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程正沒有先回答這個問題，而時反問葉如風：“你從哪來看出來，他像個大俠的啊？”
“這個氣勢，很英勇啊！”葉如風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目前這副慷慨就義的張謙之，很像他心目中的大俠的形象。
程正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呢，我要跟你掰扯掰扯道理了。大俠主要是看内涵，不是看氣勢的。大家都是打架鬥毆，沒有誰比誰更加高貴，你看這個張謙之明顯就是心術不正！”
“哦！”葉如風點了點頭，然後才猛然察覺：“老神仙，他哪裏心術不正了，他這不是見義勇爲嗎？”
“你長眼睛直視爲了讓你的臉顯得不那空洞嗎？”程正好不容易抓到機會，立刻把這個經典台詞說了一遍，才提醒葉如風：“樓梯旁邊看一下。”
那個原本下來隻是想叫小二送餐的美女，現在已經作西子捧心裝，一臉擔憂地看向櫃台。
很明顯，張謙之的餘光也看了這樣的場景，所以他的氣勢更盛了，手上的拳頭還時不時地會出去。
“老神仙，你該不會是想說張謙之是爲了吸引那個人的主意，才選擇跟這個仙人對着幹的吧？”葉如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難道不知道那個美女很明顯是看上這個仙人的嗎？”
程正聽到葉如風這話是激動地淚流滿面，葉如風居然是有智商的！他居然能夠看出來，那個美女實際上是擔心的那個仙人。他這激動，就好比養個兒子，醫生說他智商考試能得100分，但是他每次考試都得0分，現在突然得了一個60分，這種老父親突然苦盡甘來的辛酸與快樂。
“你居然能看出來！可以啊，你小子！”
本來程正覺得自己還要花費很多口水跟葉如風解釋一下目前的狀況，沒想到現在他居然就看懂了。“所以說，你是打算跟他一起作死嗎？”
“嗯……”葉如風思索了半天之後，居然還掰扯出一個大道理來：“甭管張謙之什麽目的，我是大俠，我要見義勇爲，鋤強扶弱。”
程正聽完之後，竟然覺得有些道理，他甚至找不出說服葉如風的理由來。
此時一直跟張謙之對峙的仙人，突然打了一個哈欠，直接就把張謙之吓得手抖了。
“我跟你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今天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欺壓良民了。”張謙之這話說的雖然是顫顫巍巍，不過确實是有些英雄氣概在裏面。
他可能打動了在場除了那個仙人以外的所有人。
因爲那個仙人聽完他的話之後，一臉認真：“我是來收稅的，又不是來殺人的。按照揚州府尹頒發的條令，我們要文明收稅。對于你們這種據不交稅的刁民，要優先口頭教育，然後再動手。我還沒對你口頭教育呢，我爲什麽要打你？”
“那你昨天還打我了！”張謙之立刻拔高八個音調，昨天他被從天上摔下來，那可是疼得要命。
那個仙人一臉無辜地看向張謙之：“我昨天沒打你，就算是打你，也覺得不會是因爲你拒接交稅……等會兒，我想起來了。你昨天想要趕我出店，所以我對你動手了。這個是我私人的事情，我私人主張是有仇必報，過期作廢。你得罪我了，我肯定的打你。收稅這個事情是揚州府尹的要求，不要混作一談好不好？”
葉如風聽的已經有些迷迷糊糊了，“老神仙，他這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得有些糊塗了，他這是否認還是承認昨天打了張謙之？”
程正先内心歎了一口氣，果然指望這個60分理解100分的東西太難了。他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做葉如風的腦子。
“他的意思是，他的私仇是有仇必報的，而且一定是動手打人。但是涉及到公事的時候，他會選擇按照規章，先講道理，講不好道理再動手。昨天他打張謙之是因爲私仇，今天他先不動手打張謙之是因爲收稅是公事。”
程正一口氣把這段話說完，覺得自己也去了大半條命。這種思維他很懂，這種nc一般原則性很強，所以可以鑽漏洞的。不過他玩單機的時候，不太喜歡鑽這種nc的漏洞，便宜可以占，但是這種人的便宜他不願意占。
普通人尊重正直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它時，同樣正直。
“哦，我懂了。”葉如風回味了程正的話半天，才理解了這個意思：“是不是說，我們現在可以借着交稅的事情，盡情罵他，但是他會先跟我們講道理。”
……程正發現了，葉如風這家夥，在某些方面可真是小天才。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但是實際上……”程正這話沒有說完，張謙之就開始執行了葉如風的設想了。
張謙之和葉如風做兄弟，證明這兩人還是有緣分的，尤其是腦回路上的緣分。所以他捋清楚那個仙人的意思之後，立刻就開始了“講道理”之路。
作爲一代碰瓷王的張謙之，嘴上功夫和行爲表演都是非常合格的，他幾乎是不帶髒字地問候了一遍這個仙人的全家。
不過這個仙人卻是一臉沉思，然後一字一頓地說出一句：“我沒家人。”
“……啥？”張謙之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呆愣住了一下，甚至還道歉：“抱歉我不知道……呸，我這是在罵你，你聽不懂嗎？”
程正現在覺得葉如風應該找那個仙人結拜了，兩個人智商一樣。而葉如風比較擅長氣死人，但是那個反應慢，肯定不會被氣死。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甚至能夠出個組合，名字程正都想好了，兩個沒頭腦。
“你是在罵我？”仙人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了不悅。
程正裏面突然咯噔了一下，他覺得張謙之要挨打了。這個仙人很明顯是個暴脾氣，隻是反應慢而已。
不過程正很快發現了另外一處不一樣的地方，之前一直是綠名的張謙之，突然變成了黃名。這是由友方nc。
但是這個不符合常識，葉如風剛剛沒有得罪他啊！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