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秦家的人,秦家最近出事,你應該知道的吧,他是活着的線索,在這裏,指不定就會有什麽人殺過來了,你,小心點兒啊,别讓人給死了。”
趁着千銜還沒有反應過來,李慕歌飛速的将目的說了。
千銜這裏雖然相當的隐秘,可是耐不住那些鬼面人真的跟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似的。
“啊”千銜忽然大叫一聲,憤怒指責,“你是故意的。”
那麽多的好大夫,秦家,臨王不可能一個都找不到,偏偏要她身邊這個,不是故意的是什麽?
“猜到了?”李慕歌微微一笑,歎道,“這麽久了才猜到啊?”
調侃的語氣,千銜覺得她就像是在說自己笨一樣,頓時怒了:“誰知道你心這麽黑?”
心黑的李慕歌笑容燦爛,回頭對着魏臨淵道:“既然沒事了,我們就走吧。”
魏臨淵難得見到她這番古靈精怪的模樣,眼中盈滿了笑意。
“走吧。”
“不能走。”千銜喊得十分凄慘,十分痛心的指着李慕歌斥責,“你不能就這樣随便走了,你不能抛下我。”
李慕歌躲開她的虎撲,側身閃到魏臨淵後面,沖着刀疤道:“麻煩您了。”
刀疤:“李姑娘放心吧。”
千銜不敢撲過來,隻能幽怨的看着李慕歌。
可惜了,李慕歌這個黑心肝的完全無視了她的目光,優哉遊哉的帶着魏臨淵走了。
兩人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李慕歌便問:“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吧?”
阿克穆喊千銜夫人的那一日,她大概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而魏臨淵,從邊疆回來,和契丹有了交集,不可能還猜不到她的身份。
“契丹的前任王死在了他兄長的手中,然而谕令卻失蹤了。”魏臨淵回來的時候,是想找過對方的,可顯然的對方并不信任自己,暗衛尋了幾次,對方都避開了,魏臨淵便先放任到了一邊。
再過幾日,那邊的人來了,再接洽也不遲。
“在她手上?”李慕歌一想,就猜到了,契丹的人如同瘋狗一樣窮追不舍,不就是爲了谕令,能夠名正言順當上契丹的首領。
李慕歌都忍不住會想,契丹和鬼面究竟有沒有關系。
可是暫時來看,他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任何的聯系。
“到了。”
不知不覺間,李慕歌就到了門口,李慕歌點了點手指:“你先回去吧。”
“嗯?”魏臨淵神情一頓,“你這是用完了就扔?”
“哪兒敢啊。”李慕歌忍俊不禁,下意識去看他的臉,恰巧陽光落下,給男人渡上了一層金光,俊美得驚心動魄。
李慕歌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幾拍。
“嗯?”男人嚴肅的臉上帶上了笑意,伸出手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得令人頭暈目眩,“不是嗎?”
“行了吧,别裝了。”李慕歌拍開他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行了,你别晚上睡過頭了就行。”
假裝不耐煩的将人攆走,李慕歌轉身推開門,就看到直立着站
在那裏的南若。
她嘴角一抽:“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南若臉色蒼白,目光幽幽:“小姐,你沒事吧?”
李慕歌覺得她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連忙問道:“你這是生病了?”
南若搖頭:“我沒事,倒是姑娘在牢中受苦了。”
她又望了望門口,那人已經走了,她躊躇了一會兒,低聲詢問:“聽聞,姑娘今日能夠出來,是全憑王爺舍命相救?”
李慕歌淡淡的嗯了一聲,見她面上有些委屈,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麽?你覺得,不行?”
南若對魏臨淵的心思,她看得出來,卻并不去說什麽,喜歡誰是别人的自由,可是管得寬,那就不應該了。
李慕歌強硬的話語讓南若臉色更加蒼白,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小姐,王爺沒事吧?”
“自然是沒事的。”李慕歌淡淡道,攏着袖口往裏面走。
她沒看見,南若的眼中忽然湧出一股強烈的不甘心和怨怼。
爲什麽,憑什麽,李慕歌有什麽資格值得王爺這麽做?
爲什麽王爺就是看不見自己?
她明明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卻爲了他甘願來這裏,屈居人下,做些伺候人的活兒,爲什麽他眼中隻有李慕歌,爲什麽?
南若憤怒的捏緊了拳頭,指甲都深深的陷入肉裏,嫉妒在心裏滋生蔓延,迅速的腐蝕掉她的内心。
入了裏屋,一直偷偷跟在她身後小五忍不住了。
“姑娘怎麽不把她趕走?”他不解詢問。
“且再等幾日吧。”李慕歌推開窗戶,外面一片夕陽餘晖,燒紅了一片天。
“你今日守着沈忱,不用管我這邊兒了,若是他身上真的有點兒什麽秘密,那些人也該動手了。”
李慕歌猜得沒錯,才入夜,房頂上便傳來幾聲細微的聲響。
聽腳步聲,房頂上的人約莫有六七個。
一道亮光從李慕歌的眼前閃過,她直接從床上翻身躲開,順手拿起長歌橫劈過去,擋住勢如破竹劈過來的彎刀。
“你沒有睡?”那人驚訝出聲。
契丹語?
李慕歌眼睛一眯,長劍橫轉壓住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掀開他的面巾,果不其然,露出一張契丹人特有的粗犷的面容。
不是鬼面?
李慕歌見過鬼面的樣子,都是純正的中原人,根本沒有異族。
說起契丹人,她倒是想到了阿克穆那一群人。
男人見到面巾被打落,頓時猙獰的退後兩步,用蹩腳的中原話怒道:“小丫頭,不想死的話,就把東西交出來。”
東西?什麽東西?
李慕歌莫名其妙,聽到外面傳來乒乓的兵刃相接的聲音,便知道外面已經打了起來,頓時抽出長劍又砍了過去。
劍總有幾分輕巧靈活,對方手中雖然拿着彎刀,卻根本不是李慕歌的對手,幾息的功夫,就一腳踹在契丹的胸膛上,将他直接踹到了院子裏面。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好,将整個院子都照得十分亮堂。
魏臨淵手持長
劍,以一敵三也絲毫不落下風,而旁邊,千銜竟然也來了。
瞬息的功夫,六個人就被制服。
千銜笑眯眯将劍搭在一個契丹人的脖子上:“你們還真是一條好狗,耶律空派你們來送死,你們就真的來送死。”
千銜這話用的是契丹語,那人驚疑不定的看着她:“你是誰?”
“你們來找東西,可連人都認不到,那怎麽找?”千銜戲谑的道,眼底卻是一片冰涼,這些人就是連青紅皂白都不分,才讓她臉報仇都如此的困難。
“你,你是華清夫人?”那人驚疑的道,旋即神情變得猙獰,“就是你殺了王,帶走了谕令,你是整個契丹的罪人。”
“我殺了他?”千銜忽而大笑,笑得連劍都拿不穩了,在對方的脖子上割出幾道劃痕,“你,再說這些笑話,指不定這劍就直接把你的腦袋也砍下來了。”
六個契丹人,雖然被制服了,卻仍舊用那種憤恨的目光審視着她,頓時千銜就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和這些蠢蛋能夠講什麽呢?
她耷拉下了眼皮,冷聲道:“說吧,你們和那些人有什麽關系?又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你就算是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會透露半句的。”那人冷哼一聲,别過了臉。
千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朗聲道:“慕歌丫頭啊,穆長鴛這麽多手段,你該是學了不少吧,來,給這些草原的勇士們,試試。”
被點名的李慕歌站了出來,非常配合的拿出了自己的短刀。
“這刀雖然平日裏都用在死人的身上,不過用起來卻十分的順手,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用這把刀吧。”李慕歌在那人的面前比劃了一下,“咱們中原有一種刑罰,叫做千刀萬剮,便是從那人的身上将肉一片片的剔下來,割上千片,那人也不會死。”
說着她沖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近來我才剛剛學上這門技藝,沒有其他人那麽靈巧,割起來也比較痛,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保證你不會死的。”
冰涼的利刃劃過那人的皮膚,平日裏一群在草原上的糙漢子,這個時候竟然格外的敏感,明明還沒有任何的動作,他都覺得皮膚上起了一股刺痛感。
李慕歌的動作很磨蹭,左看看,右看看,終于尋到了一塊手臂上的肌肉處,眼神頓時一亮。
“好了,就從這個地方開始吧。”她順手劃了一刀,那人慘叫一聲,冷汗涔涔。
“我說,我說。”
他受不了的大叫。
李慕歌滿意的收回刀:“那就說吧。”
像自己這種斯文的人,怎麽可能動不動就要人的性命呢,逐漸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然後下暗示,才是她向來審問人的時候喜歡的做法。
不過在她曾經的現代,這種方法也隻能在特殊的情況下使用,畢竟犯人的精神狀況,也不能随意傷害了。
“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隻是在今天的時候,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忽然出現在我們的住處,告訴了我們,這裏的地址。”
怕李慕歌不相信,他還再三保證:“我說的話,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