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突如其來的聲音驟然打斷了寂靜的森林,一個同樣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來,他露出了一雙淺灰色的眼睛,對着隊長笑了一聲。
“是自己人,别打錯了。”
隊長愣了片刻。
星盜們也愣了。
而陳曦依舊沉默的潛伏在樹幹之中,幽幽的盯着幾人的行動。
少女的視線落在那男子的淺灰色眼睛之上,眸光按了按。
那眼睛……有點眼熟。
陳曦思索一會,總感覺自己在哪裏見過。
不管是在哪兒見得,對方總歸不是星際海盜就對了。
意識到這點,陳曦頓時收回了目光。
很顯然,黑暗領域對于他們的侵入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
君不見那灰色瞳孔的男子已經成功的潛入了他們的隊伍當中嗎?
有點意思的是,這些星際海盜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對方的異常
因爲那男子身上,陳曦看見了幻術的紋路。
“你是哪個部門的?”
隊長問了那灰眼男子,沉聲道:“在這附近亂逛作甚?”
“我是李敖部長門下的人,這次是過來跟随李敖部長一起幫助你們斷後的輔助工作,隻是我與李敖部長走散了。”
男子沉聲,振振有詞,無比自然道:“很抱歉。”
“爲什麽會走散?”
有星盜發出了這樣的質疑。
男子也都一一接招:“因爲我們在這森林中發現了一個元嬰期的野生妖獸,所以……”
男子話沒說完,但是星盜們眼底卻已然露出了一絲貪婪。
“元嬰期的野生妖獸?”
“真的假的?就這破爛一樣的黑暗領域局?”
“屁!早就聽說黑暗領域局各自都用有一個境外妖獸研究部門,他們有一個元嬰妖獸也是正常。”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什麽時候派人去把這隻妖獸給抓來?”
星盜們包括隊長毫無例外的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他們已經被自己的團長養刁了。
他們野蠻、粗魯、貪婪,集結了所有人性中的黑暗,在他們身上,陳曦甚至看見了一團團濃濃的黑霧搖曳,無數死亡的氣息在黑霧之中翻滾沸騰,一個個慘死人們的面孔出現在那裏面。
但是可惜,這些人是靈修。
他們完全抵抗鬼魅的詛咒和侵蝕。
“抓!”
隊長心中一定,沉聲道:“等抓完那個女的,我們就把妖獸一并給抓了!”
“等幹完這把,咱們又能潇灑很長一段時間!”
話音剛落,衆人紛紛附和。
灰眼男子也跟着附和,随後跟随衆人一齊向森林之外的局内走去。
等他們離開許久之後,陳曦才從樹幹中飄出來,化作一團黑色煙霧成就人形。
“可惜隻是自投羅網。”
陳曦勾了勾唇角。
那灰眼男子……顯然是黑暗領域局所布下的一個局。
按理來說,這些人應該謹慎一點的搜查對方身上是否潛藏着什麽危險物品。
但是他們太相信“自己”人了。
這些星盜簡直就像是過來春遊一樣,一點都不焦躁。
是這些年當星際海盜當得太飄了嗎?
陳曦收回視線,擡手翻出一面鏡子懸浮在半空之中。
她扭過頭,指尖落在耳垂後的頸膚之上。
越是靠近這片森林,陳曦就越能察覺到自己頸膚後的滾燙微熱,猶如一團火焰灼燒,燒得體内所形成的經脈一遍又一遍的崩潰重組……
“這是……”
“阿修羅道紋?”
陳曦翻了一下記憶,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這一條紅色血線。
這條血線形狀優美,邊緣泛着金色光澤,神秘而又美麗。
她皺起眉頭。
爲什麽阿修羅道紋會突然出現!?
陳曦感應了一下,忽的意識到了什麽。
“這種感覺……是阿修羅血?”
陳曦忽的眼前一亮。
如果真是阿修羅血的話,那的确有這種被召喚的可能。
實際上阿修羅的身上都是有各自的阿修羅紋,這種紋路就像身份識别一樣,越是強大的阿修羅紋就越是玄妙精簡,正如陳曦頸膚後,那如彎曲蔓延的蛇般紋路。
不論男女修羅,他們都是……越強大越美貌。
而且陳曦想了想,依稀記得自己在地獄中所見過的阿修羅雕像,其實是有三頭六臂的。
不管未來自己修煉成什麽樣,這條道路總歸是自己選擇的,陳曦沒有打算放棄。
她繼續感應一下,随後便朝着西方走了過去。
越是混亂的時刻就越容易渾水摸魚,這說的便是此時此刻的陳曦。
黑暗領域局中,灰眼男子跟随幾個“隊友”一起進入員工宿舍中,悄無聲息的背過手,彈指揮間落下一滴淺色水漬。
水漬落在地面,眨眼消失融化。
“應該就在這裏了。”
隊長指着其中一扇門,眸光帶着幾分興奮:“都準備一下,準備随時出擊。”
衆人紛紛小聲應道:“是。”
就連灰眼男子也不例外。
但……就在隊長破門而入的刹那,灰眼男子突然間發難,滴落在地面的水漬驟然化作一條條水繩,頃刻間困住了屋外衆人
而踏入屋内的隊長,也在進入的瞬間迎來了兩道劍刃打擊。
雙胞男子一手一劍,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帶着幾分肅殺。
“你去殺其他人!”
“這個人,我來解決。”
哥哥對弟弟這麽說。
弟弟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二人說話間看似用了很長時間,可實際隻用了一秒不到。
而一秒過後,被水繩束縛的星際海盜們也瞬間突破了水聲的束縛。
“铛!”
弟弟瞬間擊中了其中一個星盜的長劍,并在對方臉上劃出了一道深不可測的痕迹。
“接下來還有。”
灰眼男子解除自己的幻術,翻手間一把精緻華美的弓箭出現。
他拉弓上箭、離弦射擊,不過在短短刹那間,便已擊殺三人之多。
簡直是……一箭三雕!
隊長心中焦慮,擡手格擋了哥哥的劍術,眼珠轉了片刻,真尋思着該怎麽逃離困境的刹那之間,他忽的聽見背後席卷而來的寒冷殺機。
“留點活口。”
一把大刀陷而陷之地擦過隊長的耳畔,隔斷一縷碎發。
“我們還要留幾個人當人質呢。”
男子爽朗的大笑一聲。
大壯忽然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目光中帶着一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