戰争,必須盡快結束。
至少需要讓南郡領恢複穩定,讓人族各國商隊有一條比較順暢的商路。
隻要商路順暢了,以那那倫沙漠鹽礦開采以及崗哨綠洲之中制鹽作坊的生産能力,将鹽礦生意做到每周收益上百萬第納爾也不是難事。
此時,瑞斯尼斯頓河上,三十艘三列戰船在前,一百二十艘橹槳帆船在後,浩浩蕩蕩急速行使。
康德安坐于船艙中專門用以辦公的房間之中,仔細翻閱着一本有關戰争之神埃蒙德的傳記傳說。
上等木料制作而成的辦公桌前,左右各有一盞铮亮銀台,每個銀台之上都燃燒着三根從銀盤帝國采購的上等蜜蠟,将整個房間照耀的十分明亮。地面之上鋪着厚實的天鵝絨地毯,木質牆壁上挂着奢侈的裝飾品,整個房間顯得十分奢華。
敲門聲傳來。
“請進!”
康德說道。
一名斯瓦迪亞皇家騎士走了進來。
全覆式闆甲穿在身上,打磨的光滑透亮,哪怕罩着亞麻外套,依舊在燭光照耀下銀光閃閃,并且有精美的花紋雕刻其上,美的仿佛不像是久經戰場的騎士,而是藝術家精心打造的藝術品,最完美的戰争藝術!
3米長的重型破甲錐頭槍單臂持握,左臂的鸢型盾鑲嵌精鋼制作精良,身後飄揚的淡藍色披風間,鎏金的騎士劍就在左腰别着,還有細長的釘頭錘挂在右手邊。
“大人,獅心城已經在望!”
斯瓦迪亞皇家騎士恭敬開口說道。
康德将戰争之神埃蒙德傳記傳說合上,輕歎一聲:“獅心城,終于到了!”
這聲輕歎,有着道不盡的感慨在其中。
一年前,康德帶着三十名斯瓦迪亞農民,渾身上下隻有二十枚大銀币,落魄至極的從獅心城離開。
近乎被流放。
在滿城勳貴的嘲笑之中,踏上了前往他的領地--那倫沙漠的路途。
隻有二十名騎兵護送,他們也隻是将此當成任務而已,對他沒有半分尊重。
而今,短短一年時間。
他就回來了。
此時的他,勢力之強,是那倫沙漠真正的主宰者,是大半個雄獅公國的掌控者;兵鋒之盛,就是抗衡整個雄獅公國也不在話下;錢财之富,完全稱得上是富可敵國。
康德來到甲闆之上,望着遠處顯露出綽約身影的那座雄城,這個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城市,眼神之中帶着一抹複雜,随後就化作滿眼的冷酷。
此來,康德本意就是爲了奇襲獅心城,切斷雄獅公國的經濟命脈,同時與從北郡領南下攻城略地的法提斯與羅爾夫帶領的軍隊,對雄獅公國真正的行政中心--雄獅堡,形成包夾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