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幽幽轉醒的李慕歌突然感覺腰間一疼,一隻穿着布鞋的大腳用力踹在了她身上,踹得她一個趔趄差點掉進河裏。
她轉頭怒目看向那人,自從自己入行以來,還沒人敢如此對她!
可當她看到那人的面目時,卻愣住了。
隻見那名男子頭戴一頂黑色的帽子,身着一身青色制式長袍,腰間還懸挂着一柄鐵刀,威風凜凜。
更重要的是,他的帽子正中央用白線繡着一個繁體的“衙”。
這不是古裝劇裏,衙役們的标準打扮嗎?
李慕歌僵着身子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被兩名衙役裝扮的人一左一右圍着,而周圍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但無一例外的,這些人全都是一身古裝打扮,讓人恍若置身古代一般。
難道這裏就是地獄?
李慕歌愣愣地看向之前踹她的那名男子,問道:“我已經死了嗎?你是鬼差?”
“還沒死,但也差不多了!”李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裏埋怨李慕歌太重了,不得不招呼起同伴,“張東,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過來搭把手!縣太爺命令我們午時之前,一定要将她浸豬籠,現在午時都快過了,我可不想被臭罵一頓!”
“來了來了!”張東應了一聲,和李兩人合力攙扶住李慕歌的手臂,将她往一個竹籠裏塞去。
可惜任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踢又是踹,也沒能
将膀大腰圓的李慕歌塞進那個小小的竹籠裏,反而将他們累得氣喘籲籲。
李慕歌渾身酸疼,心神完全被他們口中的“浸豬籠”吸引了。
這是什麽意思?
還不等她發問,腦海突然一疼,一段不屬于她的陌生記憶驟然湧入,疼得她冷汗淋漓,抱頭低叫。
等她好不容易接收了這些記憶後,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
自己竟然穿越了,可是剛一重生就被扣上了殺人犯的名頭,而死者竟然是原主的未婚夫!
這命運也太悲催了吧!
想起死者屍體的模樣,李慕歌的心裏有了幾分底,這其中肯定有蹊跷,兇手另有其人!
而現在當務之急的事情,就是先擺脫困境。
當即,她俯身沉氣,猛地用肩膀朝衙役們用力一撞。
這一撞,已經用上了格鬥術,将衙役們撞得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效果比她之前用過的都好。
一是衙役們沒有防備,二是她現在的噸位是以前的兩倍。
氣喘籲籲的李慕歌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肥肉,眼裏劃過一抹自嘲,沒想到胖還有這種好處。
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女人撞倒在地,李和張東覺得面子裏子都丢盡了,一張臉黑如鍋底,眼裏寒光陣陣。
今天要是不把李慕歌浸豬籠,他們哥倆就不用在慶陽縣混了!
兩人對視一眼,拔出腰間的鐵刀,大步
逼向李慕歌,此時他們可不把她當做弱女子看待了。
而看着衙役們恃強淩弱的行爲,圍觀的人群不僅不反對,反而義憤填膺地振臂高呼。
“殺了她!”
“把她浸豬籠!”
李慕歌沒理會他們,謹慎地看着步步逼近的衙役們,高聲說道:“慢着,我要見縣太爺,你告訴他,我能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
“呸!賊喊捉賊,全青陽縣的人都知道你就是兇手,休得狡辯!”張不屑地說道。
周圍的人群紛紛附和,顯然都已經認定李慕歌就是殺人兇手了。
李慕歌神色未變,淡淡地說道:“我既然敢這麽說,那必然有證據!”
“什麽證據?”張東情不自禁問道,但随後就被張瞪了一眼,不敢再說話。
“跟你們說了也沒用,你們隻是小小的衙役,做不得主,幫我把話帶給縣太爺就行!否則,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們,我會變成厲鬼,纏着你們一輩子!”
李慕歌是看着張說的,因爲她知道兩人之中,張才是主事的那個人。
張聞言臉色不由大變,畢竟古代人最敬畏的就是鬼神之事。而且他看李慕歌眼裏坦蕩清明,沒有一絲心虛,不似說謊的樣子,不由得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他轉身和張東耳語了幾句,而後張東便快步離去了。
李慕歌心裏一喜,她知道張東是去請縣太爺了。