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隻有你自己才知道了。我之所以肯定你是兇手,是因爲你的體型與王荀差不多,力氣非常大,又是他最親近的人,完全符合我對兇手的推斷!而且你還有充分的作案時間!”
李慕歌淡漠地看着他,其實在她處理過的案子裏,有不少人就是被最信賴的血親殺死的,所以她首先會從這方面調查。
“簡直荒謬!大人,難道你也相信她的話?”王轼被怼得啞口無言,隻能轉身朝縣太爺求助。
“這……”
許廉明猶豫不決地看着王轼和李慕歌兩人,一邊是王荀的骨肉血親,一邊是嚴謹周全的推斷,他不知道該相信哪個。
看出他的爲難,李慕歌隻淡淡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先前便說過,兇手的肩部會有留下痕迹。王轼,你如果想要證明你的清白,隻需要當衆脫掉上衣即可!”
脫掉上衣?
王轼不由自主擡手摸向自己的肩頭,眼裏滿是驚慌:“李慕歌,你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家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此言差矣!臉面怎麽可能和性命相比呢?”李慕歌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她可不是思想迂腐的古代人,休想這樣就讓她退縮,“你找這麽多理由,無非是你心虛罷了!”
“你……住口!休要再妖言惑衆!我今天就要殺了你這個妖女,替小荀報仇!”
惱羞成
怒的王轼舉起碩大的拳頭就朝李慕歌打去,幸好李慕歌反應不慢,連忙後退幾步閃開了他的攻擊。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沒想到王轼會突然動手,因此也就沒人去幫李慕歌。
還是魏臨淵先反應過來,蹙眉冷聲呵斥道:“許縣令,你是如何辦事的?竟眼睜睜看着兇手殺人滅口卻無動于衷!”
許廉明被這一呵斥才如夢初醒,不僅絲毫不敢反駁,還顯得極爲誠惶誠恐,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王……”
魏臨淵頓時一個冷厲的眼刀子甩過來,吓得許廉明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差點沒背過氣去。
“魏公子說的是,是下官考慮不周,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王轼給我抓起來!”
在許廉明聲嘶力竭的怒吼聲中,衙役們終于反應過來了,撲上去将王轼制服,壓跪在地上。
場面一度很混亂,所以都沒注意到許廉明與魏臨淵之間奇怪的反應。
隻除了,李慕歌。
雖然她已經猜到這個魏公子的身份不簡單,但她還是低估了。
如此年輕,又姓魏,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對上魏臨淵看來的目光,她輕輕颔首表示謝意,坦白說她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幫自己。
而魏臨淵的眼眸卻逐漸加深,裏面包含了許多東西,更像是想将她看透一般。
李慕歌隻感覺到一股淩厲
的氣勢鋪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連忙側頭避開。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竟然僅憑一個眼神就讓她心驚肉跳!
“放肆!本官在此,你也敢逞兇!張,把他的衣服扒掉,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兇手!”許廉明不敢對魏臨淵不敬,便将肚子裏的火氣全撒在了王轼的頭上。
“不要!”
王轼使勁掙紮,但還是被張扒掉了衣服。
隻見兩邊肩頭上各有一道深深的紅痕,竟與王荀屍體背面上的紅痕一模一樣。
衆人不禁嘩然,王轼竟然真的是殺人兇手!
見事情敗露,王轼頹廢地垂下了頭。
“相公,你爲什麽要這麽做?”
“轼兒,你爲什麽要殺了你的親弟弟?”
兩道人影撲到王轼的面前,正是他的妻子娟子,和他的母親王林氏。
剛清醒過來的王林氏就聽到鄉親們說大兒子是兇手,她不敢相信,但奈何鐵證在前,由不得她不信。
聽到母親的質問,王轼竟然仰天大笑,“哈哈哈……爲什麽?娘親你竟然問我爲什麽?這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會殺了小荀呢?”
王林氏停止哭泣,茫然地看着兒子,“轼兒,你在說什麽?爲娘聽不懂!”
不僅她不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懂。哪有母親逼自己的大兒子去殺自己的小兒子的,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